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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乞求的神情,心頭一軟,想起一件事來,就說道:“你先別激動,坐下來你是什么血型?”胖子光沒動勁,還是杵著,兩手拳得緊緊的,支在桌子邊緣。想了想,回答道:“去年我們工地體檢,好像是AB型。”眼睛醫生一聽,眼睛一亮。“AB型,你確定?”胖子光瞇起眼睛,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定,因為一群人里只有我是這種血型。”眼睛醫生有點猶豫,還是開口說:“按照規定,是絕不允許買賣人血的。不過,你要是能保證不泄露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沒問題!我保證!”胖子光慌不迭的點著頭應承,“我要是說出去半點兒,讓我一出門就讓車撞死!再說,我在這誰也不認識跟哪說去?求您了,我給您跪下了,我弟弟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您就幫幫我吧!”說著,胖子光居然真的繞過桌子,走到醫生面前,雙腿一彎,就要跪下去。眼睛醫生慌忙起身,雙手托住。無奈的說:“好吧,為了你弟弟,我就私下幫你一次,要是你說出去,我就可就真完蛋了!”眼睛醫生把胖子光帶進里屋,偷偷的驗了血。過了一會,又抽了400CC的鮮血之后,遞給胖子光一千五百塊錢。胖子光興奮的起身,又一屁股坐下來,還真有些頭暈。長長吸了口氣,又一想,住院押金是夠了。可是,司馬溪就是住了院。倆人身上一點閑錢沒有也不行啊。吃飯、買藥咋辦?“大夫,您再給我抽這么一瓶子血,我便宜點賣給您!”眼睛醫生哭笑不得:“你當血液是自來水啊?400CC已經很多了,再抽就會出人命的!”“沒事啊!”胖子光拍拍自己厚實的胸脯,“您瞧,咱壯實著呢,再來一瓶一點問題沒有!”“那也不行,絕對不行!”眼睛醫生斬金截鐵。“那少來點,來一半,200CC好了日,還不行?你要是不給我抽,我就把這事全抖出去!”醫生無奈,只好又抽了200CC的血,這次干脆給了一千塊錢。胖子光感激的鞠了個躬,說:“剛才我只是跟您鬧呢,放心,這事我死也不會說出去的,我不是那樣的人。”說完,趕緊向門口走去,得趕快交住院押金去。走了幾步,感覺有些頭重腳輕,下意識用手撐了下墻壁。心說,蔡光耀,你可真是個廢物,這點血就熊成這副德行!眼睛醫生一直目送著胖子光,只覺得眼睛發癢,心里堵得慌。想起自己那倆哥哥可好,三天兩頭,變著法的跟自己要免費的保健品,一個個補得白白胖胖,跟兩頭豬似的。那兩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親哥哥啊?同樣是胖子,跟人家這個胖子一比較,差距咋就那么大呢?自己咋就沒有這樣的好哥哥呢。“喂,那胖子你站住!”眼睛醫生走過去,又掏了六百塊錢塞給胖子光,“我就這么多了,沒多余的錢了。你拿著,你好人有好報,你弟弟肯定會沒事的。還有啊,你今天抽血超標了,回去注意多喝水,避免劇烈運動。不要暴飲暴食,多吃瘦rou、雞蛋、豆制品、水果蔬菜......”胖子光沒去先辦住院,一溜煙跑回搶救室。雖然剛才聽護士說問題不大,可是還是放心不下。沒等進門,醫生迎面出來,神情嚴肅的說:“你弟弟已經恢復了心跳和脈搏,但是一直昏迷不醒,你要有心理準備!”胖子光拖著兩百多斤的體重,從一早就開始跑步到現在,中途又跳水救人,背到醫院,又是超標抽血,此刻聽得醫生這么說,頓時覺得天旋地轉。饒是鋼筋鐵骨,體壯如牛,也是難以為繼。眼前一黑,身子橫著就倒在地板上,整個走廊都回蕩著“咚——”的聲音。本來在手里攥著的三十一張百元鈔票,順勢一揚,如同落花一般的拋向半空,飛舞盤旋而落,撒在胖子光軟軟的身上。☆、第四十二章這就是天堂的顏色嗎?原來這里真的很純潔。被白光刺痛的雙眼,剛張開又趕緊閉上。司馬溪心里又有些忐忑,自己真的進入了天堂嗎?從來沒給希望工程捐過款,只是偶爾遇到流浪漢給點小錢。并且,自己還是個喜歡男人的男人天堂會收容同志嗎?算了,無所謂。管他天堂還是地獄,像自己這樣的人,去哪里不是注定要孤獨一輩子嗎?只是不知道,丟下光哥一個人,他總是那樣沒心沒肺,娶不上媳婦,以后一個人孤零零的,怎么過啊?天堂,或者地獄,難道里面也有大胖子?怎么這鼾聲跟光哥似的,打的這么響亮?司馬溪感覺到自己手掌傳來的溫暖,慢慢的再次睜開眼睛。看見一顆碩大,理著短寸的腦袋趴在自己的床邊,正在酣睡。那人的一只大手還緊緊的攥著自己的右手。哦,原來還在人間。司馬溪瞥見手腕上的輸液管,意識到這是醫院,這人是光哥。心里吃了一驚,下意識把手往回抽。這一動,立即驚醒了本來就一直睡得不安心的胖子光。胖子光噌的一下挺直了身子,揉揉眼眶,看見了睜著眼睛的司馬溪。忍不住便驚喜的雙手握住司馬溪的右手。“溪溪,天哪,你終于醒了我日,大夫說你可能好幾天才醒,也許會永遠不會醒mama的,說的跟真的似的,嚇壞老子了!”看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跟拍電影似的。一個主角昏迷不醒好幾個月,另外一個主角每天千呼萬喚,講故事,講回憶,按摩全身昏迷的主角終于奇跡般的醒轉,大家皆大歡喜實際生活中,要么永遠不醒,直接掛了;要么很快就醒過來,還是一大活人。顯然,司馬溪就是后者。白天搶救,后半夜就醒了過來。醫生之所以對每個病人家屬都說得很嚴重,看來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出了事故好作為推卸的借口。胖子光歡喜萬分,大呼小叫。司馬溪卻是不言不語,把眼睛重新合上。心中感慨萬千,已經全然不知道想得是什么,或者說該怎么去想。死了,是一種解脫;活著,未必不是痛苦。當年屈原投江自盡,總有萬般遺憾,也隨汨羅江滾滾而去。而自己呢,竟然死而復生,卻又如何面對光哥,面對那么多尷尬?“溪溪,你咋了,哪還不舒服?”胖子光見司馬溪閉眼無語,著急的摸摸他的額頭,“也不發燒啊?”熱乎而粗糙的大手傳來熱量,司馬溪終于忍耐不住,冷冷的說道:“肯定是你救的我吧?干嘛要救我,你不是什么都看見了嗎?”“我看見啥了,不就是你跟胡永斌親嘴嗎”司馬溪還是閉著眼睛,淚水卻真的不爭氣,涓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