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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些涼意,卻又不失分寸的聲音在耳邊竄過。作者有話要說: 護犢子下一章兩個主角該私聊了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啥的說好要甜的先來三斤夠不夠233333☆、冰雪消融蘇炔聞聲望過去,也不得不感嘆,雖然剛才那句話得罪了凌桓,但這位木公子,在相貌上,卻是有過人之處。就是說話間,那拿捏的語氣,都似他這個人一般清清冷冷,這般年紀,有這樣的一份氣度,倒也是難得。“之前是蘇某失言,多有得罪,還望木公子不要見怪。”這人都在告罪了,凌桓也不好再說什么,況且他見李玄面上也沒有不豫之色,也就挑了話頭,對著李玄說道:“少珩,這位是綠蕪山莊的蘇莊主,之前救你的便是蘇莊主的夫人。”久違了的稱呼,倒是恍惚了李玄。雖然這幾天凌桓都是這么叫他的,但大概是失去太久的東西,又突然擺到了自己面前,還有些不敢相信罷了。不過他畢竟是李玄,就是恍惚了,也教人看不出來。見蘇炔笑著看他,他也雙手抱拳,行了個江湖禮,“素聞綠蕪山莊莊主是一方豪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凌桓見他有模有樣,眼里倒是笑開了,這蘇炔是一方豪杰沒有錯,但養(yǎng)在深宮里的李玄到底聽過沒有,他就不知道了。又是一陣寒暄之后,蘇炔以木公子大病初愈,還需要多修養(yǎng)便要告辭,凌桓起身送他,兩人就一路聊了出去。等凌桓回來之時,園子靜得有些不尋常。陳洛生剛得了好去處,凌桓想也知道他不會留在李玄房里。修竹被他派了出去,至于書畫,這兩天都是安安靜靜的,莊子里有伺候的丫頭小廝,書畫對凌桓身邊事本就不熟,如今也只是跟綠蕪山莊的下人一樣,在角落里候著。夜色漸濃,園子里也只有屋檐上掛著幾枚燈籠,想起李玄還未用過晚膳,凌桓便朝著他那個方向去了。推開了門,李玄大概是睡下了,屋里沒點燈,不過床榻上卻是瑩著一層薄薄的綠光,凌桓知道,是他前幾年送給李玄的那顆夜明珠。他仔細著,怕吵醒李玄,還提了口氣。猶如過往每個李玄不知道的夜里一樣,凌桓撩了衣擺,坐在了李玄旁邊,卻只是看著,如有實質的落在了李玄在熒光下,越發(fā)秀美的額角,挺翹的鼻梁,尖削的下頜,和呼吸間微微開合著的終于染上了些血色的軟唇。他與李玄相識年少,那時候跟著老相爺去赴國宴,胡亂繞著,竟然在一個小池邊見到了一個白玉雕兒似得小人兒,明明是個幼童,卻是端著一張冷臉。凌桓想起了時常跟他一起打鬧的陳洛生,突然覺得要是有這么一尊白玉娃娃,他一定會好好藏著,掖著,不給任何人看,也愿意把最好的給他,只要白玉娃娃愿意跟他走。只可惜那時候,李玄年紀雖小,卻也是個硬性子,凌桓寶貝了半天,他連個表情都沒給對方留下,就被找出來的嬤嬤給抱走了。收了收心思,凌桓看著軟榻上又開始有些不安穩(wěn)的李玄,有些心疼。當初的白玉娃娃長大了,學會了笑,學會了喚他子卿,也跟他最為親近,卻也因為他,難過得最多。他還記得他剛回去的那夜,在若拙內殿聽到的囈語,眉間的刻痕又再深了一分。“少珩……”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就著光,看向了那個朝著門邊走去的身影,眼里幾番明滅之后,終于還是閉上了。就在他以為凌桓這次又要避開的時候,卻聽到凌桓溫溫的對門外守著的丫頭說:“去打盆水,然后送點吃的過來。”他轉過身的時候,李玄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起了身子,半靠在床榻上,卻沒有看他。他走過去,李玄抬頭看他,他卻先對方一步的,單手將李玄眼睛蒙上,“少珩”。他聽到李玄素來清冷的聲音,不過饒是各種粉飾,凌桓卻還是從中聽出了幾分委屈,“你不是說,要喚我殿下么?”他聽到捂著他眼睛的那人輕笑一聲,“你出來找我,我很開心,但是……”“你要說但是我不該來是不是?”李玄說這話的時候,出來的字句已經(jīng)像是結了冰碴子了,令人生生打了個寒顫。凌桓不說話,李玄就接著說:“是不是在想著要送我走?這兩天修竹不在,陳洛生也見不到影子,你是去安排什么?怎么,已經(jīng)這么迫不及待要送我回去了么?”“……我以為你還要跟以前一樣繼續(xù)裝睡,”姑且是稱為男人,畢竟再過個兩三天,凌桓二十歲生辰便是要到了,他那滾在聲音里的笑意,讓李玄再也忍不住的伸手扒了敷在雙眼上的手掌。李玄一怔,他說:“你都知道?!”若是凌桓直說裝睡,到?jīng)]什么,可他卻是在里面加了以前兩個字,那么就很不同了。他見凌桓一副了然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小心翼翼的很可笑,他怎么會忘了呢?凌桓是誰?那可是天下第一的天機老人座下關門小弟子,就他那點小把戲,又怎么能夠瞞得了這人呢?凌桓不戳穿他,不過是顧念著面子,他卻還在那一次又一次中抱著不該有的幻想,著實可笑。見李玄面上更冷,凌桓不去說什么,而是走到門前,將丫鬟送過來的銅盆端了進來,說:“睡了一天,也該收拾收拾了。”說著,便自己上手,將帕子擰干了,直接附在了李玄臉上。那帶著呼呼熱氣的帕子卻像是打破了什么一般,原本還好好坐著的李玄,突然抬手,將帕子打開,過于強硬的動作,也將床榻邊放著的銅盆也一并翻了去。那銅盆落地的脆響,在這樣靜謐的黑夜中,更加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凌桓的手還呈現(xiàn)在被李玄打落的姿勢,他低聲嗤了一聲,讓李玄想要伸過去的手,硬是因為這一聲短促的笑,而停滯不前。“你走吧,我會回去。”那樣累極了的聲音,那樣拼命壓抑著要去查看凌桓是否傷到的手,在被角上緊了又松,卻最終化作了無奈。被人一把撈在懷里的時候,李玄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手腳都還因著之前,極致的憤怒與無奈,還有些回不過神。“誰準你回去了?不是來幫我過生辰的么?你跑了,誰陪我過?”低低的耳語,像是在蜜糖中浸濕了一般,帶著說不出的黏膩,可李玄卻還是忍不住將耳朵往凌桓唇邊再湊了湊。“子卿,我是不是在做夢,你怎么會,怎么會……”這樣親昵的語氣,是三年前他聽得最多的,但也是三年前再也沒聽過的,如今失而復得,就好像是在最寒冷的冰水中浸泡了過后,猛地被裹上了狐裘,放在火堆面前炙烤,又冷又熱,整個人都是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