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著托尼。

“……愚蠢的膽量。”斯內普卻沒有什么很大驚訝的樣子，只是不冷不熱地說道，“主人是不敗的。”

“日記本和盧修斯有關，他是個標準的食死徒，你不是沒有猜測……”托尼笑著，極有把握的模樣，“但你卻還是選擇了幫我們，小子，你沒有發現你的心其實早就偏向哪一邊了嗎？”

“那又如何。”年少的斯內普一笑，他畢竟年輕，笑容之中帶著無法掩飾的傲慢，“既然只是偏向，我當然可以最終選擇倒向哪一邊。”

“我真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能愚蠢到不計后果。”托尼嘲諷道。

“霍格沃茨的一切都和我無關，有什么后果是我需要計較的嗎？”斯內普冷冷一笑，帶著少年頑固的孤僻與偏執。

托尼皺眉，哈利卻在這時一伸手擋在了他們之間：“托尼……可以讓我單獨和教授談一談嗎？”

托尼不管不顧，罵罵咧咧地被史蒂夫拽走了。

二人重新單獨面對面，哈利卻只是抬著他那雙透亮的綠眼睛看著斯內普，沉默不語。

斯內普淡淡移開視線，似是很不喜歡對方的眼睛：“你到底想說什么？”

哈利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決定一般，連稱呼都換成了敬稱：“您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嗎？”

“哈利？”斯內普略一皺眉，發現自己確實不曾知道對方的姓氏。

哈利從魔法袋中拿出了眼鏡重新戴上，透明的玻璃片擋住了他好看的綠眼睛，他無奈一笑：“來這里之后我一直不太敢戴眼鏡，怕看起來太像爸爸而惹出麻煩。”

“……您好，斯內普教授。”

“我是哈利·波特……詹姆·波特和莉莉·伊萬斯唯一的孩子。”

第36章三十六他是誰

“我是哈利·波特。”

“詹姆·波特和莉莉·伊萬斯唯一的孩子。”

斯內普漆黑的雙眸中閃過了一絲驚詫，他隨即就感覺到了荒謬,但更令他差異的是,在聽到這些話的一瞬間，他內心深處的第一反應居然選擇了相信眼前這個家伙的話,那令他更加憤怒：“你以為你能夠用這些拙劣的謊言蒙騙過我嗎？”

哈利的笑容滲入了些許苦澀：“我不是在騙您,難道您真的沒有覺得我和詹姆與莉莉有些像嗎。”

斯內普仔細望去,對方確實長得和詹姆有七八分相似，但眉目之間的神采卻截然不同,詹姆是純然的自負囂張,而眼前的少年雖然不過十六七的模樣，卻穩重許多——那更像一種強迫式拔高的成長與沉淀，這只小獅子的神色之中總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倦，所以斯內普也沒有聯想太多,而那雙眼睛……

斯內普微微皺眉，卻不愿意做出對比，莉莉與眼前的男孩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個體，而她……也該是獨一無二的，不是什么人能夠對比的：“就憑長相，這個理由也太過牽強了吧。”

“不止這些。”哈利搖搖頭，“您是和我上過同一堂課的，您知道我熟悉所有的課程，但從一年級到現在，我從來沒有在霍格沃茨出現過，您沒有覺得很奇怪嗎？”

“您目前正在撰寫的書，用的是‘混血王子’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源于您的血統，鄧布利多校長找您商量過畢業之后留校教魔藥學的課程，而您的呼神喚衛，是銀色的牝鹿，和母親的一樣，對嗎？而這個……”哈利掏出魔杖，一縷銀色光芒緩慢匯聚在魔杖尖端，魔咒猛地飛擊在一旁的樹干上，刮掉了一整塊樹皮，“神鋒無影，我就是從您的書上學到的……您還沒有給任何人看過這本書吧。”

斯內普沉默許久，而后緩慢地說：“……我還沒有給這個魔咒取名字。”

“……噢，那么就叫神鋒無影吧，這是個不錯的名字。”哈利抿唇笑道。

斯內普思考良久，哈利在這過程中一直真誠地望著他，斯內普微微瞇起了他純黑的眼睛：“那么，假設……退一萬步來說，你那些異想天開的話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是正確的，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哈利苦笑，“原本我只是想來找日記本的，就是魂器之一，沒想到一躍回到了這個年代，但現在……”

綠眼睛少年的神情逐漸變得堅定起來：“現在，我是來改變所有人的未來的。”

“嗯？”

“我要在這里殺死伏地魔，結束一切。”

斯內普嗤笑：“……如果你不記得了，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你正在對一個食死徒說你殺死他主人的偉大計劃。”

“您知道，mama一定會加入鳳凰社的，而您站在食死徒這一邊，就表示和她對立。”哈利想到托尼告訴他的，關于眼前這個男人的結局。

斯內普不屑一顧：“她并不在意我站在哪一邊，就像我所說的，霍格沃茨的一切都和我無關……”

哈利驟然打斷了他，眉頭緊皺，語氣嚴肅而沉重：“在我所在的那個未來，在第一次伏地魔襲擊霍格沃茨的時候，mama和爸爸就去世了，小天狼星被關進了監獄，彼得失蹤，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預言。”

“是何種預言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預言，是忠心耿耿的您告訴伏地魔的。”哈利盡量克制自己的語氣不露出多少諷刺，他才發現自己的心里其實仍舊有著抑制不住的憤怒，因為曾經的信任，所以憤怒，“這真的和您無關嗎？”

斯內普的眼神中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動搖，但他表面上仍然不為所動。

哈利知道要說服那個固執異常的男人，必須用最為決絕血淋淋的方式挑開一切傷口，逼迫對方認清事實，他勾唇笑得幾乎殘忍：“是您，西弗勒斯·斯內普害死了莉莉·伊萬斯。”

年輕的魔藥學教授似是被震驚到了，眼神晃動。

哈利軟下了口氣：“但沒關系，我會改變一切的，只要您愿意幫助我們。”

斯內普一字一句仿佛咬牙切齒：“……你在威脅我嗎？”

“……不，我在請求您。”哈利苦笑，“在低年級的時候如果有人告訴我會對您說這種話，我一定會用魔杖招呼對方，但現在……我真的不想和您作對。”

斯內普不語，純黑色的袖袍在空氣中劃出了一個大波浪，他施展了移形換影。

托尼站在遠處，看到斯內普離開的場景就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