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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來救自己,因為這里是機械人大本營,就算他組織大軍反攻,也是九死一生;可這個邢毅,竟要把她當成寵物養起來? 當蘇彌在邢毅的府邸輾轉反側憂心忡忡時,孟熙琮手腳全部被上了鐐銬,被一隊金屬人押著,在暮色中,乘車前往自由城的中央廣場。 邢麒麟就坐在他對面,壓低聲音道:“你放心,就是要受點苦,給人類一個警示。你的確殺了太多機械人。但我保證你會活下去?!?/br> 孟熙琮穿著極臟的軍裝,臉上亦有很多灰黑污跡。然而他神色平靜得仿佛還在指揮堡壘作戰,看著邢麒麟道:“多謝你。昨天救了我妻子?!?/br> 邢麒麟干干一笑:“殺死孕婦是多瑞絲自己的蠢主意,邢毅已經殺了多瑞斯。我們機械人要的是利益不是殺戮,跟你是一樣的?!?/br> 孟熙琮淡淡看他一眼。 車子停穩,孟熙琮被帶下來。 因為提前通知,幾乎整個自由市的市民,都被聚集在這里。廣闊的廣場正中,立著十來個兩人高的十字架,除了第一個空著,其他上面,都綁著個男人。 孟熙琮神色平靜的被綁上受刑架。他轉頭看著右側的簡慕安。簡慕安低垂著頭,強壯的胸膛上血rou模糊,仿佛已經昏迷。 “昨天。”邢麒麟拿著通訊器,沉聲對數萬人道,“雇傭軍首領孟熙琮,帶領五十余人,搶了帝國的戰機,攻入市里第一醫院,槍殺機械軍官和士兵二十余人。這種反抗行為,在帝國,在永恒星系,是絕對不可原諒的。 按照第二十四條,以及第一百四十三條,軍事法庭已經對孟熙琮進行了審判。今天公開對他的rou刑。望所有民眾以此為戒,遵守,放棄一切企圖破壞聯盟團結的抵抗行為。只要安分守己,你們絕不會受到任何意外傷害。但如果再有反抗行為發生,不光要承受今天的刑罰,全家、親友,立斬不赦。” 邢麒麟宣讀完軍事法庭對孟熙琮的刑罰決定,廣場上的人們在長久的沉默后,一片嘩然。 超過一百個機械人舉起雙槍,對準了這些民眾。 有人在哭喊:“指揮官!指揮官!” 也有人在喊:“他是為了救那些孕婦!” 但更多人,卻是議論紛紛:“原來就是他和機械人火拼!不應該反抗的,這不是害人嗎?” 有人應和:“就是!當初打仗聳了,輸給機械人,現在折騰什么反抗!當初干什么去了?” 孟熙琮被綁緊在受刑架上,緩緩抬頭,看到隔得近的民眾,接觸到他的目光,臉上都閃過驚恐神色。 他們這樣的反應,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他明白邢毅的企圖。 談判那天,邢毅被邢麒麟拿槍逼著,承諾不殺自己。而現在的所謂懲罰,只是要在民眾面前,重挫他,進一步打擊人民反抗的意志吧?這比殺了他讓他成為英雄,更加令民眾心灰意冷。 他抬頭看著昏暗的天——她現在在家里是不是等得很心急。被機械人帶走時,他只能匆匆讓身邊人帶信給她,就說自己參加一個任務,不能回家。不管發生什么,在她生下孩子前,一定瞞著她。 好在,至少她不知道自己是來受刑。 一個高大強壯的憲兵,拿著長鞭走近。在占領星球后,機械人重新組織了憲兵隊,專門幫他們維持城市的治安。 而這人顯然不認識孟熙琮,臉色冷漠的在幾米外站定,挽起袖子,露出粗壯的胳膊。 合金長鞭上裝有倒刺,這還是孟熙琮管理憲兵隊時,手下人開發的施刑工具。孟熙琮知道那鞭子抽在身上,比被金屬棒狠狠打一棒還要痛;而尖銳的倒鉤,會深入皮膚幾寸,劃破一片血rou。 他沒有閉眼,只是定定的望著前方暗沉的天。 銀色長鞭帶著勁風“啪”的一聲重重落下,饒是孟熙琮意志極堅,此時也禁不住一聲悶哼。銳利的劇痛仿佛火焰灼燒著整片胸膛,他低下頭,看到自己胸口一道新鮮的血rou淋漓的傷口。 圍觀的群眾有人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孟熙琮忽然露出一絲笑意。他想,自己果然不是好人,看到民眾們心生不忍,他心中竟升起一股快意。 那施刑的憲兵看到他的神色,一愣,嘴里便痛罵著什么,又是重重一鞭抽了上來。 天色全暗的時候,繁星格外明亮的閃爍著。 圍觀的民眾已經全部安安靜靜,空曠的廣場上空,只有鞭聲一下下清脆的擊打著**。 “打死他!打死他!”暴力感染了民眾,有人大聲高呼著,仿佛此刻即使是對同胞的殺戮,也能宣泄他們在機械人統治下的驚恐壓力。 然而也有一群人憤怒的想要沖破機械士兵的防備,狂怒的喊著:“放了他!停下!不要再打了!” 那憲兵也打紅了眼,舉著鞭子用盡全身力氣猛抽著。 “夠了!”一直沉著臉站在一旁的邢麒麟忽然沖過來,一把奪過那憲兵手里的鞭子。憲兵大叫一聲反撲,邢麒麟一腳狠狠將他踹倒在地。 周圍人全部靜下來,包括那些叫嚷著“殺死他”的人。 邢麒麟走向那個被綁在受刑柱上的男人,眼中竟然泛起大股大股的熱淚。 他想自己或許錯了。 在占領那天,就讓孟熙琮像英雄一樣戰死,或許好過今日在同胞的歡呼聲中,受盡折磨。 是他把孟熙琮推到風口浪尖。 他越是維護孟熙琮,邢毅越想折磨孟熙琮?;蛟S在邢毅心里,孟熙琮并不只是個有威脅的對手,更是邢麒麟人性存在的象征。所以邢毅要一點點毀了他,也就是毀了邢麒麟的人性。 而他邢麒麟,用盡一切辦法也要保孟熙琮,究竟是為了他們的友情,還只是自私的想要證明自己模擬出來的人性? 邢麒麟心亂如麻,一步步走向孟熙琮。他想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孟熙琮怎么會是這個樣子?他應該囂張而狂妄,強勢而冷漠。除了蘇彌,他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他自己。 可現在他看起來這么骯臟虛弱,像是死尸堆里爬出來的人,任何人都可以輕易將他擊倒,讓他在地獄更墜一層。 他的全身,幾乎沒有一片完好的血rou。夜色中,他那翻開的血rou,還有幾處森森白骨,仿佛一團渾濁的靜止的漩渦,令邢麒麟又迷茫又疼痛。 “放他下來。”他顫聲下令。 “將軍,是否把他送進監獄?”機械人問道。 “不!”邢麒麟暴喝一聲,“送他回家!” 送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