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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遠的表情恢復如常,“你是要飛仙的人,牽絆是大忌。”那人卻說:“可就算我升了仙,卻從沒有嘗過情愛,算不算一種遺憾?”他低著頭,目光靦腆流轉,“大師兄,我不該和你這麼親近,我怕我去了天庭之後,會無法忘記你。而你我天各一方,再無法見面……”他看上去竟然有些傷懷,這個驕傲的人從來跟多情善感沾不了邊,而今天……修遠感到自己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仿佛預示著什麼,要知道,那是他想也不敢想的。“我干脆做個散仙,然後就可以天天來看你……”天寒突然抬起頭,似乎為自己的主意而沾沾自喜。可男人抬起一只手,阻止他的妄言:“不可胡說。你要做,就做那天庭的將軍,那才是你的歸宿。”氣氛變得尷尬,又曖昧,就在兩人忸忸怩怩,不知所措的時候,封邪爬了過來,嘴里急切地叫著爹爹爹爹,直到被抱了起來,揉在懷里,才露出個滿足的又似得逞的笑容。被小屁孩這麼一攪,兩人也就找回自己的身份了。“多謝大師兄的教誨,我……走了。”男人臨走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像是戀戀不舍。修遠心中滿是失落。你啊,真是虛偽,希望他對你產生那種感情,但又過多地露著警覺。自欺欺人,這真的好麼?他想著心事,手腕卻一痛,原來被封邪重重咬了一口。“爹爹!”小屁孩怨懟地看著他,直到他回過神,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才舒坦地躺在他懷中。轉眼,十幾年過去,其他人沒什麼變化,封邪卻長高長大了。可還是像小時候那樣愛撒嬌,要和他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甚至一起洗澡。“封邪,你給我適可而止點!”當少年習慣性地親他的臉,修遠便狠狠地訓斥他一番,“別老是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你都快成年了!”少年邪邪地笑:“在爹爹面前,我永遠是長不大的小孩。我為什麼要長大,長大了有什麼好?”修遠無語。可抵不過他死死糾纏,也只得由著他去。而天寒非常看不過他們賴在一起的樣子,一碰見就冷嘲熱諷,連一雙桃花眼都是恨恨的:“喲,還小呢,要不要吃奶?”封邪見他也像冤家路窄似的,端的是出言不遜:“喲,二師兄,還沒得道成仙?這麼多年了,毫無長進,是不是要把師尊氣死?!”天寒雙目一瞪,卻是啞口無言。“封邪,我勸你不要太過分,你以為你是什麼,在這里,你什麼都不是!”修遠很納悶,他跟一個小孩計較什麼?而且還說出這種不經過大腦的狠話來,實在一點都沒有為人師表的樣子。封邪依在爹爹懷里,笑看他的氣急敗壞:“我才不稀罕在伏龍寺是個什麼,只要爹爹把我當寶貝就是了。”說著還挑釁似地親了親修遠的下巴。天寒渾身都在冒火,幾乎快自燃了:“你……你……”那樣子像是要噴出一口血。修遠很迷茫,他們究竟在斗什麼?他總覺得那兩人之間的暗涌不在他的理解之中。“修遠是我的。”少年一臉甜蜜,“他養我這麼多年,我不對他好,豈不是白眼狼?而你,未來的神仙,我的修遠明明高攀不起,你為何非要他來高攀你?”大師兄聽了目光一暗,半晌都沒有喘過氣來。封邪說得沒錯,也許再過不久,兩人就要永別了,何必再節外生枝呢?也只有封邪,能在漫長的歲月中陪伴著他了。天寒恨透了少年魅惑的笑顏,無奈自己的嘴被堵得死死的,只能強咽下這口氣,好個封邪,總有一天,我會讓不知天高地厚的你付出代價的!不遠處,站著一個白須老者。正遠遠地觀望著那三人的糾葛。目光一片憂慮。該來的總要來,誰也無法改變。命運的轉輪千斤重,誰都承擔不起。即便是他,也只能充當一個沈默的看客。封邪終於迎來了出門歷練的那天。修遠雖然擔心,但還是鼓勵他去。畢竟除魔衛道是他們的宗旨,每個人都得有自保以及保護無辜的本事。就在他準備就寢時,有人敲門,他開門,站在面前的竟是天寒。“大師兄,今晚花好月圓,你能否和我到亭中把酒言歡?”見他有些遲疑,便趕緊小聲道,“師尊和師弟們都不在……”第7章心緒流轉一番,修遠點了頭。最近實在不堪封邪的糾纏,弄得他完全沒有和天寒獨處的時間。天寒見他同意,便拉了他的手,興高采烈地往外走。長亭中,月色里,兩人對飲,默默相看。天寒忸怩一番,終於開了口:“師兄,這是你釀的酒?”修遠點頭。臉上是淺淺紅暈,看上去可愛極了。“師兄,沒和你接觸之前,我以為你只是一塊不解風情的木頭。和你在一起後,我才知道,以前我有多麼不幸,多麼吝嗇。你是那麼好的一個人。而且細心。知道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可說沒有誰比你更了解我了。”修遠失笑。我怎麼不了解你,畢竟我愛你了那麼那麼久。世事變遷,而我對你的感情卻日益濃厚,只望與你朝夕相守。天寒仿佛聽見了他心中的話語,隔著石桌,傾身過來了:“師兄,我想了很久,終於想明白了。因為我發現,我已經離不開你了。做什麼事都想著你,只要看見你,就恨不得,像情人那樣……握緊你的手。”男人驚呆了──那斬不斷而又合不攏的情絲,終於圈到那人的指上,纏在那人的心間了么?然而蒼天無情,蒼天無眼,憑什麼,他會得到這般慈悲的成全?他又害怕,又激動,竟沒發現,眼淚已然糊滿了雙眼。一抹溫度落在他的唇上,他夢寐以求的人在他嘴邊輕舔:“師兄啊……你別哭啊……你哭,我心疼啊……師兄,你愛我嗎?你說,你愛我嗎?是不是我愛你那樣,也無怨無悔地愛著我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這一定是個夢。那晚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他不記得,他記不得了。太震撼,太不可思議了,以至於忘卻了。仿佛那碗孟婆湯,不知什麼時候,入了喉,進了腸……“師兄,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你。”從那以後,天寒每天都來,甜言蜜語,廝廝磨磨,可說他迎來了,他生命中最幸福的時刻。“那個壞小子,你別再寵著他。你很厭煩他的糾纏吧,我不會讓他再來迷惑你了。”修遠根本沒注意他話里的醋意,只一味沈浸在那美好得不能再美好的溫柔鄉里。光記著那個人,有什麼意義?不過是折磨自己。孟婆的眼里,滿是憐惜。折騰也好,痛苦也罷。我愿意。就讓我折磨自己,只要記著,就是好的。孟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