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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四時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9

分卷閱讀179

    獫狁、烏桓以前是實力不如那木桿的小族,這一年沒了那木桿的壓制,發展飛快,已經不比那木桿弱上多少。

    去歲盛國公與那木桿一戰,就打的十分辛苦,傾半個大関之力才好不容易取得勝利,今年這一戰,只怕更難!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阿古占此時也正叫苦不迭。

    他那一夜先打算偷襲平涼,將城中捉到趙居為的人接應出來,借此要挾慶華帝,振奮軍心,所以并沒有與其他兩族同行,誰知卻在城門處反被偷襲,早有準備的大関將士殺他一個措手不及,那木桿損失慘重!

    這時已經知道計劃失敗的阿古占連忙后撤,趙居為卻率兵自城門而出緊跟其上,一直幾乎追到了草原聯軍的扎營之地。

    兩軍對峙,一觸即發!

    獫狁族、烏桓族首領不滿阿古占擅自行動,想瞞著他們敲詐大関,因此不同意與大関將士對壘,以此逼迫阿古占許諾更多利益。

    阿古占無法,只得退讓。

    不管如何,在他看來,這還是一場極有勝算的戰斗,只要在定國侯到達戰場之前拿下平涼,直搗甘肅等地,前有平涼為守,后有草原資源補給和撤退,至少能占據大関三城!

    三座城市啊,足夠保證那木桿一統草原部族,成為最強大最富足的部落,甚至使大関一蹶不振!

    阿古占有信心在劉華形的這位“廢柴皇子”手中取得這樣的大勝!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狠狠一個耳光。

    兩軍交戰幾日,雖然兵力不夠,但趙居為早有準備,帶的人馬也都是他一路自京城往西北之時看上的精銳之師,為了便于掩飾行蹤,這才沒帶多少人過來。

    加上他素有奇才,又在錦衣衛磨煉數年,往往劍走偏鋒,數出奇招,幾次交戰下來,倒一直穩穩占據上風,草原聯軍損失慘重。

    錢雅棠早已經推翻了心中對趙居為的定義。

    短短幾日,在趙居為的指揮之下,原本所有人都以為會陷入苦戰的大関以不足半成兵力的折損,換來草原部落三成傷亡!

    更何況他們還有平涼城補充糧草,幾乎立于不敗之地。

    此時只要等到定國侯率部馳援,幾乎就能重創草原三大部族,取得壓倒性的勝利,這可比去歲只是打敗那木桿一個部族有意義多了!

    而阿古占也在等待。

    他在等著京城告急,大関自亂陣腳,只要京城一亂,作為皇子的趙居為沒有道理不回京,否則不僅有不仁不孝之名,只怕以后這大関可就沒他什么事了!

    可是在大関京城,原盛國公劉老爺子打聽到的戰況卻與實際情況有非常大的出入。

    兵部連收急報:平涼告急!!!

    慶華帝護子心切,又年老昏聵,連番抽調兵力前往西北,馳援平涼!!!

    他們等了許多年的機會終于來了……

    這一日,寒風凜冽,天空陰沉的似乎要有一場暴雪。

    夜幕緩緩降臨,宮門落鑰之后,深宮之中,富麗堂皇的建筑之中仍舊燈火通明,沒有絲毫睡意。

    反正再怎么打,京城還是安全的,大不了死幾個人,丟幾個地方罷了。

    這些養在深宮中的花朵,又怎么會在乎宮外野草的生死?最多只是表現的憤懣一點,在慶華帝臨幸自己的時候,痛斥那木桿的無恥行徑!

    要說有什么特別的,那就是慶華帝這一夜翻了郝貴人的牌子。

    此時后宮嬪妃們才忽然想起來,哦,郝貴人的兒子正在平涼抗敵呢,說不定隨時都會沒命、被俘虜,就像年初那木桿的老汗王和大皇子一樣。

    這時候慶華帝去安慰安慰一個即將失去兒子的妃子,也很正常。

    雖然有人嫉恨,到底也沒什么。

    夜里漸漸落起了細細的雪粒子。

    除了那一林傲雪的紅梅散著悠悠冷香,凝香殿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也許,是比往日更安靜了些。

    不比其他正夜色輝煌的宮殿等著皇宮之中唯一的主人去臨幸,這里早就關門落鑰,熄燈準備歇息了。

    慶華帝制止了準備開嗓子通傳的高懷,親自上前開始敲門。

    圣上親臨,而不是抬妃子去養心殿,若是別的妃嬪恐怕早就站在寢殿門口迎接了,偏只有這一位,敢將至高無上的天子拒之門外。

    “篤篤篤”。

    敲門聲想起,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寂寥與空曠。

    沒有人來開門,慶華帝不讓高懷來,堅持不懈地又連敲數比。

    后面的宮婢內侍門都候在了梅林之外,因此除了高懷,倒沒人知道慶華帝吃癟。

    良久,終于有人開鎖的聲音傳來。

    “圣上萬安。”

    玉福一張臉上毫無表情,行禮對著門外之人說道。

    ☆、193 冬夜小雪

    今夜路家眾人也沒有睡意。

    路子昕來到父親路景修的書房之外,知道里面有人,便靜靜地站在外面等待。

    冬夜冷寒,她穿的也不算暖和,看著天空飄落而下的雪花,繁亂紛雜的思緒掩蓋了身上傳來的冷意。

    許久,路景修門下的清客鐘志云從屋內走出,滿臉凝重之色。

    為了演的更像一些,京城官員打聽到的前線兵情都與劉家如出一轍,沒有出入,路家自然也不例外。

    “鐘叔叔。”路子昕乖巧地行禮,只是面上扯出的笑倒比那哭還難看。

    鐘志云伸出手,拍了怕小丫頭的頭頂,“進去吧!”

    路子昕點頭,轉身快步進了屋子,連門都忘了闔上。

    “父親。”甫一進去,她便一臉緊張地看著路景修,咽了咽口水,“我、女兒夢里沒有這件事……”

    屋外的寒風打在門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路景修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拍了拍身邊的地方,道:“別急,過來坐。”

    路子昕依言坐了過去,自有小廝自外頭將門闔上,她眼神發虛,不知道看著屋中的何處,只是一雙手卻握地極緊,粉嫩的指尖都快摳進掌心之中了。

    她的夢里,只有在承文十四年那一場雪災造成的國力虛弱之后,那木桿才敢大舉發兵進犯大関邊境,為何這一次足足提早了兩年?

    曾經路子昕懼怕那個夢境的真實性,可是現在,對于現實的異常,她又不得不忐忑難安。

    “昕兒,你曾經和爹爹說過,剛剛做了那個夢之后,由于心有郁結,所以你娘親讓你去了小相國寺,你說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令你豁然開朗?”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路景修點頭,“應作如是觀,所以不管發生什么夢見什么,都不用惶惶不安,只要問心無愧足矣。”

    “可是,女兒真的能做到問心無愧嗎?”路子昕喃喃問道,“女兒從沒想過天下蒼生,只是自私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