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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得到她假惺惺裝好人么?分明是在提醒皇上別忘了她是因為什么受罰!靜妃抿了抿唇,壓下心頭怒火,面上若無其事地笑,“徐meimei多慮了。臣妾只是忙著抄佛經(jīng)修身養(yǎng)性,好些日子沒有走動,體力有些跟不上罷了。臣妾自知做錯了事,這些日子一直在虔心抄經(jīng)念佛為陛下祈福,也希望后宮的諸位meimei能早日有好消息。” 她笑容誠懇難得羞怯,徐昭儀還要再戰(zhàn),皇上卻不愛聽她們打機鋒。手指一動,旁邊當了許久背景板的陳昭文大人便上前一步拱手道:“給靜妃娘娘請安。今日冒昧請娘娘過來,是因為安貴儀指控娘娘設(shè)計陷害,令貴儀身邊宮女給她下藥,不知娘娘可有其事?” 靜妃面色不變,皺著眉看向旁邊那個一直沉默的女子:“怎么會有這種事?臣妾這段時日一直在宮中抄經(jīng)念佛,怎么可能去給貴儀meimei下藥?抑或是有人在陛下面前進了讒言,請皇上明鑒。” 安貴儀神色哀戚并不急著反駁,垂首道:“臣妾不敢妄言。的確是靜妃娘娘設(shè)計給臣妾下藥,讓臣妾的孩子……臣妾也已找到人證物證,望陛下允臣妾與靜妃娘娘當面對質(zhì)。” 聽到她說“孩子”那句時,靜妃的表情微妙地放松了下,可又聽她有人證物證時瞬間緊繃起來,抹了抹眼睛很是冤枉:“臣妾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安貴儀,你與我相識數(shù)年,在你心中我難道就是這樣的人么?臣妾著實難過得很……若是陛下也堅持不相信臣妾清白,我愿意與貴儀對質(zhì)。” 她面容委屈地等了一等,卻沒等到皇上說話。再偷偷抬起頭瞥了眼,卻發(fā)現(xiàn)陛下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偏向空無一人的后面。等她循著視角望過去時,他已收回目光淡淡道:“一切按陳愛卿說的辦。” 陳昭文躬身道:“臣遵旨。” 轉(zhuǎn)身令人將人證物證帶了上來。 靜妃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拳,也忘了追究陛下剛剛在看哪里。 見來人只有一個時她面上的表情不知是緊張還是放松,陳大人看在眼里沒有聲張,只向證人道:“把你所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是。” 被帶上來的女子恭聲道,“奴婢是李嬪身邊服侍的大宮女翠祺。李嬪娘娘十分器重奴婢,經(jīng)常吩咐奴婢幫她做些見不得光的事。那回安貴儀傳出喜訊,娘娘十分生氣,便要奴婢暗中對貴儀下手讓她滑胎。只是奴婢膽小不敢動手,娘娘便親自往酥酪中摻了東西,又讓奴婢端著酥酪跟她一起去讓貴儀吃,說這樣光明正大反而不會有人懷疑她,等事情出來以后正好推到靜妃娘娘身上去。” “……” 這事靜妃也清楚,她還知道李嬪特意找了個跟冰泉宮有關(guān)的太監(jiān)幫她買藥,偏那太監(jiān)就是靜妃特意安排好“背叛”自己投靠李嬪的暗線。李嬪有更多證據(jù)可以順理成章誣陷到她身上,而她也可以借著這個關(guān)鍵證人擺脫嫌疑。 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事實證明她的計劃并沒失敗。李嬪被她自以為聰明的腦子狠狠絆了一跤,如今可能正在冷宮里詛咒她。而她背了個比起對方來不輕不重的責罰,除了意料之外失去宮權(quán)似乎沒有多大損失。