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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緣分。這沈府不小,但兩人還是很快就到了正堂。正堂里,沈濟林和朱老太太已經在等著了。依次坐在下首的,就是這沈府里的其他沈家人。吳伯帶著沈瀾入內,走到正中央,吳伯先上前一個躬身:太爺,六少爺回來了。沈濟林今日格外地嚴肅,聽了吳伯的話,點頭:嗯。吳伯退到一側,留下沈瀾站在正中央。在眾人視線中,沈瀾含笑躬身作揖:沈瀾拜見祖父祖母。沈濟林和朱老太太都是點頭受了禮,他們相識一眼,沈濟林站起身,從上首走下:你回來了,那就隨我去拜見你父親。沈瀾點頭,跟著沈濟林就走。一路走過來,沈濟林都沒有說話,沈瀾也很沉默。兩人進了小祠堂,沈濟林先焚香默默祝告一番,然后才推開,給沈瀾讓出位置。沈瀾掃過層層疊疊的牌位,終于在其中一個停頓下來。他伸手從長長的幾案上取出三支清香,就著蠟燭點了。他雙手捧著三支清香,透過升騰的渺渺青煙看著那個沉黑的牌位。沈明理,這個年僅六歲便夭折了的幼童,以后在禮法上,就會是我的父親了么?沈瀾沉默,閉上眼睛,三跪九叩,之后,他站起來,雙手捧香往前一站,那三支香就插進了香爐里。沈濟林看著沈瀾動作,也跟著他在祖宗牌位面前三躬身。禮畢后,兩人退出祠堂,又走出了一段距離,沈濟林才像是緩過神來,終于對著沈瀾露了個笑臉。瀾哥兒啊,等什么時候得空了,你就跟我到書房去,我讓你瞧瞧我的那本他很得意,沈瀾也是眼睛發亮。祖父,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不舍得啊。這沈瀾也只是聞其名但就是沒有機會見識過,想不到現在竟然能夠一窺,真是太好了!沈濟林見沈瀾識貨,心里也得意,又跟沈瀾說笑了幾句,眼見沈瀾似乎放開了,才領著他進了正堂。沈濟林坐上正堂,沈瀾走到正中央。有人用茶托端了茶水上來,沈瀾往前走幾步,沖著沈濟林跪下,雙手從茶托上取下一杯,遞到沈濟林面前。孫兒沈瀾,拜見祖父。沈濟林臉上笑開了花,連聲說好,雙手接過茶盞,一口飲盡,將茶盞放到一旁后,小心地從一旁拿過一本書,遞給沈瀾。以后,可要好好的。沈瀾雙手接過,看了一眼封面,將書放到一個托盤上,叩頭,口中答道:孫兒謹遵祖父教誨。沈瀾站起,走到朱老太太面前,又是一番拜見。朱老太太含笑說了幾句,珍而重之地取出一串檀黑色的佛珠遞到沈瀾面前,沈瀾無視身上各種異樣視線,照舊慎重地收了。大伯沈明章,送他的是一塊描山繪石的端硯。大伯娘安夫人,送他的是一塊上好的松香墨。三叔沈明路,送他的是一塊上好的暖玉。三叔母烏夫人,送他的是一套和田玉石的靈猴筆洗。大哥沈湯、大嫂云氏、二哥沈泂、二嫂茅氏、三哥沈汲、三嫂濮氏、四哥沈沂、四嫂計氏、五哥沈沛、五嫂甄氏乃至已經出嫁了的沈易蓉和她的丈夫等等,也都在沈瀾拜見后一一送上了見面禮。當然,沈瀾也在見到沈府最年幼一輩的時候給出了自己的見面禮。相互見了面,匆匆聊了幾句,又一起用了家宴,沈瀾順道到沈濟林和朱老太太的院子里走了一趟,問了安,便告請回院子里去了。在吳伯的帶領下回了自己新的院子,沐浴洗漱后,沈瀾躺在床上,闔目靜思。忽而,一道極輕微的聲音傳來,有人自外,輕松走了進來。沈瀾沒有睜眼,唇邊卻漾開了笑意,暖意融融。第三十五章:夜話來人在床邊站了半響,才彎下身伸出手來掀帳幔。沈瀾沒有坐起身,只等來人伸手,就看準方向,突然伸手一拉,那個人半點沒有反抗,順著沈瀾的力道倒入寬大的床榻,壓在沈瀾的身上。沈瀾輕笑一聲,睜開雙眼,對上牧葉明亮的雙眸。外室昏暗的燭火映照中,李愛那個人的目光格外的明亮。半點沒有將身上的壓力放在眼內,沈瀾雙手環住牧葉,低笑出聲。牧葉看著他笑,等到他笑完了,才問:有什么好笑的嗎?沈瀾眼中笑意還在,看著那雙眼睛里被搖曳燭火映出來的人影:唔,因為今日我高興,所以就笑了。他看看牧葉,特意強調了一句:無關其他。牧葉難得地給了沈瀾一個白眼,就要起身,又被沈瀾環住他的雙手攔住了。沈瀾看著他,沒有解釋,反問道:今日過來,找了很久了吧?既然起不來,那就算了。牧葉挪了挪身,讓自己舒服點,聽了這話,搖搖頭:還好。他看著沈瀾一副你說謊的樣子,沒有再多說。就算再怎么巧舌如簧,如果沈瀾不相信,都是無用,那還不如省省力氣。沈瀾見牧葉無言以對的樣子,嘆了口氣,不說話,但環住牧葉的那雙手上卻加大了力道。牧葉岔開話題:這府里的人,對你如何?沈瀾沒有立即說話,反倒是放開了牧葉,自己也從床上坐起,掀開被褥,就要將牧葉拉了進來。牧葉攔了沈瀾,坐起身,解外衣,脫鞋襪,除發冠,一連套動作下來,才順著沈瀾的意,鉆進被窩里。沈瀾仔仔細細地將被褥圍攏,確定沒有一絲冷風會灌入被褥,才重新躺下。他將牧葉摟在懷里,感覺到源源不斷的溫度從對方身上傳過來,舒舒服服地嘆了口氣。雖然牧葉比他大兩歲,又長年習武,但畢竟更注重內功修為,所以這身形,還是比沈瀾差了一點。對于這一點,牧葉并沒有像其他同齡人一樣介意,倒是執著地要從沈瀾這邊得到答案。他們對你,究竟怎樣?沈瀾知道牧葉關心他,眉眼彎彎地解釋。他們都是好人,阿牧你不用擔心。是的,他們這一家子,都是好人。雖然他為自己設定的命數都已經傳到了這府里的大大小小主子耳朵里了,雖然還有些陌生的梳理,但他們都對他釋放了善意。這樣就夠了。再多,他也不想要。血脈至親尚可將他出賣,更何況這些僅僅靠著宗族族譜牽系在一起的親人?人有親疏,他也有阿牧,那些個親情什么的,他不想要了。今日他借他們脫離沈府,他日他定會有所補償,至于其他,還是免了吧。他將頭抵在牧葉的頭頂,慢慢道:阿牧,我親緣寡薄,就只有你了。牧葉抽出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