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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置之不理,什麼伏龍寺的主持,簡直就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而那人傻傻地站著,仿佛失去知覺,不管對方如何辱罵他,他眼里都沒有焦距。“夠了,夜玹,哪有這麼冒犯自己師尊的?還不滾下去!”把董安交給其他人,天寒便轉頭呵斥。“他配嗎?他配嗎?!你看看他這副魂不附體的樣子,有什麼出息?!他永遠都只能是一個污點!伏龍寺最大的污點!誰也洗不去地遺臭萬年!”天寒白了他一眼。那一眼帶著警告,甚至威脅。“指責別人的人大多都是卑微的螻蟻,太過弱小,無法付諸武力,便只能動下嘴皮子,發泄下不滿而已。你說他又有什麼出息?連做一個污點的能力都沒有,只能被人遺忘地走到人生的盡頭,等待入六道輪回,在下一世,繼續做那螻蟻。”不帶一個臟字,就讓他無地自容,甚至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侮辱了個夠。夜玹只得咬牙血吞,轉身就走。天寒看也不看眾人一眼,只過去,摟住那人似有些發軟的腰:“我們走。”男人沒有掙扎,沒有拒絕,如牽線木偶,跟著他漸行漸遠了。“你不該對他說這麼重的話。”拐彎處,修遠突然開口。天寒挑了挑眉,大概沒想到遭到自己侵犯的人居然還能心平氣和,還有閑情逸致跟他討論別的,實在是太有趣了,不由半挑釁半揶揄地說:“我可以玩伏龍寺的掌門,卻不能對一個垃圾說重話,是不是太不公平了?”那人身體一僵,隨即收緊了下顎,卻什麼都沒有說,繼續一步步往前挪。“那里很痛嗎?”眼神一陣閃爍,天寒追了上去,挽住他的手:“我這里有藥。”修遠根本不理他,像塊腐爛的石頭,又臭又硬,擋著他的求歡之路。天寒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和他一起回到房中。合上房門,便倚窗而坐。對方一直背對著他,紋絲不動,不知在想什麼。他也不急,拿起酒壺,將昨夜剩的酒,傾入酒杯之中。一邊喝,一邊從袖中掏出那小花,輕佻地聞著,他的鼻子剛靠近,那朵花就傾過來了,像是多渴望他的憐愛似的。“就是一朵花,也知道親近我,討好我,何況一日夫妻百日恩……”他頭顱轉動,目光幽幽,似哀怨,也似玩樂,“你何必拒我千里之外呢?”第21章男人自是不會回應他輕佻的話語,對著他的背影透著沈沈的疏離。‘我看清了你們的表情,你們都恨不得時光能停留在那一刻。’天寒正了色,猶豫了會兒還是朝他伸出了手臂,卻被對方狠狠揮開了去。他動作極大,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天寒的眼神變了。那種悠然自得的心境頃刻瓦解,而一直隱藏著的恨睜開了血紅的眼睛。他開始懷疑董安說的話是不是一時興起的謊言。特別是看見那人轉過面目猙獰的臉沖他咆哮的那個畫面。“到底是什麼讓你做出那種天地不容的事?你也配做那神仙?!骯臟!齷齪!下賤!”心涼了,脫口的話也是涼颼颼的:“我骯臟,齷齪,沒錯,但是,下賤的那個人,是你,而不是我。”他笑了,笑聲似輕咳,卻讓人不寒而栗:“你知道你那時候的樣子麼?可憐得連一個乞丐都不如。好像再得不到我,你就會死了。我好心同情你,難道也是錯?”修遠的眼睛仍舊圓睜著,但怒氣已經消散了,變成空空的兩抹。那只手就要觸到他的時候,他像突然死而復生,很快就躲開了:“不要,不要碰我!”天寒點了點頭,又點了點頭:“好。只是你不要後悔。你以為你那點骨氣算得了什麼?恐怕連屎都不如。不過是,婊子立牌坊罷了。除了你自己,誰會當真呢?”男人走後,修遠才癱軟下去,跪在地上。被全世界拋棄似的,簌簌發抖。從那以後,男人再也沒來找過他。雖然清閑不少,心情卻日益沈重。後來他終於想通了,總不能一直呆在房里,他是修仙之人,遇事必須冷靜,再無法承受,也要豁達一些。至於兩人之間的事情,總有辦法解決。於是他打理整齊,準備去看望受傷的小師弟。剛到董安的門外,就聽見聲聲歡語。之前聽說他又哭又鬧,這無形中也給他很大的壓力,因而好幾次都沒有勇氣踏入那道門里。如今見他開朗起來,他也欣慰不少。可沒料到,剛將門推開一條縫隙,那笑聲就變成了急促的喘息,里面夾雜著讓人臉紅心跳的靡靡之音。“二師兄,別碰那里……啊……你好壞……昨晚你才要了董安一夜……”那人調笑的聲音隨即響起:“你不是挺喜歡嗎?還夾著我要我捅得更深,今天又何必在我面前裝矜持?還是這樣玩起來更帶勁?”不管是他所說的話,還是那副情景,都跟褻玩自己時如出一轍。修遠十分震驚,臉色發綠。他沒想那人不僅玷污了他,連師弟也不放過,是何等惡毒啊!但他沒有進去撞破兩人的jian情。他忍住了。董安臉皮薄,絕對受不住秘密的敗露。他不想看見他顏面盡失,尋死覓活。不如晚上,再找那個混蛋當面對質好了。然而男人面對他時,竟相當的心安理得。仿佛和師弟燕好并無不妥之處。“拜你所賜,他眼睛瞎了,失去活下去的意志。若不想他死,就要給他一個活下去的理由。有愛的人,有愛他的人,人生就會重新充滿希望,我只是給他一個希望罷了。”“你……”心中雖然恨他,但他說得頭頭是道,條條是理,讓他沒有辦法立刻抉擇。“你定要說,還可以用別的方法去打動他,但你應該明白,除了情愛,便沒有什麼能夠征服一個人心中的絕望。縱然情愛是最猛烈的毒藥,可以毒攻毒,最為有效。”修遠看著他,盛怒統統化作一句裹著冰的反駁:“神拯救世人,用善,魔拯救世人,用惡。神救的人,永遠脫離了苦海。魔拯救的人,只是蒙蔽了痛苦。”天寒仰著脖子笑了起來,反問道:“那你愿意被神拯救,還是被魔拯救呢?蒙蔽痛苦至少比脫離痛苦要來得容易,不是麼?”“如果在脫離痛苦的過程中,感受到了更多的痛苦,那跟身處地獄又有什麼區別?”他說,“即便你永遠脫離了痛苦,但你的靈魂已經被痛苦帶走了。”修遠并不接腔,只做出了對他的嚴厲警告:“以後,你不要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否則我絕不放過你,我會讓你塵歸塵,土歸土!”“好一個塵歸塵,土歸土!”男人的臉被戾氣生生扭曲,“說到底,你還是記恨我那天的絕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