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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正生氣的樣子!” 明月緊緊靠在門上,仰頭朝天長吁了一口氣,回喊道:“你走吧,我一會兒把錢轉你卡上,隨你去哪個酒店住。” 約瑟夫仍舊砸門,震得她背脊一陣發麻。 明月狠狠搓了搓頭發,說:“你走吧,求你別再來折磨我了。” 約瑟夫厲聲:“我的行李!” 明月視線一掃,找到他擱在餐桌旁的箱子,無奈地嘆出口氣,跑去拽了過來。隨即將門押出一道空隙,將箱子送出去。 約瑟夫一把拽過去,冷冷看著她道:“你最好趕緊把錢準備好。” 明月將門帶牢,快速上鎖,回到房間,仍舊心有余悸。說不清是哪種緊張,哪種害怕,整個人仿佛從冰水里剛剛打撈上來,連同身體都止不住的打戰。 明月拿過手機聯系麗麗姐,說:“他來中國了。” 仍舊沉溺麻將的麗麗姐起初沒聽明白,問:“誰啊,來就來唄,管我什么事。有事趕緊說啊,我這正摸著牌呢!” 明月咬著牙,說:“他!約瑟夫!” 麗麗姐一個激靈:“誰?” 明月只聽一陣嘩啦啦的推牌聲,麗麗姐在那邊道:“對不起啊,各位,有事接個電話。”過了會,她站僻靜處回道:“他怎么來了,在哪呢?” 明月說:“幾分鐘前還在我公寓。” 麗麗姐:“你別嚇我,你老媽心臟不太好。” 明月:“恰好跟云煥mama打了照面,當然也沒漏下他。” 電話里靜了靜,過了片刻,傳來麗麗姐精疲力盡的一聲:“完咯。” 明月將方才的混亂,一五一十地跟麗麗姐說了。聽到云煥一聲不吭跑了時,麗麗姐感慨:“這是真動氣了,你趕緊好好解釋啊。” 明月嘆氣:“我沒臉給他打電話。” “沒臉也要打啊,好不容易走到現在,別忘了人家還有前女友在呢,你這是要做善事,自動退出好成全他們倆?” 明月鼻子酸脹:“我不知道要說什么!” “實話實話啊,小姐!早跟你說過不是大事,讓你早點處理好,別留下隱患!現在好了吧,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連未來婆婆都得罪了。” 明月憤懣:“這種時候你還說風涼話?” 麗麗姐扁嘴:“反正你趕緊的吧,實在不行,就說是我不讓你說的。你媽臉皮厚,什么臟水都受得了,不怕晚上睡不著。” 明月翻著手機上一連串的通話信息,就是怎么都沒勇氣按下云煥的號碼。 說點什么呢,說她因為一個很荒唐的理由,跟一個很荒唐的人結過婚?還是說她原本不把這個當回事,甚至有過隱瞞一輩子的打算? 想來想去,明月都覺得自己蠢得冒泡,只敢在微信里語氣甚弱地喊他一聲:【你去哪兒了,今天晚上要在哪兒睡?】 只可惜等了半宿,等得明月越發清醒,云煥也沒給她回只字片語。她這才悄悄給他打電話,卻在一陣機械女音里徹底心涼了。 云煥剛一趕到醫院,就匆匆忙忙換衣服,跟蔣虎碰面的時候,對方問:“還以為你不過來了,后來給你一連打了幾個電話,怎么都說打不通啊。” 云煥接過病程仔細看,邊說:“手機沒了。” 蔣虎問:“怎么啦,沒帶還是路上丟了,不是被人摸了吧,這年頭賊巨多。” 云煥口吻冷淡:“自己砸了。” “……”蔣虎不由冒汗,拿眼尾余光偷偷仔細打量這男人,只見印堂發黑,面色鐵青,確實有一股來犯者死的模樣,連忙緘默不言,心想你牛你牛。 云煥又問:“媒體那邊溝通好了?” 蔣虎說:“已經讓人去打點了,沒確定之前,誰也不改亂寫的。” 云煥點頭:“這事一定要把好關,別像之前一樣,既引起大家不必要的恐慌,又讓院里吃處分。讓他們也別亂發朋友圈,免得被有心之人拿去貼網上。” 蔣虎說:“明白的,明白的。” 云煥一連多天都撲在醫院里,后面又陸續送進來幾位相同癥狀的病人。盡管處置得當,疫情得到控制,不過比較遺憾的是,第一例進來的病人去世了。 ICU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情緒失落的科室,性質決定了這里送來的病人是全院最危重的那一批,從診斷到治療,沒有一個步驟是簡單的。 人們常說一件事經歷多了,人會漸漸麻木,直至毫無感覺。然而云煥在ICU多年,見慣死亡,卻還是沒有從這份失落中解脫。 連日里,唯一能給他安慰的是朵朵參與的那檔節目的開播。 首播當天,云煥一直在第一線忙碌,沒能趕得上收看直播,聽過同事們熱情討論后,方才心癢癢地在當晚收看錄播。 云煥鮮少看電視節目,不知道怎樣的制作才算得上是精良,但就他本人而言,能這么津津有味地將一期娛樂節目從頭看到尾,也算是一次小概率事件了。 當然這其中有九成應當歸功于朵朵的演出,她在臺上活靈活現的樣子可愛至極。而同好者甚多,每次一有她的畫面,屏幕上就會跳出許多網友的彈幕。 一條條大多是夸獎她聰明可愛的話,或是揪著他亂喊岳父的,當然也有一些不懷好意的噴子,質疑朵朵的神奇會不會只是節目的效果。 云煥鐵面無私,把喊他岳父的跟質疑朵朵的一一舉報。然后關了彈幕,雙手疊在后頸,往椅子上一躺,再把有朵朵的那一段重新看過。 后一天大早,云煥特地拿醫院的座機給朵朵打電話。小丫頭剛剛起床不久,還沒徹底醒,抓著手機只是呼哧呼哧喘氣,就是不肯說話。 手機砸完后的第二天,云煥就開始后悔了。 首先是無法隨時隨地跟朵朵視頻,看不到朵朵的爸爸很痛苦,看不到爸爸的朵朵很郁悶。她本來話就少,有時候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云煥就又忙了。 再者她的照片跟小視頻都存在老手機里,以往有事沒事就愛翻兩回的他,現在即便是忙完了手里的所有事,也只能坐在椅子上對著白墻發呆。 不過沒有通訊工具,也有沒有的好處,譬如云素珍沒辦法隨時盯著自己,用公家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完全可以借口擔心占線而讓她少說兩句。 朵朵今早又是老毛病,不管云煥怎么逗她,她都沒有發出除了“哼哈”兩字外的第三個音。 云素珍等不耐煩地接過來,說:“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孩子我是帶不好了,這幾天簡直整個呆掉了,老師也說她比以前還難溝通了。” 云煥聽得焦躁,眼前仿佛有她一張毫無生氣的臉,撅著櫻桃小嘴,綁著朝天小辮,又倔強又驕傲:“她呢?” “誰?董小姐?” “……嗯。” 云素珍的嫌棄隔著電話都溢出來:“誰知道啊,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