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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即墨:“在干什么?” “在用血汗錢支持家屬事業(yè)!” 他拿過來看了一眼,正好彈出付款成功的提示,清淡的眸子掠過一絲隱秘的不悅。 千溪以為他是怪自己亂花錢,一把抱住他的腰:“一輩子就這么一次嘛……我明天得回學(xué)校上課,不能在現(xiàn)場看你比賽。但是你只要看著那個賠率的數(shù)字,知道里面有我的一份,不是就有一種我在陪著你的感覺嗎?” 她舉手發(fā)誓:“我就投著玩玩,以后再也不賭·博了!為了不讓我變成一個敗家女朋友,一定要贏吶!” 看著徐即墨蒙著一層陰翳的眉眼,還是有點沒底氣:“……要不,你不喜歡的話,我去研究一下還能不能退款?” 徐即墨把手機還給她,淡淡道:“隨你。” 就這么走了…… 李滄看準(zhǔn)他背影消失,悄悄貓過來:“小老板娘,你別放心上。老大不是怪你,就是對博丨彩這事兒有點意見。” 千溪頭頂著一個問號,懵懂地看著李滄。 “你不知道?老大之前退役那會兒,網(wǎng)上都傳他和tundra不合。其實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的?!崩顪婢砹艘槐倦s志擋住嘴,輕聲道,“那會兒博丨彩業(yè)剛剛相中電競這一塊,一線隊眼皮子淺的,拿錢假賽的特別多。tundra就是這一卦的?!?/br> “老大這脾氣,大家都懂,是吧?年輕氣盛,念著隊友情分不拆穿,干脆自己不打了。一蹉跎就是三年哎……這一行吃青春飯,三年有多寶貴誰都清楚。所以他對博丨彩有心理陰影,明白?” 原來還有這茬啊。 她弱弱道:“明白……” 千溪踩中了雷區(qū),一晚上噤若寒蟬,翌日趕早班的火車回學(xué)校,再也沒敢在他面前提這事。 吃早餐的時候,她若無其事地問:“決賽那會兒我好像有課,你說我要不要看直播呢?” 他還是那句話:“隨你?!?/br> 千溪覺得自己的重要性受到了忽視,賭氣打算不看了。傍晚收拾課本去課上,逼著自己不關(guān)心賽局,可是總是心不在焉。 她安慰自己:她想看比賽是為了她下的猛注,才不是因為他……她支持家屬事業(yè)可是下了血本,要她不關(guān)注,沒那個可能。 千溪偷偷連上教室的無線網(wǎng),插上耳機,比賽已經(jīng)進行到最后階段。kg大比分領(lǐng)先,crystal還在作最后的掙扎,但是kg的體系完全是針對crystal近期比賽風(fēng)格拿出來的專門套路,在決賽的舞臺上突然出場,crystal措手不及,處處被壓一頭。 最后遺跡倒塌,轟鳴般的掌聲從耳機里如潮水涌來的那一刻,教授的英文授課內(nèi)容全變成了背景音……鏡頭從kg勝利的界面,切換到現(xiàn)場主舞臺。金發(fā)女主持用激動的聲音,宣布今晚的勝者。kg眾從隔音棚中陸續(xù)出來,和對手握手,最后留在舞臺。 曾經(jīng)她以隨行翻譯的身份沒有看到的一切,都在屏幕里一幕幕地上演。 整個頒獎典禮的時間,她的腦子都是放空的。 有時候有些畫面只有親眼見證了,才會明白它的意義。 青春,夢想,執(zhí)著,堅守的一切…… 這些熱血而夢幻的詞匯,真實地,在今夜實現(xiàn)。 手機上彈出一條應(yīng)用消息,是博·彩網(wǎng)站出結(jié)果的提示信息。可是她無暇去理會,目光愣愣地追隨著鏡頭里那個看不清表情的人,眼眶不由自主地蒙起一層霧。 真好,你贏了。真好。 曾經(jīng)不被家人理解,背負著非勝即敗的壓力,不被并肩作戰(zhàn)的隊友理解,不愿意被利益玷污,不被所有人理解,獨自熬過一個又一個深夜的你……現(xiàn)在終于站在了最巔峰,可以告慰一整個青春歲月里的頑執(zhí)。 也許對他而言,一件事情在心里駐扎得久了,到最后,已經(jīng)忘了最初的種子是怎樣飄來這片土地。但她卻想扎根在他身邊,陪他蔚然成林。 主持人的話筒在kg五人中傳遍,祝賀過后氣氛輕松,調(diào)侃地問起豐厚的冠軍獎金,各位要如何使用。 魏萊靦腆地接過話筒,說:“會用來完成學(xué)業(yè)吧……” 翻譯傳達主持人的問句:“全部用來讀書嗎?剩下的呢,都存起來?” 他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主持人驚呼一聲“goodboy”,稱“在游戲場上見到這么傳統(tǒng)的小男孩真是令人震驚”,引起臺下陣陣發(fā)笑。 輪到李滄他們,則要么沒想好,要么離不開吃和玩。 最后問到徐即墨:“隊長呢,今后有什么打算?” “比賽結(jié)束就會退役?!?/br> 他很平靜地說出那個早已做好的決定。隊友們多多少少都知情,眼里有不舍也有曲終人散的塵埃落定。只有觀眾席迸發(fā)出遺憾的唏噓。甚至有善感的女米分絲回憶他從出道以來的歷程,眼含熱淚。 徐即墨在一片惋惜的氣氛中,垂眸低笑,說:“然后,娶一個人。” 千溪微微張著嘴,失神地盯著屏幕。 下課鈴聲響起來,教授已經(jīng)離開教室,她還恍惚地坐在教室中央。 直播信號已經(jīng)被切斷,變成了比賽回放,她無從得知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漫步在校園里,手機響起來的時候,都有點不真實,過了幾十秒才接。 徐即墨依然是清清淡淡的聲線:“嗯?最終賠率多少?!?/br> “……”誰還關(guān)心這個! 他似乎很疲倦,然而電話里的聲音平穩(wěn),連開玩笑時都沒有絲毫敷衍:“你果然很有賺錢的天賦。” 初初相識的時候,她執(zhí)著于學(xué)醫(yī),憤懣父母對她天分的冷落。 他說:“也許不是沒發(fā)現(xiàn)你的天分,是其他的天分更好。” 她想也不想,不假思索道:“你是說賺錢嗎?” 方時他只覺得她總是能把大言不慚的話說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如今看來,她確實很有賺錢的天賦,優(yōu)哉游哉走一步便能掘到黃金。 千溪也沉浸在佩服自己的夢幻感里:“說起來,就算賠率1:1,也是很大一筆錢欸……你是不是因為我會掙錢才想娶我啊……” “在瞎想些什么?” “我覺得你的動機很值得質(zhì)疑!” “現(xiàn)在才覺得值得質(zhì)疑,晚了?!?/br> 每每憶及與她的相識,總覺得不真實。 那是一個悶熱的夏天,楊城的夏蟲仿佛都在烈陽的烘烤下,發(fā)出煩躁不耐的嘶鳴。 他在夜晚的街道上尋尋覓覓,找一個放了他鴿子的年輕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