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外邊涼，上樓坐吧。”

“好。”

三個人坐電梯上去，一路無言。

走進病房，黃小玉正望著窗外發呆。

“小玉，頭還疼不疼，要不要喝水……”宋庚一進去就關懷備至，生怕黃小玉不舒服，黃小玉被他扶著坐起來喝水，笑道：“我沒那么金貴，身體好著呢，現在不暈也不疼了。”

她轉頭，看著肩并肩進來的二人。“亦成，哎，小顧怎么也來了？”為了不刺激黃小玉，二人沒有拉著手，沒有任何出格行為。

顧俞川慎重地說：“許亦成情緒不穩定，我陪陪他。”

黃小玉注意到許亦成微紅的眼角，。“亦成，多大了，堅強點。不就是腦子里長了東西，切了就好，我不急，你瞎著急什么。”

“這還不嚴重嗎……”許亦成抓緊衣角，他一直都在試圖冷靜，顧俞川把手搭在他肩上按了按。

黃小玉心疼地看著他日漸成熟的臉龐：“對不起亦成，讓你小時候就承擔了失去親人的痛苦。我會照顧好自己，我不走，真的不走。”

“說好了。”許亦成像小孩子一樣，非要再三確認。

“嗯。”黃小玉溫柔地看著他。

之后幾人便在病房里聊起天來。

“小顧就是你說的新朋友，你們還是同桌？太巧了！”黃小玉特別高興：“謝謝你，小顧，亦成不愛跟人相處，沒什么朋友，他受你照顧了，你還經常給我們幫忙。”

“沒有，他人挺好，也很關心我，以后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朋友。”顧俞川溫柔地看著許亦成，許亦成臉紅地低下頭。“以后阿姨您需要幫忙盡管說，那倆小子給你添麻煩了，應該幫忙。我也隨叫隨到。”

黃小玉點頭：“真的很謝謝。”

“沒事兒，”顧俞川看看時間，“我差不多走了，你們早點休息。”

他們需要時間溝通，顧俞川不方便在場，找理由走了。他也同樣需要和顧凡天、沈玉霖溝通溝通。

許亦成試探性地詢問：“媽？”

“說吧。”黃小玉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哭笑不得。

許亦成斟酌詞句：“我能不能……不結婚？”

黃小玉愣住，說：“你不想結就不結，你就是單身一輩子我也不逼你去相親。但你才高二，現在說這個還早呢，以后你總會遇到喜歡的姑娘的，到時候也得結。”黃小玉經常跟院里大媽們聊天，聽說現在的孩子特別反感被催婚，以為許亦成是在擔心這個。

“不是，”許亦成不知怎么說出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呃，能不能帶個男的回來……”

驚訝了老半天，黃小玉半開玩笑地感嘆：“我說你小時候怎么不愛跟女孩子玩，原來兒子你喜歡男的！”

再這么婆婆mama黃小玉的休息時間就不夠了，宋庚嘆了口氣，插話：“小玉，他跟小顧在一塊兒了。”

黃小玉沒剛才那么驚訝了：“什么時候？”

“這周。”許亦成乖乖答道。

“哦……小顧他人挺好的。”黃小玉說，兒子第一次主動跟她交流談戀愛的問題，她很激動，也不管對象是男是女了，十分八卦地問了許多問題。

“你們誰追誰？”

“都是暗戀，他先表白的。”

“他學習怎么樣？”

“年級前十。”

“不錯，他比你大嗎？”

“不知道。”

“對象的生日都不問！”黃小玉嘆氣，兒子果然是第一次談戀愛，沒經驗。

“他有前女友前男友嗎？”

“不知道。”

“這都不知道？”黃小玉驚訝。

“我沒問。”許亦成臉紅。

“你是真心喜歡他想跟他一輩子在一起，還是單純談談？”

許亦成認真地想了想，說：“一輩子在一起。”

“他呢？”

“他親口說過要一輩子。”

黃小玉覺得許亦成太單純，容易被騙，教導道：“口說無憑，你在跟他相處的過程中要好好感受，你都不了解他就答應在一起，怎么想的，被騙了怎么辦？”

“哦。”許亦成低頭。

“你們到哪一步了？”

許亦成：“……”

“親了沒抱了沒？”

“……嗯。”黃小玉的問題太可怕了，許亦成到不想回答了。

“沒做？”

許亦成尷尬：“媽，才幾天呢，這也太快了……”

“那說明他不貪你的rou體，很好。”

宋庚忍不住笑出聲。

“親的技術……”

“媽……”許亦成無語，“您別問了，又不是審訊。”

黃小玉笑了，戳戳他的腦門：“你好不容易找到想過日子的人，我肯定要替你把關，免得你受人欺負。”

宋庚又插話：“你媽是擔心你。亦成，我們同意你跟小顧在一起，談戀愛不要影響學習，你們學習都不錯，可以經常交流交流，很多學生都是因為正確談戀愛，有榜樣而把學習搞上來的。”

“哦……”

“還有，”黃小玉告誡他，“試著去了解小顧，你們倆要是想好好談，就給我認真點，平時要對人家好，不要老板著臉不說話。對方家里也需要時間去理解你們，要禮貌，不要跟他們起沖突。”

“嗯，我知道了，媽。”

黃小玉嚴肅起來：“亦成，選擇了這條路，你們兩個就要一起走下去。要在一起，你們可能會遇到很多困難，要互幫互助，不能放棄。”

“好。”許亦成很感動，“媽，庚叔，謝謝你們能理解，我會和他一起努力。”

“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陪小玉。”宋庚拍拍他的肩。

許亦成道了別，下樓了。

“唉，孩子大了，留不住的。”黃小玉感嘆。

宋庚道：“亦成那孩子挺懂事的，小顧品行也好，他們在一起不會有什么問題，我們可以放心了。”

“嗯，現在當媽的老催子女結婚，我不想為難亦成。反正我也是孤寡一個，亦成幸福就好。”

黃小玉之所以會同意，一是許亦成是她最親的兒子，她希望他幸福，二是許亦成很懂事，讓人省心，不會任性，三是有人愛他關心他，能彌補他缺失的父愛。

“你才不是孤寡。”宋庚把手放在黃小玉臉旁，輕聲說：“網上都說愛一個人，無關年齡，無關性別，我覺得他們說得挺對。”

“我愛你，所以我想把一切都給你。我想重新給你一個家，永遠不拋棄，讓你幸福。”

黃小玉眼里泛著淚花，顫抖地扶住他的手，兩人真摯地望著對方。

“我也是。”

通過這一次談話，許亦成才知道自己對顧俞川沒那么了解。戀愛需要雙方的付出，僅僅是顧俞川對他貼心關照是不公平的。

他想了解他，想像他對自己一樣，對他好，關心他。

出了醫院，他看見顧俞川倚在路燈桿上等他。許亦成趕緊跑過去，撲了他滿懷。

“心肝兒，這么主動？”顧俞川接住他，揉揉他的頭笑道。

“顧俞川，我媽同意了，她同意了！”許亦成仰頭看著他，一臉喜悅，激動的臉龐微微發紅。

顧俞川聽完后面露喜色，溫柔地低頭望著仰著頭好像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