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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這幾天出殯,不光把自己累的丟了半條命,也累壞了光哥,不過是他的體質(zhì)比自己強壯多罷了。于是,自己掙扎著穿衣下地,胡亂找了幾片感冒藥吃了。之后,再次回到床上,就這么穿衣而臥,卻是再也睡不著。真要命,先回去,過會再說吧。想了想,又拎了個尿盔,蹣跚著走回臥室。不然,來來回回,走起來太艱難了。躺下來,自己用手揉捏著家伙。過了幾分鐘,感覺差不多了,連忙側(cè)身,拎起尿盔,歪著身子就尿。終于稀稀拉拉的出了貨,只是老感覺尿不干凈。剛過幾分鐘,尿意又濃。再尿,又擠出幾滴前后一個多小時里面,就這樣來來回回折騰。最后,司馬溪疲憊不堪,終于再次迷糊著睡著。只是睡得很不踏實,全身肌rou酸痛。胖子光卻睡得比死豬還死豬,鼾聲如同海嘯。不過這樣,反而讓司馬溪安心許多。這一陣陣充滿“力量”的鼾聲,令司馬溪覺得自己的生命都似乎增加了一點旺盛。八點多天色大亮之時,司馬溪被李天明三番五次的電話弄醒之后,便得知了公司的事情。見胖子光還是鼾聲震天,不忍馬上喊醒。又感覺身上好了不少,便一瘸一拐的來到廚房做飯。只不過胖子光本來就貪睡,這幾日又累的要命。結(jié)果,早飯成了午飯。司馬溪趴在床上,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開始打冷顫了,不由得一陣苦笑。的確是給趙大勇打過電話,只是勇哥的媳婦出了工傷,勇哥此時也在醫(yī)院陪同。所以,司馬溪根本就沒提自己的事情?,F(xiàn)在,家里就剩下自己一個人,真是孤苦伶仃啊。看來,這幾天實在是不好過!有心去醫(yī)院輸液,怎奈試了幾下,全身骨骼跟散架一般,毫無氣力。司馬溪嘆了口氣,放棄了徒然。伸手將胖子光枕過的枕頭抓過來,抱在懷里,如同抱著胖子光的身子一般。心中多少有了些踏實,慢慢地,漸漸地,眼皮愈發(fā)沉重。驀地,光明不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一場夢境里,是一道沙漠之旅,漫長而疲憊.高燒造成水分的嚴重流失,被干渴弄醒的司馬溪,迷迷糊糊伸手抓向床頭柜上的水杯,卻一個不小心,碰到同樣在柜子上的一面帶框的小鏡子?!芭尽?,鏡面摔成五半。司馬溪將腦袋探出床邊,看見鏡子中的自己,一時愣住了。滿是爆皮的雙唇,疲憊無血的面容,密布血絲的眼睛,灰白干枯的發(fā)梢今年自己真的是二十九歲么?如果人生只是一條路途,作為旅者,在前行之中,恐懼的未必是黑暗,而是孤獨。所以往往苦苦尋覓的,也未必是終點,而是心靈上的慰藉。路邊有鮮花,綻放在寂寞的兩側(cè)。只是,有時沒有發(fā)現(xiàn),有時無意錯過。而還有時,無法停留。無法停留,因為如何健步如飛,也趕不上歲月光影般飛掠的軌跡。即便幸運的抓住它的尾巴,年華也如掌心的細沙,總會從指間悄然滑落,無聲無息,只有絲絲縷縷的痕跡,烙在眉間和發(fā)梢。五張大小不一的碎片、五張一模一樣的面孔。在光線的照耀下,輝映著斑駁流離。漸漸變得模糊,漸漸形成浮動。靜寂無聲的空間里,突然喧鬧嘩然。成千上萬個面孔,或許是無數(shù)個司馬溪,或許只是更多的陌生人,在高聲闊論,在指指點點司馬溪痛苦地捂住雙耳,耳膜在震動,在爆破,聲波一浪又一浪沖擊著腦海。司馬溪掙扎著,摸索到自己的手機。抄起,又滑落,手心已經(jīng)滿是汗水。再次抓起,撥通一個久違的號碼。“斌哥,我是司馬溪”☆、第一百零八章滿眼粉綠簇擁著上百朵白色小花,又像星空露出縷縷綠光。不錯,不愧是滿天星。錦繡頂端探出幾根喇叭形黃色花串,仿佛不甘心被包圍,桀然不訓地朝天挺立。“劍蘭?”花叢后面,抬起一只光溜溜的腦袋。白凈的面容,胡子剃得跟腦門子一樣精光?!把哿Σ诲e哦。”司馬溪打量著久違未見得胡永斌。還記得第一次相遇,他是意氣風發(fā)的成功人士;第二次相見,他是和藹可親的大哥哥;第三次再見,他是失落寂寞的中年男人;而這一次,最為奇異。架著一副金絲眼鏡,胸口的毛衣上,甩出一條紅繩的翡翠如來的項鏈。左手腕還是一塊方形手表,右手腕卻掛了一條沉香佛珠。“好像,我該謝謝你,斌哥。”劍蘭這種植物最畏寒,能夠在大冬天買來,不是價錢多少的問題,而是一番心意。胡永斌微微欠身,臉上掛了淡淡的微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換了別人,我也會這么做?!?/br>“你信佛了?”司馬溪四下打量一番,這是間高級病房,單人間,有液晶和沙發(fā)。司馬溪笑了笑:“還是要謝謝你,不過佛祖該責怪你了,做善事沒有這么奢侈的。”“好吧,小溪。”胡永斌無奈的搖搖頭,“看來是瞞不過你。不錯,只是因為”房門一響,進來位醫(yī)生和兩位護士,打斷了胡永斌的話。護士忙著記錄儀器上的數(shù)據(jù)。醫(yī)生則用聽診器檢查著,發(fā)現(xiàn)司馬溪的心肺之間雜音很重。司馬溪連忙解釋,自己以前落過水。醫(yī)生叮囑幾句,便帶著護士離開。司馬溪注意到胡永斌臉上的神色有些尷尬,明白其中的原因,卻是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屋子里的氣氛便一下子怪異起來。“斌哥,我想去解手。”司馬溪一方面想緩和下氣氛,另一方面也的確憋得難受。司馬溪說得越無所謂,胡永斌聽著反而更難受,腦袋漸漸耷拉下去。這件事還真是不好解釋,路線不同,結(jié)果就大不相同。對于司馬溪來說,生活的風浪,幸福的滿溢,早已將此事釋懷。反而會想,如果不是因為胡永斌的因素,也就沒有自己與胖子光的春天,也不會懂得生命的可貴。而對于胡永斌,這件事卻像在心中扎了根刺。熱衷于419的人,未必只是因為rou欲,很多反而是因為感情的失落才會這么做。只是一旦動了情,甚至會比一般的同志還要執(zhí)著。自從聽說了司馬溪因為自己自殺的事情之后,幾年來胡永斌忽然就變了個人,清心寡欲,一直過著寂寞的生活,甚至用學佛來排遣。不錯,司馬溪你知道么,我胡永斌算不得好人,這次闖了一路紅燈到你家中救你,并不是因為我念了佛。剛才那句話,被進來的醫(yī)生打斷了,其實我是想說:只是因為你是——司馬溪!“我去喊醫(yī)生過來想辦法。”胡永斌心亂如麻,起身就想走,卻被司馬溪一把抓住手。“斌哥,不錯那次自殺是因為你?!彼抉R溪微笑著,“要是你覺得慚愧,那么,今天你同意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