可翠祺此時此刻提起這個又是為何? 靜妃心頭煩躁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勉力壓抑下來繼續(xù)聽著,卻在翠祺說出下一段話時怔在了原地:“李嬪娘娘沒有成功,也因此被打入冷宮。奴婢原本也該隨她一起去,但這個時候卻有人告訴我這件事根本是有人設(shè)計。就算貴儀娘娘那天沒有吃點心也一樣,因為她的孩子早就沒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靜妃娘娘。” “……” 自詡冷靜如靜妃也一時失了表情。 她本以為翠祺要說的是……沒想到她嘴里說的這件事跟她想的完全不同。靜妃心內(nèi)錯愕無比一時間竟忘了說話,若不是內(nèi)殿傳來一聲怪響她興許還要多愣半刻,此時忙擺出詫異表情道:“竟有這事?本宮著實不知道,不是說貴儀的胎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沒了呢?難道太醫(yī)也沒有診斷出來?” 其他人都沒說話,唯有翠祺冷靜道:“太醫(yī)自然診斷不出,因為靜妃娘娘從西域搜尋了一種十分奇異的草藥。這種草藥可以讓人在小產(chǎn)后仍有假孕癥狀。靜妃娘娘買通了貴儀身邊的循春找機會讓貴儀服下,但不知道自己其實也在不知情的時候也服下了這種草藥——沒有懷孕的人服下此藥的后果卻是終身不孕。” ……不對!這跟她之前做的那些對不上號!靜妃腦子里有些混亂,卻被她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逼昏了頭腦。她體內(nèi)有陣不知哪來的燥火一陣一陣地往上拱,慌忙回道:“你撒謊!本宮怎么可能吃了這種草藥!?” 翠祺道:“娘娘吃了。只是娘娘不知道罷了,因為讓娘娘吃下草藥的就是娘娘身邊的人。” 她的腦子越發(fā)暈了起來,大驚失色還沒說話,旁邊侍立的小宮女中突然跪下一人,聲音清脆道:“娘娘的確吃了。娘娘這些日子愛吃當歸湯,每日都是奴婢親手做的。若是娘娘不信,大可請?zhí)t(yī)察看一番便知。” ……這不可能!她讓人帶來的那種草藥只會假孕沒有小產(chǎn)不孕!她盯著跪在地上的半雨失聲驚叫:“我對你這么好,你居然這么對我?你明知道那個草藥的效果不是這個!陛下這些日子都沒有臨幸我,若是太醫(yī)診出我有孕——” “……” 她的聲音像被人掐住脖子般戛然而止,撿著東西想往對方身上砸的動作也停住了。 方才還混亂不堪脹痛欲裂的腦子一瞬間平靜下來,靜妃的眼睛里重新出現(xiàn)在場人的面容:淡漠到冷酷的陛下、看似詫異實則看熱鬧的徐昭儀、垂頭不語看不清表情的安貴儀、還有徐昭文李榮海翠祺半雨等等…… 完了。 一切都完了。 陛下這是鐵了心,從一開始就設(shè)好圈套給她跳呀。 不管她方才的回答是什么,她今日都不可能從這里全身而退。因為翠祺和半雨說的這些事她都干了。 她的確給安貴儀下了假孕的藥,她知道李嬪一定看不下去會動手,她甚至能猜出對方那個蠢腦子里會怎么想辦法會怎么做。她沒有自以為能聰明到讓皇上看不出真假,但陛下那時把她帶去旁聽了審訊李嬪的全部過程,沒有動手反而放過了她,她天真地以為自己在他心里或許有些重量…… 靜妃終于放棄了所有的掙扎和抵抗,委頓在地苦笑起來。 如果不是她察覺到他的心意究竟落在哪里,也許她還可以再多快活些日子的吧? 實在……是她太天真了呀。 ☆、37.美人 皇上進來時杜阮阮正一臉懵逼全神貫注地坐在床上咬指頭:媽呀外面發(fā)生的故事一波三折情節(jié)曲折離奇她都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