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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異樣。 “今天怎么有空來?我好久沒見你了。”霜晨月走到金思華身旁,親熱地拉起她的手,“我剛剛在忙事情,出來得晚了一點。” 金思華連忙道:“沒關(guān)系的,我也就看了看風(fēng)景。” 二人攜手進(jìn)了屋子,霜晨月給她倒了一杯涼茶,關(guān)心地問道:“思華,你眼睛那么紅,誰欺負(fù)你了?” 金思華搖頭,喝了一口茶,終究憋不住,落下一滴眼淚來,剛開口聲音就已經(jīng)哽咽了幾分。 霜晨月連忙遞過去一塊手帕,柔聲道:“沒關(guān)系,你慢慢說好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晨月,我拿你當(dāng)好朋友,有些話可能比較可笑,你不要笑我啊……”金思華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抬頭看著霜晨月的眼睛問,“我一直很羨慕你,但我不像你一樣有天賦有實力,不能那么自由自在的。你說,像我這種人是不是注定要為家族犧牲?” 四目相對,空氣凝固了好一會兒。二人都迅速想起了帝汶那天發(fā)生的事情,金思華的臉立刻燒紅了。 她的父親鐵了心一條道走到黑,她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和同門一起交流? 霜晨月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你家里又出了什么事了?” 金思華想說什么,最終只能咽下,簡單地道:“我爹娘想把我許給許家的人。” 空氣沉重了幾分,原本只是好朋友之間的訴苦,和政治一旦扯上了關(guān)系,兩個人就只能遮遮掩掩了。 畢竟從根本上來說,她們是敵人,不管在哪個方面都是。 霜晨月也已經(jīng)明白了幾分,嘆了一口氣道:“你既然生長在這種家庭,有時候難免要做出點犧牲。” “上官新雪中了噬心蠱。”金思華道,“我倒寧愿像她一樣,起碼不用那么痛苦。” “我沒辦法給你什么建議,真的對不起。”霜晨月道,目光灼灼地看著金思華,“每個人都情況都不一樣,但我希望,你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金思華嘆一口氣,大口灌著涼茶,語調(diào)很是艷羨:“晨月,我真的很羨慕你,你和連燁可以那么自由自在的,不受世俗的羈絆。而我呢,雖然在同一個九離山,但終究沒辦法擺脫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羨慕跟鄙視一樣,往往很容易壓倒一個人,尤其是強(qiáng)者更是可怕。 霜晨月卻搖了搖頭,想起了在死湖里的遭遇,認(rèn)真道:“不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羈絆,也有自己的困難,那些事情你只是不知道而已。之所以我們現(xiàn)在能夠被你羨慕,是因為我們沖破了那層阻礙,但過程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輕松。” 她的語氣有些憐惜,她在心疼連燁,沒有人看見他的痛苦,只看見他的笑容,一路走過來,得有多累啊。 金思華顯然不信,搖頭笑道:“這話我知道,但做起來太難了,我做不到。” 霜晨月輕嘆一口氣,知道自己沒辦法說服她了,只能強(qiáng)笑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數(shù),我希望我們一直是朋友,不要成為對手。” 金思華點頭,站起身來道:“那我就告辭了,有些失態(tài),你不要介意。” 望著金思華離去的背影,霜晨月?lián)u搖頭。 孔雀從旁邊的屋子里鉆出來,很是不解的樣子。 “乖,過會就可以吃了。”霜晨月摸摸它的羽毛,嘆道,“眾生皆苦,很多事情看破不說破,才是最好的吧。” 事實上,從絕情漠那天開始,她們就注定不會是朋友,只能是對手了,或者說,是敵人。 原因無關(guān)其他,只因為金思華所受的羈絆太多,天賦雖然不錯,但最多只能到達(dá)千目境。而霜晨月,是要做天下第一的人,眼光和格局自然不會一樣。 面對金思華的時候,她總是有些別扭,帶著幾分刻意地去殷勤客套,沒辦法活潑自然。 她們是兩類人。 “你這話很有道理。”連燁點頭,喝下一勺蓮子羹,贊道,“蓮子羹這樣子做味道的確比較好。” 霜晨月坐在他旁邊,滿臉緊張地看著他,聞言終于展顏笑道:“這是我第一次正經(jīng)做吃的,你不嫌棄就好了。” 連燁揉揉她的腦袋,笑道:“也是難為你了,這些蓮子都是你自己剝的嗎?” 霜晨月點點頭又搖搖頭,笑道:“一開始剝了幾個,后來發(fā)現(xiàn)太慢了。我就用劍去劈了,幸好沒有出什么岔子。” 一旁的路小白沒忍住,直接把茶噴了一桌子,笑道:“這樣剝蓮子倒是省事,我居然沒有想到。” 連燁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覺得你還是不用吃了。” 霜晨月跟著點頭,笑靨如花道:“我現(xiàn)在覺得,江湖跟生活應(yīng)該有一個平衡,不能因為修道就不理紅塵理都俗事,有時候做點東西吃也是很有意思的。” “我本來就是個大俗人。”連燁笑道,“天下比我再喜歡錢的人可是沒有了,不過我想真小人總比偽君子好。” 霜晨月咯咯笑了起來,道:“你要是這么說出去,估計所有人都認(rèn)為你在炫耀了。” 但連燁說得可是大實話,大俗和大雅,本來就是渾然一體的。 “很多人都羨慕我們呢。”霜晨月湊近他的耳朵,小聲道,語調(diào)帶著幾分得意。 連燁自然而然地?fù)ё∷溃骸暗拇_應(yīng)該羨慕。” “可惜他們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霜晨月嘆一口氣,又道,“九離山真的很適合我們,有足夠的自由,可是九離山之外的拘束太多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沖破的。” “我們又不是救世主,何必想那么多。”連燁道,神色不自覺嚴(yán)肅了幾分,敲敲桌子,“他們活得很清醒,但寧愿醉著,因為無力反抗。” 霜晨月想到金思華流淚的眼睛,忍不住道:“是不是活在那樣的人家,就一定要為家族做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連燁嘆道,語氣卻帶著幾分嘲諷,“他們以為,別人都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嗎?” 這話沒錯,很多自怨自艾的人只會怪自己命不好,認(rèn)為那些有錢人都可以快活自在,而自己根本沒辦法。 這只是借口而已,他們渾渾噩噩地活著,沒有勇氣去反抗,就不愿意清醒地面對。 就算有天賦如金思華,她也沒有這種勇氣,只能委委屈屈地犧牲,最終還要怪到別人的頭上。 路小白喝一口茶,插話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至少我們是少年。” 連燁的眼睛里仿佛有星辰,輕輕重復(fù)了一遍:“我們是少年。” 少年強(qiáng)則國強(qiáng)。他們有熱血,有自己的追求,他們不喜歡讓世俗禁錮自己,他們的前途無可限量。 霜晨月笑意盈盈,看著他的眼睛道:“我們一起。” 連燁沒有答話,只是把她摟緊了一點,俯身嗅著她發(fā)間的清香。 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