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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麗萍母子、王曉然六七個人回到了遠離繁華的龍泉縣城。龍泉縣城變化太快太多,過去的矮樓房都拆遷變成了高樓大廈,多年未回來的劉麗雅劉麗萍姐妹有點找不著北。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離家太久,已經不再年輕了。劉麗雅和劉麗萍帶著孩子的出現,把肖大嬸看傻眼了,傻呆了。幾個孩子喊著她外婆,喊的她眼淚汪汪。肖大嬸清醒過來后,抱著劉麗雅和劉麗萍大罵,罵她們沒有良心,罵她們是風流精。肖大嬸和古國雄的女兒羞羞答答的喊著劉麗雅和劉麗萍jiejie,惹的兩個已為人母的女人也是梨花帶雨。劉麗雅和劉麗萍回來了,肖大嬸已是滿頭白發。十多年過去,經歷了老公的離異,經歷了古國雄的生死,不老才怪。曾經那個風韻多姿的美少婦,而今成了一個真正的黃臉婆,老太婆,美麗不再,若非看得也是心酸。老周沒有一塊回來,路線不對。如果他知道若非和劉麗雅他們要回龍泉縣城,就是冒死他也會回來。若非沒有告訴老周,劉麗雅和劉麗萍也不想告訴他。老周不在身邊肖大嬸不知道劉麗雅和劉麗萍的孩子是誰的。劉麗雅就跟老媽講她的孩子是王曉然的,劉麗萍的孩子是若非的。王曉然和若非趕緊順著劉麗雅的意思喊了肖大嬸一句媽,然后就站在了一邊等待肖大嬸的發落。肖大嬸看到若非,滿眼的憤怒。比若非過去恨她還要來的憤怒,仿似若非欠她幾百萬。她倒沒有想過,她的一時嘴快要讓若非承受多少苦楚。若非跟古國雄,那也不是若非的錯,她作為一個后來者有什么理由恨若非?很是奇怪,讓若非更是憂郁。肖大嬸又聽說劉麗萍的孩子是若非的,肖大嬸就罵開了。罵若非,罵劉麗萍,罵他們兩個都不得好死,冤孽啊,這么年過去了還是搞在一起。肖大嬸罵,是因為若非跟古國雄那個貓狗之事讓她曉得了。而今劉麗萍還跟若非在一起,這等于是要割了她的心頭rou,恨不得跳樓死了算了。肖大嬸不認若非是劉麗萍的男人,罵若非是白眼狼,罵若非是下流胚子,罵若非是變態狂。若非也不好據理力爭,任由肖大嬸罵,反正都是自己的錯。肖大嬸把若非和劉麗萍趕出去,她不認這兩個人,若非是她的眼中釘,rou中刺。若非只好在老西門那邊開了兩間房,帶著劉麗萍和孩子住了進去。在縣城玩了兩天。幾個人轉遍了整個縣城,重走了過去走過的路。很多地方,已經不在了,又在翻修,變了模樣。幾個人還進去了劉麗雅當年出事的高中。劉麗雅沒有在傷心的地方傷心,歲月的流轉,已經讓劉麗雅不會傷心了,沒有什么好值得傷心的,誰都不免犯錯,人生成長和老去不過如此。若非帶著劉麗雅他們一行人去了若非滿山桔子金黃的老家。秋天已過,霜打的桔子掛在枝頭黃燦燦的很是招人喜歡。有熟人碰著若非,明知道若非喜歡男人,還故意問劉麗萍姐妹那個是他的老婆,那個又是他的孩子。若非訕訕的笑,幾個都是我的孩子。熟人豎起拇指夸若非,厲害啊,厲害啊,轉過身,滿臉不懷好意的笑容。若非帶著他們登山,摘桔子,又惹來不少人的低言私語。若非邊摘桔子邊哼起小調:桔子又熟了,我回家了,而你卻遙遠在天涯,桔子又熟了,你不在家,我在這里為你采下……眾人聽了激動的不得了。王曉然在若非的帶領下看到了涼亭。涼亭早已不是原來的涼亭,都幾經修繕變了很大的模樣。站在鄉村里頭最高的山頂,大家心曠神怡。劉麗雅說,若非詩人,在這個大自然的寵愛下作一首詩吧。劉麗萍跟著附和,王曉然也起哄。若非一屁股坐在草上說,什么詩人哦,我是死人。若非抵賴,不作,大家都不饒。若非便讓他們幾個坐下,自己站起來,一副豪邁的氣勢:海到天邊天作岸,登高絕頂我為峰。若非的聲音剛停下,反對的聲音便響起。不行,這是別人的東西。若非搖首四望,輕嘿了一聲,好再來,再來:我是一片塵土,來自何方,終究歸向何處?我是一縷青煙,隨風輕散,蒼天四海便是我的家……停,不要再念了我的詩人。劉麗雅淚光滿面的揮手打斷若非繼續作下去的篇章。從山上下來,若非指點著告訴他們那座墳墓是誰誰的。將來如果我老死了,也要葬在這青山綠水之中,算是落葉歸根吧。“還早呢,說什么將來。”劉麗萍劈頭蓋臉的搶斷若非的話。生活好好的,劉麗雅可不想若非生出什么兜端出來。在這個世界上,劉麗雅也就若非可信任,可交流的人了。其他的都是過眼云煙,也不靠譜,太勢力。沒有了父親和母親,若非的哥嫂熱情款待大家。若非的哥嫂不相信劉麗萍和她的孩子是若非的,他們憂心忡忡的跟若非講,你的年紀不小了,該成家了吧,母親臨終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有個家,老婆孩子。的確,該成家了,你看幾個侄人子過幾年都成家了。若非靜坐無聲。家人盡管從肖大嬸嘴里得知若非喜歡男人,但還是希望若非能娶個女人結婚生子。那一個夜晚,若非做了好多的夢。古國雄,父親母親,老邵,李劍藝,還有躺在身邊的王曉然,他們在夢里一個一個排隊走來。像電影的情節故事,一幕接著一幕。最后出現一對陌生男女,他們朝若非含笑而來。似曾相識,但卻陌生的有抵觸感。若非伸出手去觸摸他們的臉孔,熟悉的臉孔,伸出手去了,摸不著,好像隔了幾個世紀的距離。若非這次沒有跟著王曉然及劉麗雅姐妹和她們的孩子一起出發。若非讓他們幾個人先回上海,他想多待幾日才走。王曉然本來想留下來陪他,礙于若非堅決讓他們先走,沒有辦法他們只好先回去。等他們幾個走后,若非去了縣城的醫院檢查了一下身體。若非跟醫生講他總是睡眠不好,經常三更半夜醒來就再也睡不著了。若非還跟醫生說,有時候一閉上眼睛就感覺到沒有安全感,感到像是有無數的魔鬼在追殺我,我也沒有什么激情,在我的眼里沒有什么能提得起我的興趣。這些情況,已經伴隨我好久了,有時候我覺得活著沒有什么意思。醫生詳細給若非診斷后告訴若非,他有中度到重度的憂郁癥,需要好好的療養。若非在家里呆了半個月左右,決心回到上海,回到那個有情有義的地方去。再次出門,若非去了山上。分別去祭拜了父親、母親,對著古國雄墳墓的山頭,深拜。每一個叩首都沉重,彎腰挺不起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