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得記得我。”

    想了想，少年東陵又忍不住抿了抿唇道：“不僅要記著我，你還得對我好，報(bào)答我，將我當(dāng)成你最重要的人，不離開我，陪伴我，你的世界只有我，知不知道？”

    靈識不會說話，便游來游去，蹭了東陵的手。

    東陵忍不住笑起來，他用手彈了彈那靈識，那靈識抖了抖，隨后又蹭了過來。

    如此寒來暑往，那琴身都被他長期摩挲到光滑。

    也不記得具體是哪一日，他同人打斗時(shí)身受重傷，在他用最后一劍斬殺了對方后，他也因?qū)Ψ降亩久ち穗p眼。

    他心里害怕惶恐，摸索著到了他放琴的地方。

    “你沒事吧？”

    他抬手去碰琴，他身上傷痕累累，手上也是被利刃割出來的傷口。

    那靈識在琴弦上觸碰了他，他終于放下心來，驟然癱到在地。他將手搭在那琴上，呼出一口氣來：“沒事……就好。”

    說完，他慢慢昏了過去。

    他的鮮血落在琴上，受了他的血，那縷神識化成了人形。

    他素來知道她傻，還是靈識時(shí)，她就帶了傻氣。

    誰知道成了人，卻是更傻了。他醒來后，周邊便是熟悉的靈識的靈氣，然而卻多了人走動說話的聲音。

    他心知是那人救了她，對方卻是一句話不說，他只能先開口：“是你救了我？”

    “嗯……是我，你別恩將仇報(bào)啊！”

    對方緊張開口。

    他沒說話，抿了抿唇。

    她的靈氣是他熟悉的，可她語氣中全然沒有半分認(rèn)識他的熟稔。那時(shí)候他有些生氣，覺得這靈識真是傻透了，他這樣千叮萬囑，她還是忘了他。

    于是他賭氣沒同她說話。

    這傻琴倒也不算傻得徹底，還記得跟著他，他心里又有些小高興，卻也不愿說出來。

    它還是把琴的時(shí)候，他什么都會同她說。

    如今她變成了一個(gè)人，他卻什么都不想同她說了。

    倒也不是同她生疏，而是他心里有了那么點(diǎn)復(fù)雜的、說不清的情緒。他總希望著這個(gè)人心里，他能是一個(gè)完美高大的神仙。雖然生氣她不記得他，但也有些慶幸，畢竟過去總同她絮叨的日子想起來，實(shí)在是蠢透了。

    正是這樣什么都埋在心里，想在這人面前保持最好的模樣的少年心性，于是一回頭，這人就不見了。

    他喂了她那么多靈芝珍寶，日日夜夜期待著眼睛好了之后去見到她的面容，然而這個(gè)姑娘卻在他痊愈的前夕，說跑就跑。

    他從來沒想過這個(gè)人會離開，他一直以為她會一直傻傻跟在他身后。

    哪怕是叫一聲：“喂。”，她都能第一時(shí)間辨認(rèn)出來是不是叫自己，然后高高興興跳出來，又傻又可愛。

    可是誰知道這樣一個(gè)看上去軟弱得沒有任何勇氣的人，會突然就離開一個(gè)陪伴了她上千年的人呢？

    東陵悠悠從夢里醒來，心里還有些不安。

    他轉(zhuǎn)過頭去，便看見葉塵坐在一旁煉丹，丹藥在葉塵指尖旋轉(zhuǎn)，葉塵指尖冒出火來，灼烤著這丹藥。

    “是三昧真火？”

    東陵瞧出葉塵指尖的火焰，葉塵歡喜回頭：“你醒啦？”

    東陵往里挪了挪，笑瞇瞇拍了拍床邊：“過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東陵身上，東陵一手撐頭，頭發(fā)隨意散開，白衣墨發(fā)對比得越發(fā)鮮明，在陽光下相映成輝，這個(gè)人仿佛一幅山水墨畫，帶了水墨畫中獨(dú)有的寫意風(fēng)流。

