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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的懷疑,讓你能夠一直呆在伏龍寺,達成你所有想達成的目的。”封邪拒絕:“不需要。我遲早都要和他坦誠相對,不管他接不接受得了。就像你,遲早都要死在我手上,無論你提出多么誘人的條件。”他的聲音又冷又硬:“何況,我留在伏龍寺,沒有什么野心,要說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修遠。”一抹殘酷的笑意爬上他陰暗的臉:“你和我爭他,就等于求死。他是我的,小小螻蟻也敢跟野獸爭食!”魔挑了挑眉:“怎么,你要殺了我?你敢么?他不會允許你這么做。他愛我。”“他只是弄錯了,把你當作另外一個人罷了。”封邪笑著,是那樣好整以暇,從容不迫,仿佛那人的愛,兜兜轉轉,始終是自己的那樣信心十足。對方低嘯一聲,魔氣又暴漲了一大截:“你撒謊!要動手的話,我奉陪好了!”封邪淡淡地看著他:“雖然滅了你輕而易舉,但我不會動手。”“那你要怎樣?”魔瞇著眼,攜著危險的氣息朝他逼近了一步。“你要修遠,我可以給你。”那人不慌不忙地說,“他就在這里。”摸了摸心臟那個位置,“只要你能把他帶走,他就屬于你了。”“好。一言為定!”魔來到他的面前,朝他伸出手,將又長又尖的指甲插入了他的胸口,然后往兩邊一掰,讓跳動的心臟裸露出來。封邪臉上不見被剖開胸膛的劇痛,反而掛著一分笑意,像是勝券在握,叫對手膽戰心驚。魔凝聚著窺探之力的手掌,罩住了那顆鮮活的心臟。他慢慢閉上了眼睛,果然看見了修遠,準確地說,里面滿滿都是修遠,沒有一分空當。小時候,那份無微不至的精心照料,半大時,那份有增無減的寵溺如同一團火,在心間燃燒,隨著他不斷成長,那份越來越重的親情開始變質,如鳳凰涅盤,化作一抹爛燦的愛意。與他有關的每一件小事,兩人相處的每一個細節,都被他分毫無差地收入了心里,所以現在翻來看才會那般清晰。魔試圖扭曲那些東西,把修遠變得又矮又丑,甚至弄成一個畜生,可是那顆心還是沒有改變。接著他變本加厲,修改了那層層疊疊的記憶,讓修遠折磨他,背叛他,羞辱他,甚至殺了他,那顆心仍是悸動不已,還是把他裝得滿滿的。他怒了,因為發現無論如何都抹不去修遠的存在,都帶不走哪怕半點他的身影,那決絕那堅定那深沉的愛不該是一顆脆弱的心臟能夠承受的,可為什么它就是念著那個人,對他不離不棄?第78章真是個愚蠢的家夥,居然看不出這是死局,他注定要輸的。因為誰也無法將修遠從他心中割去,誰也撼動不了早就在他心里扎了根的感情。修遠不讓他殺他,那麼他就打敗他,叫他死了這條心,能滾多遠就滾多遠。“好了嗎?時間到了。”那把聲音高亢、明朗、自信,一點都不像受了重創的人所發出來的。魔不甘心。他已經輸了,可手遲遲沒有離開那顆心臟。那心,和他的主人一樣,是如此高傲,但并不妨礙它對感情的默默付出和一再退讓。他們兩人對修遠的愛根本,根本就無法相比。他繼續往前翻去,希望找到一點破綻來扭轉戰局。然而他看到的全部都是些瑣碎的事,一遍又一遍,不知厭倦地重復著,就像不斷供給心臟的無限循環的血液。太多太多修遠的笑容、修遠的身體、修遠的背影,它們只是細微的差異或者完全沒有區別,容納在那顆心里,只要是關於修遠的東西和事情,都小心翼翼地保存著,絲毫沒有丟棄。魔驚呆了。這哪里只是一團跳動的血rou,分明就是一個名為修遠的莫大世界,一個奇異的空間,一個偉大的作品。下面墊著一塊牢固的基石,支撐著他所看到的奇跡。而那塊基石就是比地還要深,比天還要寬的亙古不變的愛。“我輸了。”魔終於垂下了頭來。真心實意地承認了這一點。這正是封邪想要的結果。他要他在自己面前,一敗涂地,敗得徹底,沒有卷土重來,沒有東山再起。而且敗得心甘情愿。就算自己的命脈掌握在他手里,他也不會做令人不齒之事,那是因為他被他心中的愛所震懾,從而明白那是必須成全的。他是令他敬畏的情敵,而非一個只知道把愛掛在嘴上的小角色而已。一陣風過,樹林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魔離開了。也許永遠都不再回來。封邪和修遠之間沒有別人插足的余地。這是少年用一種斬釘截鐵的方式所告訴他的顛撲不破的真理。封邪轉過身,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里。他無力抽離,只得把頭軟軟地搭了上去:“你都知道了?”“是。”胸膛被硬生生剖開,記憶被魔惡劣地竄改,他的身心皆已到了承重的極限,唯有靈魂飄然,是那樣自由,輕快。“那你……會接受我嗎?”修遠沒有回答,只是問:“什麼時候開始的?”像是在追隨記憶那般,男人的眼神變得飄渺,愉快:“大概是很久很久之前吧……”裸露的傷口散發著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他卻絲毫不被打擾,只沈浸在過去,優哉游哉,樂不思蜀。“我也記不清了……從一點點地喜歡上,變得很愛很愛……”封邪就這樣臉帶幸福地往下墜去,脫力的他被那人一把撈住,打橫抱起,往外走去。找到一個山洞,修遠才把人放下來。剛才他撲過來時,自己陡然發現,兩人的身高已是相差無幾,轉眼,這家夥就要成年了。時間還真是快。封邪一直都很聽話,很乖,基本沒讓他怎麼cao心。又如何會料到,他心里埋藏著的是一份早就變質的感情。他那麼害怕真相,怕得吃不好睡不著。然而當它真正來臨,自己竟然可以平靜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大概是那個人的話起了作用吧。他說修道之人,要大度、慈悲、淡定。不能以凡人的思想來對待一個凡人。那只會侮辱你的神格,降低你的身份。關鍵是你靈魂的高度永遠都得不到提升。這是他後來悟出來的。沒有這份醒悟,他絕不可能如此心平氣和地面對那個愛上父親的男人。當然,心胸再廣,也不會完全不氣。要不是被他所看見的那一幕,給徹底震驚,徹底感動了。他竟然愛他那麼深,那麼不可動搖。就是魔也沒辦法改變他的執念,只能臣服在他的執念之下。他頓時明白。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如何勸也是白搭。如果是絕癥,馬上就能治好嗎?從長計議吧。“你怎麼,允許他這麼對你?”他都不敢去看那猙獰的傷口,那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