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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即將不告而別,乘風去海外的時候嗎?可能要再早一點。是那個蕭索的寒假,他們不約而同選擇靜默的時候嗎?可能還要再早一點。 一段感情起承轉合,開始的時候轟轟隆隆,中途寧靜平緩,到了結尾的地方往往就開始寡淡無味。他們的無味,是在在一起后的第三個年頭吧? 一個暑假,帶走暑意,但從沒有人想過也能帶走愛情。 明月大四開始的時候,他正式進入省醫院實習,整個人分成兩半,一半還在象牙塔苦讀,一半則在社會中沉浮。 聚少離多是常有的事,忙起來的時候,他們甚至一個月只見匆匆一次。他盡可能地滿足她,開`房,做`愛,他在汗水里消耗對她的依戀。 起初他并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他仍舊愛她,他的感情沒有變化。只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成了漸漸不滿的那個人,在電話里無盡抱怨,在見面時喋喋不休。 于是爭吵無休無止。 他當然是厭煩的,也是理直氣壯的。他在兒科輪值,被一群孩子吵得頭昏腦漲;他開始準備論文,還要小心翼翼應付導師的課題。 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是家常便飯,有時候忙到眼前發花,走路打飄,好不容易熬到寶貴的休息日,他想向她訴一訴苦,卻每每撞上一個失控的人。 他做錯了什么,她又為什么變了副面孔?一次又一次地忍讓里,他最終失控,向著電話吼道:“你到底有完沒完,不想過就散了!” 平時無理也要辯三分的董小姐,這次出奇的沉默,她很快地掛了電話,也沒有給他發平時那些奇奇怪怪長篇大論的短信。 世界終于清靜了。 再次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是李葵的一通來電。彼時他剛被情緒失控的孩子家長打過一拳,暴躁得隨時都可能摔手機。 李葵十分焦急地問:“云學長,你跟明月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分手啦,你怎么最近一直都不聯系她?” 他疲憊地揉一揉眉心,按捺道:“沒有,最近很忙。” “忙也不是你不聯絡人的借口呀,明月最近情緒很低落你知道嗎?她晚上總是一個人偷偷哭,我問她,她說你不要她了。” 他立刻反感她把他們的矛盾公開化,如果有什么事她完全可以來跟他溝通,為什么要叫舍友做傳話筒。 他于是冷冷道:“你少管閑事。” 李葵一怔,說:“你變了,真的變了。你以前很在意她的,現在十天半個月才給她一次電話,約她出去就只會開`房那什么——” 他咬牙,真的有點不耐煩:“她連這種**也要告訴你?” 李葵冷笑:“還用得著她說嗎,你們男人不就這樣嗎?可是你不能這樣啊,明月是多好的一個姑娘呀,你這樣……你這樣跟叫應召有什么區別?” 什么這樣那樣!云煥:“我沒有,我從沒有這樣想過好嗎?” “可你不這樣想,不代表她不會呀。女孩子都是很缺乏安全感的,尤其是明月這樣的女孩子,她從小就沒有爸爸,mama跟她又不怎么親。” 頭正走來跟他說方才的事,言不由衷地安慰之后,責怪他對待孩子的態度仍舊不夠耐心。他要求他對孩子家長做出道歉,盡管方才吃下那一老拳的人是他。 李葵意識到他的游離,沖著話筒大聲“喂喂”過好幾次。 “云煥,你別裝聾作啞了,我知道你在聽!我告訴你,你最好快點給明月道歉,好好安慰她,不然你一定會失去她的!” 他去安慰她,誰又來安慰他?他在掛斷前自負道:“如果這么容易就失去,那證明從來就沒擁有過,那又有什么好可惜失去的?” 當年一時的意氣之爭, 后來想起來,幼稚得可笑。 等熬過那段昏天黑地的日子,他才慢慢回過味來,想他是不是真的忽略了她,他的做法是不是真的讓她產生了誤會。 還有,一個一貫溫柔的人如果發起脾氣,那效果絕對是驚天動地的。他記起他父母離異前兩年,他mama有次哭著來向他訴苦。 她說他爸爸沖她拍桌子,這使她無法忍受:“我們在一起十幾年,他對我都是言聽計從的,他現在居然會跟我拍桌子,他還吼了我……” 他也吼了她,她是不是也被嚇到了?所以她那樣沉默地掛斷,因為她和他mama一樣害怕了,覺得這個男人變了,不再愛她了? 而她,其實不過是個沒有經歷什么感情波折,年輕,脆弱,同樣經受著畢業的壓力,正為未來迷惘憂慮的青年人。 他這才覺得自己是犯了錯誤,但人可笑的自尊心不允許隨便低頭,他說不出抱歉,只能在送給她的書里夾上他們的第一張合照。 他希望她能懂,他們也確實度過了這一場危機。只是彼此變得更沒有話說,這種時候,連之前面紅耳赤的爭吵都成了奢侈。 云煥立志做一名好醫生,懸壺濟世,救死扶傷。 可也知道這世上盡管有很多病能治好,但有更多病會留下永久的創傷,你縱然是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 感情亦是如此,拔去釘子后留下的缺口,永遠沒有再復原的一天。 他們的關系由非你不可變成了相互將就。 所有的矛盾都蟄伏如地底下虬曲糾結的竹脈,在一聲驚雷、一陣春雨的召喚下,總有拔節而起公之于眾的那一天。 引燃這一切的是他借由她賬號購買旅行產品時,不經意間發現的一張單程單人機票。他想送她一次畢業旅行,沒有想到她先一步送她離開他。 他們之間爆發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云煥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可原諒的背叛,她居然要用這樣一種不留余地的方式羞辱他所有的付出。 云煥最后大聲問:“你這是鐵了心要跟我分手是嗎?” 明月直直地看著他,說:“我以為我們之間早就是了。” “你以為,你以為!”云煥像個焦躁的猴子,在她的宿舍里來回打轉:“從來都是你以為,你有什么都埋在心里,你倒是跟我說啊,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 明月說:“你想知道什么呢?” 云煥笑:“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為什么我們會變成這樣,我們以前不是很好嗎。每次看到其他人鬧分手,你都笑著跟我說我們不會這樣,那現在算什么?” 明月忽然紅了眼眶,許久,低著頭說:“可能人都是會變的吧。” 他忽然沖過來,一手卡住她纖細的脖子,帶著點無望地說:“是你先變的。” 明月雙手握緊他手腕,目光卻飄在他耳邊,咬了咬唇,道:“算是吧。” 他忽然發了瘋一樣地吻過來,將她按倒在床上,用力掀起了她的裙子。 他們很久都沒有在一起過,身體的敏感與隨時都會有人進入的刺激,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