    他含笑瞧著她，葉塵心跳快起來。

    她倒也不責(zé)備自己，只覺得這樣的人，換作任何人來，見識他如此溫柔的一面，都會難掩心動。

    只是她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她見識過這人的薄情冷漠，總覺得，哪怕早已兵敗，卻也該體面的兵敗。

    她起身來，將丹藥收回?zé)挼t中，坐到了東陵身邊，低頭道：“帝君可還覺得哪里不適？”

    “沒了。”

    東陵聲調(diào)懶洋洋的，低頭瞧著她的手指：“三昧真火乃鳳凰一族的秘術(shù)，你怎的會這個(gè)？而且你一把木琴，不怕火嗎？”

    “這就是我厲害之處了，”葉塵瞬間得意起來，驕傲道：“我的琴弦……呃……”

    正打算說下去，葉塵突然覺得，其實(shí)有點(diǎn)殘忍，東陵卻是明了她的話，抬手玩著她身后的頭發(fā)，笑著道：“琴弦是鳳凰的筋做的？”

    “呃 ，帝君果然聰慧啊。”

    東陵含笑不語，葉塵想了想，為了挽回一下形象，趕緊道：“但我估摸著，是只死鳳凰！”

    “哦？為何這樣覺得？”

    “我想，”葉塵頗為憂傷：“若是真為了造我將一只鳳凰拆了，那可真是大罪過。”

    “嗯，你放心吧。”東陵淡淡開口，打消了她的顧慮：“那鳳凰不是為了造你殺的。”

    “你怎么知道？”

    葉塵有些好奇，東陵勾了勾手指：“你過來，親我一口，我便告訴你。”

    聽了這話，葉塵打量著他，頗有些懷疑。東陵挑了眉：“怎么了？”

    “帝君，我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那就別講了。”東陵微笑，葉塵憋了憋，終于還是道：“不行，我還是講吧，帝君，我覺得你現(xiàn)在和一開始有很大的區(qū)別。”

    “哦？”

    “您……您現(xiàn)在似乎……”葉塵在想如何選出一個(gè)合適的詞來。

    她總覺得，他們睡完之后，東陵似乎就很不一樣，可她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仔細(xì)想想，大概便是，以前東陵似乎什么都不懂的樣子，如今瞧著就覺得，這人不但不該什么都不懂，還該什么都懂才是。

    后來葉塵從文昌那里學(xué)會了一個(gè)詞，文昌是一個(gè)有文化的帝君，連形容詞都格外言簡意賅，那就是，風(fēng)sao。

    如今的東陵同當(dāng)初那高高在上不染紅塵的帝君相比，那是大不一樣。

    葉塵此時(shí)還沒與文昌打交道，便想方設(shè)法描述著道：“您以前……說您沒什么朋友，我覺得你和少華幾位帝君，似乎關(guān)系不錯(cuò)。”

    “哦，”東陵點(diǎn)點(diǎn)頭：“他們一向喜歡來找我，可我不喜歡他們。”

    葉塵想想覺得也是，這幾位帝君看上去也不像是會關(guān)心人的好友樣。于是葉塵繼續(xù)道：“您以前似乎并不懂很多……那個(gè)……那些方面的事。”

    “什么方面的事？”東陵瞧她，目光清澈如水。

    葉塵忍不住紅了臉：“就是，那個(gè)，床笫之事，您似乎也不太明白。就算明白了，也不像如今這樣。”

    “如今怎樣？”東陵忍不住笑了，他笑聲有些啞，笑的時(shí)候，他胸腔微微震動，葉塵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了過去。

    他的衣服寬松，睡著的時(shí)候，領(lǐng)口微微敞開，露出他白皙的胸膛。葉塵瞧著那現(xiàn)場的頸，清晰可見的鎖骨，如玉般平滑光潔的皮膚……

    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