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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說:“朵朵今天怎么不高興,你是不是生爸爸的氣了,覺得爸爸騙人了,沒有早點回來見朵朵?” 小丫頭眼睛轉了一大圈,腮幫子一鼓,撅著嘴一動一動,心里必定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了,表面上仍舊不愿意說話。 云煥忍不住輕輕抱了下她,說:“其實爸爸有回家找朵朵,可是朵朵已經跟mama走了。”他拉過身邊粉色的袋子:“你看,我還記得給你帶禮物了。” 昨日混亂,云煥到家確實已經不早。不過回前掐過時間,他自認有自信趕在朵朵跟明月睡前到家。 誰知道鑰匙插`進門里,門已上鎖,而門后一片漆黑,連明月習慣留下的一盞夜燈也沒有開。 他將大燈打開,這才真正確定她們并不在家。他立刻下樓,回了自己公寓,燈亮之后,卻還是一樣的空空蕩蕩。 家里明顯有收拾過的痕跡,地磚上有拖完地后新干的水漬,桌椅沙發上也是纖塵不染。而他遺忘在醫院的禮盒,此刻正靜靜立在客廳一角。 云煥并不想承認自己心虛,給蔣虎打電話的時候卻忍不住手抖,后者在電話里說:“來過,我要她趕緊回家的……正好有事我沒陪著,當時辦公室里有齊吧。” 云煥再給明月打電話,便在機械聲里被一遍遍提醒對方電話已關機了。 就像小時候,云素珍每次跟他爸爸吵過架后,都會帶著他去娘家住幾天一樣,云煥能想到的明月去向,明月在這座城市唯一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麗麗姐那了。 他于是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拎上那個粉色禮盒,就風塵仆仆地趕往麗麗姐家。 站在董家門前,他踟躕幾次,最終還是放下敲門的手,坐上一邊樓梯。等漫漫長夜過去,微弱的陽光自東方來,他下樓去買了早餐,又重新過來等。 時間的兩面性在這一晚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時常值夜班,醫院的夜晚也難熬,卻并不漫長。沒事的時候,能歪在值班室里睡一覺,忙起來了,照顧幾個危重的病人,歇下來的時候已是東方既白。 只有在等待的時候,時間才被無止無盡的拉長。 云煥從來不知道熬夜可以這樣傷神,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極致的折磨,很困,然而無法睡著,黑暗,眼前卻有無數畫面。 他不知道在此之前,明月在家里等了他多久。 但只要一想,便覺得身上猶如千萬只螞蟻在撕咬。 是一種慢性的,無法擺脫的疼痛。 云煥尚在出神的時候,明月從屋里走出來。她敲了敲主臥房門,押出一道窄縫,對里面的人道:“一會兒麻煩你送朵朵上學,我先去上班了。” 客廳里兩個人齊刷刷看過去,被注視的那個卻旁若無人的走去玄關換鞋子。 云煥喊了她兩聲,知道他的話,她不會再聽,只好跟朵朵頭靠著頭道:“爸爸去送mama上班,你先和外婆呆一起,乖乖的好嗎?” 朵朵立馬皺起眉,眉心涌上兩個小小的窩。他揉了一揉,說:“不生氣,爸爸晚上去接朵朵回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小丫頭斜過眼,滿臉戒備地看著他。 云煥恨不得剖出心給她看:“決不食言。”他抱起她丟在主臥外,也敲一敲門,說:“媽,麻煩你看一會朵朵,我去送明月。” 里面的人極不耐煩的:“滾滾滾,把你女兒也帶走,沒一點像我們家的人,看見那張跟你一樣的臉就煩!” 云煥捏捏朵朵臉,擰開門把手,說:“進去吧,婆婆等你呢。” 云煥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已經在玄關穿好鞋了,又想起什么,脫了鞋子拿回一瓶豆漿和一袋包子。 趕下樓,正巧遇上明月開車,他一把抓住車門,說:“我送你。” 又是一場拔河,明月這回專攻他下盤,伸腳狠狠踹上他膝蓋,說:“我有手有腳,干嘛要你送?” 云煥忍著痛,手上力氣是一點沒收,幾分無奈道:“這好歹是我的車吧?”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明月手立刻一松,從車上跳下來,看也不看他道:“把你的臭車還給你!” 沒來得及收力的云煥往后一連沖了幾步,等穩住自己的時候,她已經跑了。 云煥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這時候,哪怕吃后悔藥都來不及了,他只好跳上車子發動,再從后頭包抄過去。 清晨的小區里,一個穿搭OL的女人身后,跟著一輛寶馬。 她走快一點,寶馬便開快一點,她走慢一點,寶馬也開慢一點。隔十秒鐘,寶馬便按鈴一次,閃燈兩次。 來往行人,完全是看神經病一樣看過來。 明月氣得肝疼,好不容易忍氣吞聲來到小區門外,來來往往的出租車何其多,卻偏偏沒有一個是空的。 云煥這時開著車子駛到她面前,說:“上來吧,我送你上班,這個點很難打到車,你都快遲到了。” 明月不理他,往前再走一段距離。 云煥又跟過來,遞出一個塑料袋,說:“先把早飯吃了吧,你就是跟我生氣,也別跟自己過不去,不吃早飯容易有膽囊息rou。” 明月長吁口氣,又往前走一段距離。 云煥再次跟上:“上來行嗎,你不想聽我說話我可以不說,我就想你把早飯吃了,再把你平平安安送去單位。” 明月眼睛往上一翻,瞪著他,一連深呼吸幾次仍舊壓不下胸口的這股氣惱。豎著腳往他車門上踹兩下,發泄地說:“你能閉嘴嗎?” 云煥咬著牙,靜靜地聽。 “全世界就你一個人嗡嗡嗡在叫,你有什么好說的,你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了嗎?我讓你說了嗎,我說我想聽了嗎?” 云煥眼中有光晃動,抬手掐了掐眉心。 終于有出租車過,明月匆匆攔了,從這個讓自己厭惡的人前走過,爬上后座,關門的一剎報了個地名。 節后上班,事情總是特別的多。大家忙得兵荒馬亂,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等中午叫餐的時候,才勉強抽出空來八卦。 小媛捧著烤雞飯在辦公室轉一圈,回來的時候跟明月說:“樓下據說停了輛寶馬,死活不肯走,保安勸了幾回都沒效果。” 明月手里的筷子一頓,沒搭腔。 “后來把警察喊來也沒用,那司機拽得很,說自己在等人,不能挪位子。你猜怎么著,警察喊了拖車,把車給拖走了。” 小媛講得哈哈笑,說:“這人太呆了,你把車停一會兒能耽誤什么事。現在好了吧,因小失大,現在只能靠十一路公交車咯。” 明月仍舊沒什么反應,懶洋洋地吃著自己的快餐。 小媛說:“過來看,那大傻子現在還在大樓下面呢。據他們下去探過的人說臉長得還可以,就是邋遢了點,胡子拉碴的。” 明月實在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