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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英文,報菜名似的報著鮮花的名字。 朵朵畢竟自小生活在國外,盡管明月堅持讓她在家使用中文,但大的語言環(huán)境還是使得她英文更加熟練。 云煥近來就發(fā)現(xiàn)小女并不是真的不愛說話,而是有很多東西無法用中文正確表達。相反嘗試用英文對話的時候,她就一反常態(tài),顯得活躍很多。 對于這一點,云煥不甚滿意,朵朵畢竟是他們中國人的后代,既然身體里留著華夏民族的血,就理所應(yīng)當把中文融會貫通。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額,朵朵說英文的時候,他總有些跟不上。 口語荒廢n年的云醫(yī)生,自認是無論如何補不上這一堂缺失的課程了,如果你不能改變自己,那就改變身邊的人! 于是花名報得口水亂飛的朵朵被勒令停止,云煥跟她說這是在中國,一定要說中文:“朵朵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嗎?” 朵朵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搖搖頭,不過明月說過是因為好念來著。 云煥從水桶里抽出一支潔白的玫瑰,遞到女兒手里,說:“這在中文里,叫花朵。明月是希望你能夠像這支花一樣,亭亭玉立,高雅圣潔。” 云煥有時候也挺佩服自己胡編亂造的能力,怪不得人們說男人的嘴比蜜甜,話說得和花兒一樣。大概這種東西就根植在基因里,跟劣根性一起支配大腦。 朵朵盡管聽得一知半解,但卻從云煥臉上得知那是一串好詞,于是小臉一亮,高興地跟著他念:“花朵,朵朵,朵朵朵朵朵朵……” “……”云煥將她嘴捂上,朝著已經(jīng)盯著他們看了半天的店員道:“給我一束白玫瑰——等一下,還是紅玫瑰吧,要最好的那一種。” 于是這天夜里回家的時候,董小姐收獲了人生的第一束花,盡管問起付錢大爺?shù)臅r候,他抓抓頭道:“朵朵吵著要買的,說慶祝你即將到來的五周年受難日。” 說謊話的人總是小動作頻頻,明月翻個白眼,何況朵朵是個陰陽歷都分不清的小鬼,上哪里知道母親受難日這樣高端的詞匯。 不過雖說送的人口是心非,收的人仍舊心情不錯。家里沒有花瓶,她就倒空了自己的半瓶爽膚水,硬是將一大捧鮮艷的紅玫瑰塞了進去。 作為回報,明月掌勺重做了上回的云吞面,在三個人此起彼伏的吸溜聲里,她推一推云煥胳膊:“怎么想到要送花的,以前你可不這樣。” 雖然愚蠢的事情做過很多,像李葵說得一樣,為了給她一個青團,給一個團的人都買了一個,為了給她送個蘋果,整棟樓都享受了他的雨露。 后來真的因為蕾絲事件走到一起,又因為她喜好勤懇務(wù)實而錯過這樣的浪漫。別人的情人節(jié)有鮮花有煙火,他給她送了一包無花果,說能吃還帶個花字。 云煥放下手里的筷子,端起碗來喝過一大口,亮晶晶的眼睛這才看向她,輕描淡寫地說:“你們女人不就是喜好這種東西嗎?” 花啊,裙子,一切華而不實的玩意兒。 明月卻不禁腹誹起這是哪些女人喜好的東西,又是哪些女人對他進行重塑,將他變成一個和曾經(jīng)迥異的男人。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一想,就有些不是滋味,明月方才的好心情消失殆盡,一邊埋頭吃面,一邊反復(fù)回憶李葵的話,29歲的女人了,半只腳都進了黃土。 學(xué)什么純情少女?但,總有那么點意難平。 云煥其實修煉不到家,還沒能由表及里,從一到二再想到萬物,只是rou眼可見地發(fā)現(xiàn)明月?lián)Q了副面孔,跟他說話也沒一開始那么溫柔了。 明月干巴巴道:“十號那天你排班了?” 跟女兒過的第一次生日,就是天皇老子來醫(yī)院,也不能阻止他回家的路程。云煥說:“當然沒有,我在這邊的xx訂了位置,你上次不是說想吃日料了嗎。” 米其林三星的餐廳,算他還有點良心。明月說:“多謝,不過你別去了。” 云煥眉梢一挑:“嗯?” 明月說:“是麗麗姐,明天非說要跟我和朵朵一起過。過年也沒見她這么積極,估計是上回的事情覺得內(nèi)疚,想跟朵朵道歉來了。” 早不道歉,晚不道歉,這種關(guān)鍵時候來打攪。云煥心情郁悶,偏偏朵朵這時忽然放下手里的筷子,瞪大眼睛很認真地說:“我想麗麗姐。” 明月摸摸朵朵頭:“嗯,還是我女兒懂事。” 云煥只覺得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線都在崩潰,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朵朵,循循善誘地問:“朵朵,你難道不喜歡我嗎?” 朵朵當然喜歡了,可憐巴巴地抓著云煥手,表白:“喜歡。” 云煥心中的大石已然落下一半,露出最慈祥的笑臉道:“那你的生日希不希望有我陪在旁邊呢,你是喜歡跟麗麗姐一起,還是跟我一起?” 要命,又是愚蠢的選擇題! 朵朵眨巴眨巴眼睛看看一邊的明月,再眨巴眨巴眼睛看看云煥。云煥還鼓勵她說:“你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你只要大聲說出心里想的就好。” 朵朵扁扁嘴,只好忍痛道:“麗麗姐,我想跟麗麗姐一起。” “……”云煥心死成灰,三口兩口扒了碗里的面和云吞,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下面面相覷的母女倆,都是一肚子的莫名其妙。 明月滿是憐惜地摸了摸朵朵腦門,心想這認爹之路到底還有多遠哦。 十號當天,麗麗姐卻忘了陪朵朵過生日這茬,正在麻將桌上戰(zhàn)起風(fēng)云的時候,被女兒一通電話折騰得回過神來。 當時牌面正是麗麗姐占優(yōu),眼看著即將要胡,本想找個借口推掉這一日的約會,聽完女兒提到的吃飯地點后又改了主意。 “來來來接我,你媽還沒去過那么高檔的地方呢!” 明月被氣得腦袋冒煙,早知如此,還不如當時答應(yīng)云煥,跟他一起過了:“你是太后老佛爺吧,能靠點譜嗎,朵朵餓了,我們先進去吃了,你愛來不來!” 半小時后,麗麗姐自個兒灰溜溜跑了過來。明月正給朵朵喂茶碗蒸,要不是看她手里還拎著個小蛋糕,真是一點好臉都不想給她。 麗麗姐一坐下來就抱著刺身壽司大吃特吃,等掃蕩了小半個桌子這才想起對面?zhèn)z人,說:“你們也吃啊,這一頓不便宜吧,我聽同事講,人均消費兩三千呢。” 明月本想玩?zhèn)€俏皮說等你來付,一想到可能會把老太太嚇暈過去,又忍住了,將云煥特地囑咐大廚給朵朵準備的甜品挪到自己身前,說:“吃你的,少廢話。” 麗麗姐自知理虧,不跟女兒一般見識,轉(zhuǎn)而攻略外孫女。她拆了從隔壁甜品店帶的小蛋糕,插上纖細的五根蠟燭,說:“朵寶寶,咱們來吃蛋糕咯。” 一邊侍應(yīng)生被喊來點蠟燭,多嘴地問了一句需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