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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一翻,借著劍的力量騰身而起,劈空往下一斬! 驚天動地的碎裂聲,剎那間巨石已經碎成了幾千塊,再也壓不死任何人。而她失去了依靠,身體急速往下墜落。 驀地,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霜晨月用劍指了指歸夜的方向,用盡力氣說道:“他…他還在下面……” 斷斷續續地說完,霜晨月隨即閉上了眼睛,劍無力地垂了下來。 連燁的臉色沉了下來,瞥了一眼在石塊中昏迷不醒的歸夜,叫路小白下來救他,自己抱起霜晨月走了上去。 一路走一路查看她的傷勢,霜晨月的臉上身上都是血,一襲裙子已經看不出什么顏色。細細辨認,她有幾處皮rou傷,更多的卻是內傷。 肋骨斷了幾根,真元消耗過度,五臟六腑都受了壓迫,需要好好調養。 那個狼崽子,倒是知道護著她,可惜沒什么大用處。連燁眼角輕挑,回頭叫路小白好好救他,也算仁至義盡了。 霜晨月渾身柔軟而溫暖,像是一個小嬰兒一般掛在他胳膊上,嘴里嘟嘟囔囔說著什么。連燁帶著笑意湊過去細聽,卻聽到一聲“歸夜”。 那個狼崽子就這么值得你心疼嗎? 很快就回了九離山,路小白叫了連家的幾個大夫過來治病,連燁就一直站在桂苑小筑的門外等。 路小白勸道:“霜晨月應該沒有性命之憂,骨頭都接上了,等她醒過來再養幾天就差不多了。那個狼崽子身上倒是中了誰也解不開的毒,估計是這次想殺他的人下的。他擋住了很大一部分沖擊力,傷得有點重,剛剛治得差不多了。” “醒了嗎?”連燁問道。 “他已經醒了,伺機想要逃跑。”路小白道,“已經把他控制起來了,現在跑出去對身體不好。” “我去見見他。”連燁淡然道。 歸夜躺在床上,被路小白的陣法暫時禁錮住,碧綠的眼睛直直瞪著連燁。 連燁看見他倒是有些意味,感嘆道:“沒想到你那么瘦。” 不僅瘦,還白得像瓷器一樣,整個人都是一種詭異的感覺。皮外傷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斷骨什么時候長好。 這狼崽子,哼都不哼一聲,倒是很能忍。 下一眼,連燁看見了他脖子上的那個玉佩,指著問道:“她給你的?” 歸夜很是得意地晃了晃,珍惜地捂住,笑道:“沒錯。”他的樣子,像是小孩子在炫耀糖果一般。 “你笑起來不要嘴巴張那么大,顯得你很蠢。”連燁冷笑道,“下次不要試圖帶她走,太危險。” “我會保護她的。”歸夜啞聲道,但是氣勢已經弱了,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負不起這個責任。”連燁冷冷道,“想殺你的人太多。” “想殺你的人也不見得少。”歸夜咧著嘴,舔舔鋒利的牙齒,“當初不少人出萬兩黃金買你的命,好幾次我都差點可以咬下你的頭來。” “你要不起。”連燁嘴角浮現出自負的笑容,“他們殺不了我的。” “你是連家少爺,當然活到現在。”歸夜冷笑,“不像我,差點就要死在這里。不過我不會承你這個情的。” “你別添麻煩就夠好了。”連燁笑出聲來,“他們殺不了我,是因為他們不配。” 連燁看著歸夜的眼睛,很是認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我另外一個名字,風郎君。” 作者有話要說: 社會我燁哥!不,我連燁哥哥才不社會,他只是江湖 ☆、為誰風露立中宵 聽見三個字,歸夜原本就不好的臉色更加煞白,顫抖著問:“你就是風郎君?” 連燁點點頭:“不錯,當初是我一時好玩,也有幾年沒有正經出現過了。” “原來就是你。”歸夜無力地笑笑,一下子放棄了掙扎,“我一直以為命運是不公平的,就像我,什么也沒有。而你,什么都有,什么都好。” 很配得上她。 “這是我的家世,我改變不了。”連燁在床頭坐下,感慨道,“過了幾年,你已經超過我了。” 歸夜苦笑道:“你再怎么說也沒用,誰不知道你連燁天賦好,只要你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你永遠可以名揚天下,而我只能在黑夜里活著。” 連燁沒有否認這個事實。 風郎君在當年的江湖是個傳說,沒有誰看見過他長什么樣,也沒有誰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常常在夜間出現,往往在最關鍵的時候發出一柄飛刀,當年不知道壞了多少刺客的好事。 歸夜是唯一和他正面交戰過的刺客,那次戰斗時間很短,因為他想起來院子里的藍蓮花要開了,就匆匆結束戰斗離開。 這些都是兩三年以前的事情了,如今又狹路相逢,自然沒有誰會很開心。 連燁依然帶著慣常的微笑,而在歸夜看來就像是故意諷刺他一樣。 到底憑什么,他就那么幸運,自己那么悲慘,老天爺的眼睛應該是瞎的吧! 心頭一橫,惡向膽邊生,歸夜毫無預兆地跳起來,狼爪狠狠地向連燁面門抓去。 連燁不躲不閃,伸手擒住他的胳膊,淡淡道:“你現在身子還很弱,不要亂動。” 被放回床上,歸夜渾身的力氣使不出來,心底更加委屈,陰沉著臉,咬牙切齒道:“連燁,我一定要殺你!” “你如果能,就光明正大地來。”連燁站起身道,“以后不要帶她做這么危險的事情。” 一陣巨大的恐慌涌上歸夜的心頭,一股奇怪的感覺蔓延開來。他是真的嫉妒,□□裸的嫉妒。 從前這些感情從來不存在于他的身上,他只有恨和痛,現在居然還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羈絆。 雙膝一軟,歸夜差點跪下來。 好在他還是狼,狼是不會下跪的,他不會這么廉價。 “讓我看看她。”歸夜顫聲道。 連燁點點頭,眸子里是一閃而過的不忍:“跟我走,不準動手動腳。”他自然也看見了剛剛差點的下跪,不禁在心里感嘆,這狼崽子怕是真的動情了。 “我可以理解你,但是你不能把小月往那條路上帶。”二人坐在屋頂上,連燁握著歸夜的手,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其實只是為了制住他。 屋內,霜晨月睡得很安詳,骨頭都接起來了,上好的丹藥不知道吃了多少,明天就可以醒過來。 “難道我沒有喜歡她的權利嗎?”歸夜看著漸漸發亮的天空,聲音冷漠倔強,“我比不上你,可是我喜歡她。” 越是不容易動情的人,動情之后就會特別恐怖,充滿了執念。 他怎么放心讓霜晨月變成這樣子?縱使霜晨月道心清明不受影響,但時間久了,看事物的眼光也只會越來越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