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永遠不會消失,除非兵解。”天寒并不贊同:“神仙跟常人有何區(qū)別?如果我跳下去,粉身碎骨,”他扭過頭,看著他滄桑的側(cè)臉,“你會把我的骨頭一塊塊拾起來麼?”修遠失笑:“世上不會有比你更為幽默的神仙了。”話音剛落就被那人摟入懷中,接著眼前是一片雪白,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他們竟相擁著,緩緩朝山下,鳥兒一般,!翔著飛去。眼前是渺小的景色,像是另一個膽怯的世界;浮云擦過他的臉龐,留下露水,清涼不已。風(fēng)梳理著兩人糾纏的發(fā)絲,像是慈母一般,望著這對頑皮的兒子。天地之廣,難以言訴,正如天地之美,無法道盡。第15章我們走吧,走吧,不要再被任何人所禁錮。我們離開這里,云游四海,無憂無慮,多好,我們?nèi)ヒ粋€不為人知的角落,隔絕人世,樂不思蜀。我們走那遠方,在遠方,攜手飄蕩著。我們在一起……不分開了。多么美好的誓言,這算不算遲來的兌現(xiàn)?這自由的風(fēng),這潔白的云,于此時此刻,終于是屬于他們的。可惜這兩人已經(jīng)改變,不再是從前那對肆無忌憚的伴侶,他當中有個人,放棄了永遠。另外一人,則麻木地——活在了當前。輕輕落在地上,天寒放開他:“怎么樣,感覺可好?”修遠抖了抖粘在袖子上的露珠,沒有否定:“是的。很好。怪不得大家都對成仙趨之若鶩。”這下該輪到他失笑:“如果只是想飛,大可以去當一只鳥。飛到哪里,哪里就是家,不需要回到原地。畢竟回到原地,對于鳥兒來說,是種恥辱。而對于神仙來說,那是榮光。這就是差別。”修遠點頭:“我們飛了這么遠,也該回到遠處了。畢竟咱們不是鳥。”沒想到自己說了這么多,反而被回敬一道,天寒面色漸漸冷了下來:“高處不勝寒,要回去,也別這么快。你看這里,山下雖然矮,但繁花似錦,綠樹成蔭,就算千百年來,它們不曾移動,但也是自由自在。”修遠厭倦一笑:“讓它們自由自在去吧,我還是習(xí)慣被囚禁的安然。我的心被囚禁了千年,終于不再困獸猶斗,狼狽不堪。我到底還是明白了,既然失去了自由,就休要掙扎,掙扎只會把自己勒得更緊。而你不去奢求,哪怕不自由,也至少不會去觸動,那可怕的緊箍咒。”“你倒想得開。”男人撇了撇嘴,一把抱住他,轉(zhuǎn)眼,兩人就回到寺廟之中。“我做飯去了。”放下他,便轉(zhuǎn)身就走。而修遠在那站了久久,才回到自己房間里。頭剛落枕,便睡著了。做了一個美夢。他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大家都聚集在門廳,七嘴八舌,不知在討論什么。過去看見一個老人,白發(fā)蒼蒼,傷痕累累,正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地控訴著。“那個妖怪,他殺了我的兒子,希望各位能為我討回公道,我八十多歲了,花了整整一夜才爬上這泰山,看在這份上,就不要再拒絕了,你們行行好……”其他師弟面露同情,爭著要將他扶起,卻被天寒伸出的手擋住了。“山下這么多村民,他偏偏殺你兒子,是為什么?”老人有氣無力地瞪了他一眼,似乎他問的完全是廢話,但有求于人,還是無奈地答了:“他是妖,想要誰的命就要誰的命,選中了我那個不幸的兒子,我兒子凡人一個,在他面前手無縛雞之力……”“好了。”天寒冷聲道,“答非所問,你叫我們怎么幫你?”見瞞不下去,老人嘆息一聲,只得交根交底:“我兒子喜歡上了隔壁村的一位姑娘,不小心讓她懷了身孕,而我兒子又十分花心,沒多久就始亂終棄……”“這么說,也是他罪有應(yīng)得。”天寒面無表情,“欠了債,就要還。你兒子還了債,這事就算完了。你還要如何?”老人看著他,淚眼婆娑:“我們這些老百姓,難道就該被那妖怪一個接一個地屠宰?你們不是替天行道么?而今卻反而站在妖怪那一邊了!這成何體統(tǒng)?!不管我兒犯了什么錯,也不該面目全非,慘死村頭!何況人非圣賢,孰能無過,若是犯錯的人必須死,那世間便空空如也,沒有人能夠活著!”老者聲嘶力竭,那人仍是不動于衷。修遠只得插了話:“我們的責(zé)任,是斬妖除魔,而不是去難為一個八旬老者。”他走過去,將對方扶起:“你放心好了,我發(fā)誓,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謝謝,恩人啊,謝謝你……”老頭不住磕頭,顧不得額上鮮血直流,修遠阻止了他幾乎自殘的舉動,對雪住說,“你護送他回村,不得有任何閃失。”“好一個正人君子,羞煞了我等,更襯得二師兄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董安皮笑rou不笑地,在他耳邊好一陣冷嘲熱諷,“二師兄,你難道還不明白?你在這里,喧賓奪主,抹殺了他的存在,擋住他的威風(fēng)。所以,他才將了你一軍,是在告誡你,千萬不要得瑟。”只是那人沒有心情跟他閑扯,何況修遠的為人他再了解不過。所以保持靜默。董安有些不甘心,同時也將心中的疑問一股腦道出:“二師兄,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拒絕那位老者,如果你要此地站穩(wěn)腳跟,讓師弟們對你而不是對他唯命是從,就應(yīng)該接下這活,好一展雄風(fēng)。到時,不僅讓大家,更讓他刮目相看,心服口服。”第16章說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男人的心思根本不在他這里,他不禁氣得跺腳。天寒這才反應(yīng)過來,沖著他柔柔一笑:“師弟費心了,我自有打算。”說完便離開。“這事,你想怎麼處理?”找到修遠,他劈頭蓋臉就問。“本來該由我去。但師弟們也該歷練歷練了,不能老是紙上談兵。”男人想了會兒,給出了答案。天寒搖頭:“我一個人就行。能交給我麼?”修遠拒絕:“你是客人,怎能讓你以身犯險。何況這是我們的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那人卻堅持:“我一個人去。沒必要節(jié)外生枝。”修遠依然拒絕:“我是伏龍寺的主持。降妖除魔乃我門分內(nèi)之事。我自有安排。”語氣里已有送客之意。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別的,天寒瞇了瞇眼睛:“我是為你好。既然你不聽勸,也罷。但最好咱們都去,以免他們輕敵。”“好吧。”修遠做出了讓步,“明天我們就下山。事不遲宜。”“二師兄,你為什麼憂心忡忡,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對付不了那個魔頭?”白華穿上道袍,背上利劍,和所有的師弟一樣興高采烈。天寒沒有答話。他憂心的并不是因為敵人多麼厲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