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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地轉頭看顧俞川。顧俞川笑著看他,被他的小眼神萌到,把人拉到自己懷里。“把拖鞋脫了,坐上來看,舒服一點。”“哦。”許亦成乖乖照做,干脆整個人縮著,窩到顧俞川懷里抱著抱枕看。顧俞川喜歡他黏著自己,親著他的發頂,攬著他窩在沙發上,愜意至極,在心里感嘆,不刷題不學習不看書的佛系生活真他媽快樂。兩人這一窩就從早上窩到下午。下午,接近十一月,陽光沒有之前那么狠毒了,但整個大街都充斥著悶熱的空氣,一些云在上空積著,似是有下雨的征兆。蔣樂背著包慢慢走在街上。馬上,他又要回去面對那個破敗不堪的家了。蔣父錢用光了嗎?今天又喝酒了嗎?還會發狂嗎?這些他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忽然很想念那個戴著眼鏡十分高冷,但在面對他時會非常溫柔的男人。第23章陰霾蔣樂用鑰匙開了鎖,硬著頭皮推開那扇沉重的大門,門發出“咯吱”的響聲。蔣父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這次他少見的沒有醉,不過地上倒著幾個酒瓶子。“蔣樂,回來啦。”蔣父聲音低低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蔣樂深呼吸一口,走過去在離他很遠的地方坐下。“蔣樂,我……”“錢又用光了?”“不是不是,”蔣父擺擺手,“我這星期喝得少,我怕你周末打工太辛苦。”哦,他原來還知道自己辛苦,蔣樂自嘲地笑笑。“我昨天去應聘了,我有一朋友在工地上工作,介紹我去干,工資一般,但是總比你周末兼職好。”“你瞧不起我,那我兼職的時候你都在干什么?你怎么不自己去賺錢!”蔣樂今天異常的煩躁,他覺得自己吃了火-藥似的,莫名火大。蔣父低下頭搓著手,小心翼翼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覺得一直這么呆在家也不是回事兒,你還要讀書……”蔣父那么多年一直畏畏縮縮唯唯諾諾,大概已經習慣被人吼了,也怪不得徐潔要離開他了。蔣樂最見不得他這么低聲下氣的模樣,蔣父就是反過來罵他一句,也比這么低著頭要好多了。他再次大吼:“哪個男人像你這么窩囊!”別人家孩子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候,他失去了母愛,忍受著不定期被醉鬼打的痛苦;別人家爸爸給孩子生活費,他們家反倒是兒子給爹錢;別人吃好穿好認真學習時,他半學半工,有時候第二天會累得睡著,成績一落千丈……這些種種,他都忍下來了。但他就是不能忍這個男人的軟弱,他一點都不想自己的爹是個沒有骨氣的人。早些年他還富有時,意氣風發,紳士又可靠,小蔣樂在心里把他當英雄。他騎在爸爸的脖子上,說自己也要像爸爸一樣干出一番事業,mama就在旁邊夸他是小男子漢,他那時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噩夢的開始是蔣父染上了嗜酒的毛病。他喝醉了就家暴,逮不著徐潔時就逮著蔣樂打。蔣樂怕了,蔣父不在時趴在徐潔懷里兩個人一起哭。后來蔣父作為公司高管因為公司飯局多次酒后施暴被辭退了。沒了工作,他開始頹廢,無業在家每日肆意揮霍錢買酒。每次酒醒看到被打的兩人,他都一直道歉。徐潔受不了他,帶著蔣樂出走了。考慮到蔣樂的心理健康,徐潔提出離婚。蔣父這么一個成功人士這才被一巴掌打醒。他第一次體會到失去的滋味,感到害怕,硬是把蔣樂留在了自己身邊。當時的蔣樂看他敗家變得一窮二白,于心不忍,還是留了下來。蔣樂現在真的很后悔。“蔣樂,前幾天老師打電話來說……說你這個成績,再不好好學以后可能上不了好大學,我記得你以前成績挺好的……”蔣父時隔幾年,終于履行了一個家長該做的事。可惜,時間不對,晚了。蔣樂長嘆出一口氣,覺得十分諷刺。“我覺得現在也挺好的。”他拿著包起身回房間收了些衣物、幾瓶礦泉水和必備品就走,蔣父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他了。“嘭”一聲,門被關上了。蔣父受挫,本想和他好好交談交談,結果自己又搞砸了。他很煩躁,坐立不安,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打開柜子抄起酒瓶,一口一口猛灌。醉了好,醉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什么都不用想了,不用嫌惡自己了……蔣樂下樓后就開始狂奔。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只想發泄心中的煩悶。他想遠離這里,遠離這個讓他痛苦了很久的地方。跑了沒多久,本就陰云密布的天空更加壓抑,黑云壓城的氣勢讓眾人趕緊加快回家的腳步。一滴雨點打到蔣樂的眼睛上,他閉了一下眼,放慢腳步開始走路,抬頭看了看天。一道閃電劃過,伴隨著一聲響雷。他笑了起來。老天爺也應景地要下雨了。最好下大一些,把他淋個透徹!雨一滴一滴落下,漸漸由小變大,路面起了濃霧,街景變得朦朧起來。耳邊的雨聲聽起來十分愜意,他任由雨淋濕,慢慢走進附近的公園。現在男女老少不是躲雨就是打傘往外走,鮮少有進去的,尤其是他還淋著雨,眾人都投來異樣的眼光。他徑直朝公園里的小樹林走去,里邊有一處較高的土坡,他小時候很愛去玩。樹葉被雨打得響,樹林里沒有一個人,走到土坡上,視野開闊。雨聲很大,他不怕被聽到,朝遠處歇斯底里地開始吼。“啊——”“啊——”……一聲接一聲,聲音隱匿在雨聲中,撕心裂肺。他吼累了,就蹲下,身體顫抖著,小聲嗚咽。他已經分不清臉上的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了。夜里,雨停了。第一夜,他換上包里的另一套衣服,把濕衣服找地方掛著晾干,靠在滑梯下沒有淋濕的地方休息。第二天,蔣樂沒有來上課,他也沒有請假。老師給他家里打電話,沒人接,大概是蔣父醉得不省人事。顧俞川給他打電話,他手機關機。許亦成靠過來聽電話,聽到關機提示后面露擔憂:“不會出什么事兒了吧?”“等明天吧,”顧俞川說:“可能他有什么急事沒來得及說,說不定晚上會回宿舍。”可是他當晚沒有回宿舍,周二也沒有來學校。周三,蔣樂家的電話終于接通了。蔣父聽聞蔣樂沒有到學校,心里一頓。“他沒有回去過?”班主任葉輝瞪大眼睛。“也沒和你聯系過?”蔣父捏緊拳頭,說:“沒有。”“你是怎么做家長的?我們兩天都沒聯系上你,你卻說也不知道他在哪。”“對不起,老師,是我的疏忽。”蔣父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了。“他最后一次回家是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