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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甚至掛著一縷哈喇子。原來圓胖無比的大盤臉,居然有些變得拉長。肥厚的下巴也幾乎不見了。本就深色的面容,現在更加黝黑。曾經油亮的皮膚,如今居然有些灰土一般的黯淡。從十月到一月底,四個月里,胖子光根本就沒怎么閑著。早起晚睡,一個人頂三四個人的活計干著,從來沒有任何埋怨和牢sao。現在,一向五大三粗的光哥,瘦了;一貫身強力壯的光哥,累了。司馬溪嘆了口氣,聽說過同志掰彎直男的事情,還真沒聽說過直男掰直同志的壯舉。☆、第二十三章洗腳過三十幾乎每一年的三十,司馬溪都是跟父親司馬雄兩個人過的。在父親面前,即便是舉國開懷的日子,司馬溪也必須保持雍容優雅的姿態,這是父親自幼對他的培養,也是未來成人的期望。每一個不茍言笑的三十夜晚,聽著外面震耳欲聾的炮竹聲聲,司馬溪就覺得可笑,就更加期盼有一天,跟著自己心愛的男人過上一個開懷大笑的春節。現在,這個男人就在眼前,盡管還只是兄弟。司馬溪一路上想象過十幾次,今晚將是個怎樣浪漫又情趣的夜晚,只是現實跟夢想總是有很大差距。胖子光與司馬溪都不怎么會做飯,確切的說,胖子光要強那么一點點,而司馬溪根本就從來沒做過。眼看八點鐘就要到了,司馬溪迎來了新年的第二份禮物——滿天大霧。本來胖子光知道司馬溪不會做飯,就拍著胸脯,信誓旦旦:“沒事,瞧好吧,哥哥一個人就搞定了!”結果,司馬溪在正房里無聊的看了半天那臺破舊的14寸老式小電視,終于餓的肚子直叫喚,也沒見熱騰騰的餃子上來,一急就走出去看,卻看見胖子光還在手忙腳亂的包著,餃子的形狀一個個大小不一,慘不忍睹。更好笑的是,胖子光滿臉白花花的面粉,只有一雙小眼睛露著十分顯眼。這樣子就好像京劇里的丑旦,又好像蒙面大盜,只不過是用了白色的面罩。司馬溪實在忍耐不住,當即哈哈大笑。忽然就眼前一片迷茫,滿眼籠罩在一片白乎乎的物體中。“哇哈哈,我叫你笑話我!”胖子光大聲嚷嚷著,看著司馬溪變成自己一個樣子,興奮得不得了。“你......”司馬溪終于看清楚形勢,雙手同時抓起兩團面粉,用力灑向胖子光。胖子光再還擊......馬上,屋子里全是面粉的粉塵在飛舞。終于,沒有東西可揚了,半盆子面粉都被他倆給禍害掉。“啪——”的一聲悶響,司馬溪笑得捂著肚子直不起身。原來司馬溪使壞,揪了一團和好的面用力丟過去,不偏不正的砸在胖子光額頭中間,黏糊糊的粘住沒有掉下來。胖子光一愣,也大笑,并沒有把面團拿下來。倆人就這般面對面笑著,好像憋了一年都沒樂過,全發泄到今天了。這一年,過得還真是不太容易,雖然沒啥大事,苦多喜少,好在,起碼,現在是好兄弟。正這般胡鬧著,看來餃子根本也沒法吃了。門簾一挑,進來一人,看見滿屋子面粉,愣住了。“光哥,你這是干啥呢?這位是......”胖子光一看,原來是老四。就介紹說:“老四來啦,他是司馬溪,哦,就是我常說的溪溪。”“嗨,溪溪啊......咋有點別扭呢,司馬溪啊,你好,我是光哥的發小,叫我老四就行了。”老四把手里的大碗遞過去,“光哥,我就琢磨著你沒餃子吃,讓媳婦多包了一大碗。”胖子光連忙接過來,表示感謝:“呵呵,謝謝老四。我正發愁溪溪吃不上餃子呢!”老四一聽這話,心里莫名就咯噔一下。又轉頭打量司馬溪,見他滿身面粉,也看不清臉,一身狼狽的樣子,心里不知道怎地松了口氣,還是有點不情愿的說:“光哥,一共就五十個,你飯量大,這......”“嗨,沒事。”胖子光滿不在乎的說,“先可著溪溪吃,平時他把紅燒rou都給我吃了,長的小雞子似的,他吃飽了就行了。”司馬溪微笑著說:“我飯量小,吃不了幾個。謝謝你啊,四哥!”老四見他倆這樣,直覺得肚子里酸酸的。心說,誰他媽的是你四哥啊!老四不甘心,還是杵著沒走。司馬溪進了里屋,不一會重新出來,已經洗干凈了臉,又換了一身干凈衣服。這時老四才看清楚司馬溪的模樣。只見他上面一件領口翻著短毛的很有質感的皮夾克,下面還是一條JACK&JONES的牛仔褲,一雙小高幫淺黃色牛皮靴,干凈利落。面上,劍眉星目,鼻梁挺直,細薄嘴唇粉里透紅,卻很飽滿。連老四心里都不得不承認,這真是一位翩翩公子!老四只覺得胸中酸水嘩嘩的冒,難以自持,敷衍兩句,便告了辭回家。心說,小白臉,你就可勁吃老子給光哥的餃子吧,噎死你!司馬溪只吃了十二個餃子,其余的都被胖子光干掉了。即便如此,胖子光還是對食物的欲望遠遠大于春節晚會。好在司馬溪在超市買了不少火腿、燒雞、醬牛rou之類,還有一瓶酒。司馬溪知道胖子光好高度酒,平時舍不得花錢,喝的都是最便宜的,所以就給了買了一瓶藍瓶帶包裝盒的二鍋頭。胖子光喝的高興,說:“溪溪你這人就是帥,連買的二鍋頭都比我自己買的好喝多了!”“光哥,你這叫驢唇不對馬嘴!第一,酒好壞貌似跟人帥不帥沒任何關系。第二你平常喝的十幾塊的二鍋頭,能跟我花了一百多的比?”司馬溪看著胖子光搖頭晃腦的樣子直樂。“嘖嘖,還是我溪溪弟弟對我最好!不過,明年再過年的時候,你能不能把這瓶換成兩箱子我平常喝的哪種?”“去去去,大過年的,不要那么小家子氣。”司馬溪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美滋滋的。胖子光也高興,還是有點舍不得這么貴的酒,說:“你光哥就一粗野鄉下漢子,配不上這么好的酒哇。”“怎么配不上,我覺得只有一百多塊的酒那才叫配不上光哥呢,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我心里只有你!”司馬溪順口就把心里想的給說出去了,話一出口就后悔了,慌亂的低下頭。粗線條的胖子光也聽出這話好像不對勁了,可是到底怎么不對勁自己又想不明白,直覺得心里面怪怪的,看著司馬溪垂著頭的樣子也覺得怪怪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司馬溪才聽見胖子光嘆了口氣,說道:“溪溪,今年過年幸虧有你陪我,不然光哥我孤零零的一個人,真是好凄慘。”“光哥,你別說了,怎么又來了?跟你說了,你不是孤零零的,你還有我!”司馬溪重新抬起頭,盯著胖子光。胖子光沒由來地覺得心里怪怪的感覺,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