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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不理他。 “這樣好不好,今天你乖乖把話告訴我,我下次還給你買糖吃。什么種類的都可以,果汁的,巧克力的,硬的,軟——” 朵朵忽然在一個垃圾桶前停下,然后將手里那瓶花花綠綠的東西扔進去。 展開手心,那里面居然是一只已被拆得四分五裂的小風扇。所有葉子都折下來,正蔫頭巴腦地聚在一起,扇殼剖得七零八落,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朵朵撥開殘骸,從里面抓起一枚小小的馬達,興奮地一連“哇”了好幾聲,然后抬頭沖他笑起來,糯糯地說:“謝謝?!?/br> 于是乎,善于用糖做釣餌的壞蜀黍,頭一次遇上了勁敵。 ☆、10.Chapter 10 云煥跟朵朵回來的時候,明月給倆人都準備了一杯冒著熱氣的紅彤彤的姜茶。她從云煥手里接過藥箱,感嘆:“買了這么大一箱東西哦。” 云煥說:“正好看到有藥箱賣,就買了,里面的常用藥是我配的。以后有什么小問題可以去里面找,注意日期及時更換就行?!?/br> 明月點點頭:“有你配藥肯定好啊,畢竟是大名鼎鼎的云醫生。放心吧,我以后一定記得替換,就是多少錢,我現在去給你拿。” 明月說著起身去拿包,被云煥拉住胳膊,手隨著她動作稍微一滑,移到骨節分明的手腕上——兩個人視線凝在同一點,都有些尷尬的快速分開。 云煥說:“不值錢,你不用給我,以后請我吃頓飯就行?!?/br> 明月想到今晚破壞了他的相親,又要他在風里騎了那么長的一段路送她回來,她都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更遑論是他。 明月說:“飯是一定要請的,你先喝點這個去去寒氣,別感冒了?!彼涯潜枞M他手里,又去拿了包餅干:“再吃點這個墊肚子,今晚太不好意思了,沒破壞你的婚姻大事吧?” 云煥對這話題明顯不感冒,揮手道:“別提了,是被押上的梁山。老師給介紹的,為了他面子簡直不能不聽。這樣才好,不然兩個人傻傻坐一晚,誰知道要說什么?!?/br> 他又盯著手里的杯子看,出于職業習慣地說:“其實姜茶只能補充糖分,感冒是由病毒引起的,喝這個并不能防治感冒。”又一頓:“你這姜茶哪來的,是你現煮的?” 不遠處的垃圾箱里有兩個拆封的紅色包裝袋,上面品名三個字尤為扎眼——月月舒——明月一側身,挪著小步過去擋住,朝云煥笑了笑。 男人默默將手里的杯子放下,再抽了幾塊餅干吃,洗手回來后立刻就給朵朵再清理了一次鼻子上的小傷口。 朵朵中途打了七八個哈欠,明月坐到她身后,摸著她散了的小辮子,向云煥小聲說:“到她睡覺的點了,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br> 小孩身上常年有一種淡淡的奶香,一聞便仿佛看見她還是嗷嗷待哺的嬰孩,四腳朝天地躺在床上,抱著一只比自己胳膊粗的奶瓶吸吮。 明月身上則是清幽的女人香,氣味實在淺淡,忽而一陣有,一陣又沒有。是沐浴露的香味,亦或是化妝品嗎,也可能只是泡過衣服上的護理液。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味混在一起,格格不入又渾然天成,聞慣醫院里冷冰冰的消毒水味的云醫生,許久沒有受過這樣身心的洗滌。 云煥手腳麻利,很快就將朵朵收拾干凈。明月也已經將她的小辮子拆好,親親她耳朵道:“我先把她抱去臥室,過會兒再給她洗漱。” 云煥擋開她手,說:“我來好了?!彼⒁话櫭迹f:“折騰這一晚,你也累了,我畢竟是男人,力氣要比你大一點。” 他身材高大,手長腳長,輕輕一摟,不費什么事地就將朵朵抱起來。小孩柔順地靠在他懷里揉眼睛,像是小了一整圈,那么稚嫩嬌弱地團在一起。 云煥跟著明月走進房間,不由環顧一下四周。與其說是房間,還不如說是臨時自儲物室里辟出的一塊睡覺的地方,東西塞得到處都是,連個隔斷的門都沒有。 明月發現他視線,不太好意思地說:“我出去得早,我mama一直一個人住家里,東西擺得是亂了點……我已經準備找房子了,就是到年底了,肯租的不多?!?/br> 云煥嗯一聲,將朵朵放在一米二的窄床上,方才已經閉起眼睛的小家伙忽地打了個驚跳醒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小聲呢噥著什么。 云煥睨了一旁為難的明月,將大手撫在朵朵圓溜溜的小肚子上,輕輕揉了揉,低聲道:“睡吧,我過幾天就來看朵朵?!?/br> 朵朵還有些不相信,手抓得更緊一些,可惜意志力抵擋不過瞌睡蟲。她大大的圓眼睛很用力的睜開、閉合,再過會兒,閉合的時間越來越久,終于睡去。 云煥輕輕抽了自己的手,拉過被子幫朵朵蓋過一角肚子,起身的時候,明月頭靠著一邊墻壁,滿臉意味不明地打量他。 云煥出去的時候,明月卸妝洗過一次臉。此時不著粉黛的一張臉上透著肌膚本來的顏色,她臉瓷白緊致,五官清麗,鼻子上點著幾顆顏色很淺的雀斑。 她洗盡鉛華的模樣,反而比晚上淡妝濃抹要漂亮許多,人也陡然年輕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奔三的女人,倒像二十歲出頭,跟記憶里一樣甜美。 只是那雙眼睛是一雙見過風雨的眼睛,不再清澈到一望見底。云煥知道她有心事,他自己也不輕松,但都維持了沉默,就這樣一直走到門口。 云煥在離開前說:“如果你想找房子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我那邊公寓正好有人退租,地方不大,不過勝在交通方便,配套齊全。” 明月問:“不會麻煩你吧?” 云煥說:“我也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的,何況只是舉手之勞,跟那邊房東帶句話的事情,就是怕你覺得不好。” 明月說:“我有空去看看?!?/br> 兩個人都沒話好說,一個倚在門框上發呆,一個站在門外發呆。然后都一抬頭,四目相撞到一起,又是尷尬一笑,氣氛更加凝滯。 云煥看了看表:“我要走了,還要回醫院值夜?!?/br> 明月點頭,又說等等,回去把餅干拿了遞過去:“夜里餓了可以吃兩塊……今天真的麻煩你了,我心里覺得很過意不去?!?/br> 云煥揮揮手套:“瞎客氣什么呢?!?/br> 四十分鐘后,云煥帶著滿身寒氣來到醫院。夜里除了急診,醫院鮮見的安靜下來,住院部里更是空空落落,難見人影。 路過護士站的時候,值夜的小護士遞給他一杯熱豆漿,說:“換班時候新喊的外賣,拿一杯去喝去去寒氣。這個天騎摩托多冷啊,小心別感冒了。” 云煥道謝,在值班室里換過衣服后,就著豆漿吃餅干。腦子里亂糟糟的,由方才小護士的話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