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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軟,從福安手中將孩子抱了過來。說來也是奇了,孩子一到他懷里就停止了掙扎與哭泣,還用小臉親昵的蹭著自己的臉。小孩子那柔嫩光滑的小臉頰貼在臉上簡直是說不出的舒服,而且軟綿綿的像是讓人的心都酥了一樣。雖然被小孩子這樣親近是種享受,寧敬賢卻還真不敢讓他多貼著自己。他剛從外頭進來,臉上皮膚都是冰涼的,聽說大皇子身體本來就不好,萬一著涼了可怎么辦。他將懷里的小娃兒稍微抱開了一點,就看到小嬰兒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得閃瞎雙眼的無齒微笑。聽著小孩歡快的笑聲,馮松柏湊上前打量了一番,有些疑惑地道,爺,這娃兒和二少爺長得可真像!您是在哪里抱來的呀?寧敬賢上前一步走到搖籃旁,自家小二雖然嘴唇發青,但是表情十分平靜,像是還在酣睡一般。視線在兩個孩子臉上來回打量著,發現乍一看上去果然幾乎難以分辨。聽說大皇子也是胎中營養不足,與自己二兒子出生時間又差不多,兩個娃兒都像個貓兒似的只有小小一團,這兩個孩子放在一起,看著比二皇子更像是雙胞胎。說起來他們兩個還是表兄弟呢,長得相似倒也并不稀奇。正在寧敬賢愣神的時候,門外傳來一個小丫頭脆生生地聲音,大管家,太太剛剛又問了呢,說要看二少爺,讓奶娘趕快抱少爺過去!爺!您看要怎么跟太太說才好馮松柏為難地道,小的看著太太的樣子實在是不好,下午陳太醫也來看過了,看完一直在搖頭,說是今晚要是熬不過去,就馮松柏未完的話寧敬賢自然清楚,他與靜慧成親這十年來雖然談不上海誓山盟的濃情,但也確實是有幾分相濡以沫的柔情,那樣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子他心中也是敬重的,怎么舍得讓她在纏綿病榻的時候知道兒子的死訊。他心中正為難的時候,突然臉上一暖,懷里小娃兒伸出小手摸著自己的臉,黑溜溜的眼睛專注的望著自己,像是在安慰一樣。王嬤嬤給這孩子換套小二的衣服,將他抱給太太去看看。寧敬賢神色一凜對著室內的人掃了一眼,冷然道,以后這就是府里的二少爺,死的孩子是我抱來的棄嬰。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你們幾個都小心腦袋!房里的幾個下人連道不敢,直說會讓這件事爛在心里,以后會好好伺候少爺。另有福滿與福安一直跟在寧敬賢身邊,知道這孩子是從宮里抱出來的,身份只怕是更加尊貴,哪敢亂嚼口舌,這種事關皇家私密的事情亂說又不是不要命了。看著房中的幾個開始各司其職,在寧敬賢的吩咐下進行善后,陽澄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氣,原本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好想辦法改變自己即將面臨的倒霉處境,沒想到柳暗花明,取得了比預想中更好的效果,實在是讓他意外。寧家的二少爺這個身份雖然在滿是宗室權貴的京城里算不上多尊貴,但是也比去育嬰堂當孤兒好,而且陽澄可是很清楚,寧家至少還要風光近二十年,直到被卷入奪嫡風波才會衰落下去,這么長的時間足夠他成長了!從發現自己重生以來陽澄就一直在憂慮著自己的未來,實在是耗費心機,作為一個體弱多病的嬰兒,他現在的體力本來就不好,眼見心中的大事落定,他便放松了下來,在奶娘給他換衣服的時候便沒心沒肝地呼呼大睡起來!第4章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這身子確實是沒有認娘的緣分,陽澄最終還是沒有見到他那便宜娘一面,等他從昏睡中清醒過來之后,寧府的女主人已經咽氣兩天了。從照顧自己的奶娘和小丫頭們的閑聊中,陽澄才知道自己的命運雖然拐了個小彎,可是那個女人還是沒有逃脫既定的命運,在那天見過自己最后一面以后安然的離世了。且不說寧府里是如何隆重的為女主人辦喪事,寧敬賢又是怎么像文禛匯報,為自己變成他兒子這件事情善后的,這些陽澄都沒心思去關注了,因為他病了,病得很嚴重。原本他的身體就不好,太醫甚至已經隱約透露出過他可能會夭折的訊息,要不然身為嫡長子的他也不會成為被放棄的那個。在被寧敬賢帶出來的時候,他不但吹了冷風受了一些寒氣,還自己折騰著踢開襁褓,尿了一泡童子尿,身體上的客觀原因不說,他又趕上重生這檔子破事,為了改變命運絞盡腦汁,實在是心力憔悴,在回到寧府安頓下來以后便昏睡了過去。等他昏迷兩天之后,便一直暈暈沉沉的發著低燒,即使一天三餐的喂著藥,臉色也漸漸地蒼白發青,看起來像是一個不小心就會斷氣一樣,將照顧他的下人們嚇得夠嗆,每天都是兩個人輪班,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剛開始幾天陽澄還有點精神能夠關注周圍的事情,等到越燒越糊涂的時候,他心中只有對著賊老天滿滿的怒氣。上輩子被寧敬賢一路折騰著帶到千里之外都活下來了,現在錦衣玉食被人伺候著難道反倒會掛掉!本來自己作為陽澄過得好好的,賊老天突然又讓自己回到大夏這一世,難道就是為了讓自己再體驗一次死亡!他心里罵著老天的時候,可不知道上輩子的時候身為真正的嬰兒可不會像他這次一樣折騰出那么多事情,不但掙脫襁褓,還在戶外停留了那么久。那時候寧敬賢一路順暢地將他帶出城門,換上馬車請了個奶媽便慢悠悠的朝著江南去了,根本沒給他生病的機會。不得不說陽澄確實是個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性,而且骨子里還帶著那輩子當丘八時染上的倔脾氣。按理說他是已經真正死過兩次的人了,對于死根本不那么害怕,但是一想到自己這輩子還什么事情都還來不及做,就要被風寒這樣的小病磨死,他心里是怎么都不甘心的。為了自己這條小命,也為了不讓這賊老天得意,陽澄也顧不上多想,終于還是默默練起了以為再也不會碰的無名功法。在陽澄心里背得滾瓜爛熟,即使過了兩輩子也忘不掉的一共有兩套功法,一套是在開始發達后才找人買到的一本叫做太玄經的上等心法,另一本則是那本無名功法。那本無名功法是他去西北之后得到的,當時他一心想出人頭地,也知道在軍隊里想要往上爬至少得認識幾個大字,這才拿著本來就少得可憐的糧餉請了個落魄秀才教他認字。秀才家里并不算富裕,但是像他這樣有功名的人也不會餓死,要不是家中娘子病重,他也不會放下書本,找了份在私塾教書的活。秀才為人十分豁達,倒是沒有嫌棄他的束修給得少,看他學得用功反倒教得認真,讓陽澄非常不好意思,每逢休假便去秀才家里做些苦力活,一來二去兩人便十分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