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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沒注意到,這時候老人抓緊了韁繩,緊閉著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在忍受著強烈的不安。卡爾真想一刀劈在貝克的腦袋上,讓他清醒過來,有些著急地再次大聲追問:“究竟是什么!”貝克似乎被卡爾雷霆般的喊聲震懾了,吶吶地開口道:“骨龍……山谷里有骨龍……”龍,自古以來就被喻為是最接近神的力量的生物。一生下來,它們就擁有強悍無匹的力量:它們的龍鱗猶如最堅硬的鐵甲,刀槍不入;它們的獠牙猶如最鋒利的刀劍,無堅不摧;如若降臨,天下生物都俯首帖耳,跪地朝拜。如若它們含恨而死,則怨氣凝聚,變成令人戰栗的冥龍,只有龍族的祭司才能降服它。又有些亡靈法師,尋找龍族的埋骨之地,趁怨氣尚未完全凝聚之時控制它們,讓它們成為手下的一員,稱之為骨龍。這樣,骨龍的實力比冥龍下降一些??栕屫惪艘豺T上馬匹,命傭兵團全速前進。“再快點!”恐懼讓貝克哭鬧不已,拼命催促,“它們要追上來了!”“閉嘴!冷靜!”卡爾吼回去:“骨龍不一定向這個方向——”話音一落,卡爾聞到身后傳來腐尸的味道。身下的馬匹也開始爭先恐后地嚇尿狂奔!在馬匹狂奔的顛簸中,從老人的懷里掉下了一袋東西。老人甚至想跳下馬匹去把它撿回來,死力拉著韁繩想讓馬匹掉頭回去。“別撿了!”卡爾喊道:“先跑吧!”艾倫則用藤蔓之鞭把那袋東西卷回來,交回老人。老人松了一口氣,把那袋子死死拽緊,仿佛那袋子就是老人失散多年的孩子。一路策馬飛奔,大家都希望能夠順利逃離,可身后的腐尸味越來越重,還夾雜著血腥的味道。再往前,就是懸崖了。那是被劈出來的第二道屏障,懸崖下面,萬丈深淵,對面卻遙不可及,仿佛只有鳥雀才能飛過去。深淵下面,劍氣縱橫,當初身穿亮銀盔甲的騎士所使的劍氣,還殘留到今天。馬匹腿都軟了,軟倒在地上,顫抖著,一副等死的樣子。“完了……”貝克跌坐到地上,眼神空洞,仿佛看不見任何。這場景,與貝克昨晚所經歷的何其相像。話說貝克兵團昨天一意孤行,進入到山谷內。那個山谷比之前的更加幽暗,里面漆黑一片,盡管拿出照明石球綁在馬頸上,仍然是伸手不見五指,只靠微弱的光線前行。“團長,這里太暗了,不如我們回去走另一條路吧?”一個隊長提議道。“我不要和懦夫走一起。”貝克堅持,又命令光系法師使用照明術照明。如果不用照明術的話,說不定他們還能保持平常的心態,順利地走過去。壞就壞在高階光系法師的照明術發揮得太過超常。原來他們正走到了山谷的中央,一條骨龍一半的骨架沉入泥土中,正盤繞著他們。而圍著骨龍的,是無數腐爛的尸體與骷髏,伴隨著惡臭。這些尸體和骷髏都面對著貝克他們,好像在暗笑。貝克此時暗罵自己團里的那三個所謂高階的光系法師,居然沒有卡爾團里的中階法師警醒,卻故作鎮靜地小聲吩咐兵團小心繞過骨龍走:“眠龍勿擾,不要發出聲響,我們退回去?!?/br>隨著他們腳步的移動,那些尸體和骷髏都隨著他的移動而轉動,始終面對著他們,向著他們前進的方向靠攏,好像在等待著什么,一觸即發。等他們走出骨龍盤踞的范圍,前面的腐尸已經等不及了,“桀桀”地怪笑著張開口向他們咬去!這等程度的腐尸對于負責開路的高階戰士來說,當然毫無作用,能夠輕松地砍殺過去。但是這些腐尸的肢體被砍掉之后,又跟在他們的隊伍后面融合起來,繼續向他們追擊。而腐尸后面的骷髏們也漸漸包圍上來,頭顱之內燃起幽藍的冥火。貝克團里三位高階光系法師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時候也自發地施展光系魔法,配合著騎士們攻擊著這些骷髏和腐尸。此刻本來也是游刃有余,貝克兵團里有條不絮地打斗著,腐尸與骷髏的數量越來越少。然而,腐尸被砍中時發出的哀嚎,骷髏遭遇光系魔法時被消融的痛哭,在山谷里回蕩著,以至于把沉在泥土中的骨龍叫喚出來!骨龍一醒,仿佛感受到了不可言狀的痛苦,掙扎著從泥土里飛出,含著怒氣高聲長嘯!骨龍的長嘯聲一起,原本在前進著的兵團所有馬匹都瞬間失禁了,并且跪地不起,把它們身上的人摔了下去!法師的施法被打斷,骷髏們卻越加興奮,攻擊更為猛烈!戰況急轉直下!骨龍一個擺尾,就把幾個騎士掃到重傷,而腐尸立刻一擁而上,將重傷的騎士身上的血rou狠狠撕咬下來吸食!在騎士的痛苦的嚎叫與徒勞的掙扎之中,把他們活活撕碎而死!眾人棄了馬匹,原本還想對抗一下,雖然有三名高階的光系法師在,但骷髏、腐尸的數量并不少,之前的戰斗已經用了很多力量。以至于現在對付骨龍,就算有圣光加持,也只能拖上一陣子,無異于蜉蝣撼樹、螳螂擋車。法師們忍著恐懼和悲痛,出盡渾身解數抵擋著骨龍與骷髏軍團的進攻。不是他們不想逃,而是為了寄居在公爵封地里的家人,只好拼死抵擋,好讓公爵的兒子貝克順利逃出。如果貝克葬身于此,無論是誰的的過錯,他們的家人都不會好過。一部分的高階騎士砍殺著阻擾的骷髏,不管被骨刺、腐牙刺入的傷口,專心為貝克開路,簇擁著貝克逃走。當貝克終于遠離了骨龍的時候,就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了……貝克砍掉仍然鍥而不舍追著他的幾個骷髏,不再顧著一向保持整潔而華貴的形象,任憑同伴那些細碎的血rou沾在自己身上,一心只想著快點找到他曾經藐視過的卡爾傭兵團,沒有飲食、沒有休息,用盡全力順著腳印飛奔而去。而現在,懸崖邊,馬兒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