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夾了一筷子菜給他。顧俞川心里高興，得寸進尺道：“我不能動，要不然……你喂我？”

然后得到許亦成一記白眼。

他心里樂呵，拿左手費力扒著菜吃。許亦成假裝沒看見。

吃到后面大家都放開了，尬聊起來，老方老葉聲稱要留點空間給他們，提前回去了。

“大家都為籃球賽盡了一份力，今天咱們就盡興地玩兒。”飛毛腿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啤酒，給每個人都倒上一點。

“干！”

“慶祝我們拿第一名！”

眾人激動，一雪前恥后，心里著實清爽。

見顧俞川要喝，許亦成皺了皺眉。

“受傷還喝酒？”

沒想到半路殺出這么一句話，顧俞川到嘴邊的杯子又放了下來，愉悅地勾起嘴角。“喝一點又沒關系。”

許亦成看了他良久，面無表情，強硬地拿走他的杯子，一口喝完，又放桌上。

他覺得啤酒不是那么好喝。

緩了緩，又皺眉把自己手上這杯干了。

“你第一次喝酒？”顧俞川好奇，看他痛苦的表情。許寶寶挺純真，雖然是不喜歡理人的大冰塊，但很容易就能讀懂他。

許亦成從小到大沒喝過酒沒出去玩過，第一是因為要當乖寶寶不讓黃小玉cao心，第二是他不合群，在村里找不到什么小伙伴。他閑時只會逗貓逗狗看書幫忙。

“嗯。”他點點頭。

顧俞川現在在他那也算個朋友了，平時對他友好，他也應該友好一點才對。

眾人開始玩劃拳，輸了就喝酒。顧俞川是傷員，不參與。到最后，除了他的人都有些微醉。

許亦成幾次拒絕喝酒，眾人不答應，顧俞川就上前把他們扒開。

“他頭一次喝酒，別強迫他。”眾人才不得已放棄。

“顧俞川，去唱歌不？”

這群人又瘋了。

“去去去，唱歌嘛，他最拿手。”

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前往附近一個KTV。

包間里，聚光燈五顏六色，來回擺動。

“川哥，過來，點歌點歌！”

有幾人自告奮勇要一展歌喉，其他五音不全的也干脆放飛自我，每個人找了一首歌，一群人吵吵鬧鬧。

一中大歌王顧俞川同學選好歌，轉頭看許亦成，湊他耳邊輕聲問：“你唱嗎？”

許亦成搖頭。

這樣熱鬧人多的活動他還沒適應過來，一路上話也不說，拘謹得很。

“第一首，姜哲的！”

“快快，把話筒給他！”

“姜哲，我跟你一起唱！”

……

眾人吵鬧期間，顧俞川就陪許亦成靜靜地坐在旁邊。

“你不去跟他們玩？”

許亦成轉頭看他，眼睛在射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的，很是吸引人。

顧俞川露出微笑，聲音比平時溫柔許多：“我是傷員，不宜吵鬧。”他轉頭認真地看著許亦成的眼睛。

“昨天為什么這么拼，你不是嫌累嗎？”

“……”許亦成不知怎么說，他那是一時沖動。

“你受傷了，我就很……生氣。”他努力找措詞，表達友好對他來說有點困難。

“受傷怪我沖動。”唱歌的眾人特別吵，顧俞川湊近了一些，問：“為什么生氣？”

“哪有為什么……我們隊員受欺負，我不生氣？”許亦成疑惑。

顧俞川抬起杯子喝了兩口水。

“那……你是生氣隊員受欺負了，還是我受欺負了，嗯？”

突然的靠近和磁性的聲音讓許亦成心一顫。顧俞川溫熱的鼻息灑在耳邊，癢癢的，他忍不住縮了一下頭，皺著眉轉過頭——

他的鼻尖不小心蹭到了顧俞川的下巴。

話還沒說出口，兩人都愣住了。

顧俞川猝不及防地掉到他倔強的雙眼中，它們像是發著光，充滿驚訝和不知所措。

許亦成的腦袋下意識地往后偏了些，顧俞川垂眸，靜靜看著他，嘴角揚起。

被這樣溫柔地看著，許亦成有些慌地眨了眨眼。

“你怎么能……這么可愛。”顧俞川失笑，揉了一把他的腦袋。

“……靠太近了。”許亦成臉紅，皺眉推開他。

顧俞川還在笑，也不知道笑什么，許亦成壓下心里的悸動，試圖冷靜下來。

遠處唱歌的人朝這邊招手：“川哥，最后一首你的！”

顧俞川摸摸許亦成的后腦勺，起身徑直走了過去。許亦成暗暗松了口氣。

他的心特么的亂跳什么！

前奏響起，風格之詭異，似是非洲和埃及的混合風格。

許亦成看到顧俞川朝他笑。

電吉他演奏聲一完，顧俞川的聲音跟了進去。

喜歡用我的音調

唱出你的味道

這一秒

有種感覺甜蜜的發酵

一百種言語知道

愛有一個聲道

才明了

是你眼神傳來的暗號

……

這是一首較快的歌，跟許亦成想像中的不一樣。

顧俞川是專門準備唱給許亦成聽的，完全忽略了眾人，偷偷瞟許寶寶。看見他專注的眼神，非常滿足。

……

愛情是你獨特的味道

在我的心中圍繞

別人都不了

只有你知道

因為你

世界不再單調

我的微笑

你明白就很好

你就像月亮繞著軌道

擁抱著地球閃耀

在我的星球寫下驚嘆號

有了你世界神魂顛倒

你的微笑

編織了每一個奇妙

……

一曲結束，眾人激動地鼓掌。顧俞川嗓音就是不一般，音準好，感情到位，讓人入迷。

最后，眾人合唱了一曲小虎隊的，許亦成被顧俞川拉著，勉強唱上了兩句。

大家盡興后散伙時，已經10點了。許亦成，顧俞川和其他人早拿好東西，直接走了，其他幾個人周末要留宿學校，得趕在門禁前回去。

晚上涼風習習，許亦成還是感覺臉在燒。

他今晚要去黃小玉那幫忙，去的路跟顧俞川家的方向相反。

臨走前，顧俞川見他站在旁邊依愣著，臉還微微發紅，低聲笑起來。

“不跟我說再見，嗯？”

許亦成嚇得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睛，不敢直視他，干巴巴說了句：“……再見。”

“嗯，再見。”

許亦成一路胡思亂想。

顧俞川對他那么友好真誠，他卻好像產生了一絲不該有的念頭，莫名覺得那人每一句話都特別撩人，每個眼神都很溫柔……

一定是今晚喝酒了，精神恍惚，這都是錯覺，錯覺。他只是對那人有一丟丟的好感而已，那人是真心想和他做朋友的。他再三警告自己。

黃小玉見他來了特別開心：“兒子，好久不見了，這周過得怎么樣……”宋庚也過來聊天。

熟練地翻著烤串，機械地刷油，他一晚上都愣神，想著那個人。

今夜，有什么變得不一樣了。

顧俞川周六閑的沒事憋得慌，想到對門的高磊家串串門。門鈴按響，門一開，是蔣樂。

蔣樂一襲休閑運動裝，看到他十分激動：“哎，川哥！快快，我們正準備吃中午飯，你也一起吧。”

顧俞川關了門，熟練地把鞋子脫下放一邊，光腳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