分卷閱讀33
、人盡皆知,相信不多時標爺便要親自來荃灣問清來龍去脈。無論怎么說,這種大事林展權未經上報龍頭便擅自行動,明顯不合規矩。雖然他已提前給標爺的私賬過了一百萬,但這不意味著社團里的有心人不會追究他的所作所為。林展權揉揉眉心,點一支煙,深深吸進自己的肺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幾天要留在荃灣處理,否則遺禍無窮。想到可能滯留的時長,林展權又撥通了阿媚的電話。“權哥?”“嗯。強哥他們這兩天就回去,我會晚幾天,堂口的事暫交給你。”“好。”“還有我家里。就他自己一個,你得閑去看下他。”“知道啦。”林展權與雷公的所作所為在幫會勢力中引起軒然大波。潮永福遭到和興勝元朗、荃灣堂口雙面夾擊,當即元氣大傷退走別處。殘余人馬進行零星反抗后傷亡慘重,叔伯輩的幫會老人無奈之下,終于叫停所有堂口的一切行為。因臺風延誤飛機多時的陳家昌也急忙輾轉多方回港,連夜邁進潮州商會總部,尋求解決之法。三日后,潮永福現任龍頭添叔修書一封,邀和興勝現任龍頭標爺赴隆興酒樓談判。因涉及私密,酒樓包下整場后被社團勢力圍攏,外人不得進入,所以當時的情形極少有人知曉。許多年后,就在港島幫會的傳奇隨著當地電影業的消亡一并步入盡頭時,肥佬強的子女卻在他的口述下整理出與和記命運起伏密不可分的傳記,中間有少許文字提及了這場交易。“他們當然還想打啦,堂口都沒了,還要怎么混?但當時我們已經找過荃灣那邊的鬼佬總警司,外面一圈有警員巡邏,沒人敢妄動。等兩邊的龍頭說完話,還在做元朗區話事人的權哥上前敬了酒,和他們重新劃了地盤,又出錢給潮永福的人做‘安家費’和‘湯藥費’,講大家以后各自發財。”“等到散場,當時做屯門話事人的炳佬就來找權哥算賬,說一定是他搞的鬼,要弄到他們和潮義安勢同水火。哈,我還記得權哥那時給他倒了杯酒,開口講:‘那不如等大家休息兩天,一起打潮義安?’”“再之后我們便與炳佬帶來的人吵起來,一直到標爺發話打圓場。到現在一定有人說權哥做事太絕,但往回幾十年,我們沒人覺得哪里有問題。是坐館也好,是紅棍也好,是四九也好,重要的是有飯吃、有錢拿,你不絕別人,別人要來絕你呀!”地盤被和興勝占去不少,潮永福全幫上下乃至整個潮州一系皆有顏面大失之感,相反,和記八個社團則不斷發出贊許和感嘆。盡管這些崇敬大多浮于表面,更多的是準備旁觀潮州幫可能進行的報復,畢竟“多只香爐多只鬼”,被盤剝的利益與被削弱的權威重疊,無論哪個社團都不想成為刀俎下的魚rou。但對于常年盤踞在北部的和興勝來說,種種所為不僅是對社團建立以來好狠斗勇聲名的最好延續,更讓它邁出了野心勃勃向南進發的第一步。第二十三(粵語普通話)林展權留在荃灣的時間比眾人想的要久,與標爺、雷公重新劃分了社團地盤后,因忙于安排眼前的各項事宜,他短期內無法返回元朗,一切暫時交由阿媚看顧。包括甚少有人知道的“床伴”,啞仔。“他好細膽,呢兩日打風怕佢會驚,你幫我睇住佢。”聽著對方專程打電話來囑托,阿媚勾起唇角笑了笑,回道:“得啦,我識做。”這是半個月來,她第三次去林展權在元朗的居所。提著雨傘上樓,打開房門就能看見聽見響動走出來的啞仔。少年穿反了兩支拖鞋,十分急促地抬起頭,對阿媚露出極度企盼的表情。但很快,那雙包含希冀的眸子就黯淡下去,因為來人是阿媚而非林展權。啞仔纖長的羽睫微微垂下,神色難掩失落。“唔……”披著不合身的寬大睡衣,啞仔乖巧地走進屋去,找來熱水壺為阿媚倒茶。他雙手捧了玻璃杯送到她手邊,見阿媚對自己善意地笑了笑,少年發出幾聲小小的氣音,客氣地示意她趁熱飲用。目光從啞仔纖細的身形上掃過,阿媚點點頭道了聲謝。小坐片刻后,她放下手提包,起身到廚房打開冰箱。里面滿滿地塞著蔬菜和rou類,和前兩回她過來時差不多,看上去基本沒被動過。阿媚知道,養囝仔的地方一般不允許他們吃得太多,因為這些人與妓女不同,一但竄起個子便大概率會失去恩客。她猜測啞仔也大抵如此,一來習慣了窮苦;二來知道自己的處境,怕個子漸長會失去男人的寵愛,便也不愿多吃。但即便如此,他攝入的食物還是少得過分,尤其在林展權要求阿媚看顧的情況下。“啞仔,你過嚟。”少年輕顫了一下,抓著衣襟緩緩走到阿媚身邊,小小地“嗯”了一聲。阿媚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與自己的額間比對一番,輕聲詢道:“有無邊度唔舒服?”啞仔擺了擺手,似乎有些內疚地低下頭搖了幾下。阿媚俯身撫上他的臉,柔嫩的皮膚并不燙手,但仍然泛著小片紅暈,眼角也染著哭過一般的粉色,讓啞仔整個人看上去頗有些病態的柔弱感。替他拽好身上明顯屬于林展權的睡衣,阿媚開口詢道:“上次見你嗰時,你都死死下無氣無力咁,今日連塊面都紅卜卜,係味發低燒?你訓上張床,我幫你度體溫。”“唔嗯……”少年輕聲應下,趿拉著拖鞋走回臥室。房間里沒有開燈,窗簾也嚴絲合縫地緊緊覆住大片玻璃,阻擋一切可能透入的光。七月幾乎被臺風占滿,這樣的影響之下,屋內更顯昏暗。啞仔膝行上床,掀開被褥鉆進還帶著暖意的薄毯里。他的雙手摟住林展權的枕頭,將面容貼上去摩挲蹭動,身下還壓著數件男人平時常穿的衣物,讓各種布面緊緊地與自己相貼。少年白皙纖長的雙腿夾住單薄的襯衫,不時用微涼的紐扣顆粒擠壓酸痛的足尖,仿佛這樣就能減輕渾身燥熱到近似沸騰的痛苦。幾分鐘后,阿媚帶著杯子、溫度計和藥片走進來。她翻開一小片被褥,見到床上堆疊著數件林展權的衣衫,不禁神色微動,但卻未開口說些什么。借著客廳的光,阿媚的目光落在三十七度五分的紅線上。并無大礙,她松了口氣。“好彩,無燒。”啞仔的臂膀再度纏回枕頭,一臉乖巧地蹭了蹭柔軟的布面,仿佛要阿媚安心似的輕聲哼著:“嗯。”看著對方神情委頓的樣子,阿媚忖度片刻,還是忍不住開了口:“跟咗權哥,記住要聽聽話話。我知道佢好寵你……但都記住要知情識趣,唔好成日冤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