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才說，“拉西格爾，你覺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一點(diǎn)問題？”

“我們之間一直都有問題。”拉西格爾目光忽然變得凌冽起來，“如果你想用這個當(dāng)借口……”

“我沒有。”克里菲斯特聽出拉西格爾的意思打斷他，“我不是說要分手，我只是覺得，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想解決一下……”

“好啊，隨時都可以。”拉西格爾坐到沙發(fā)上，稍微認(rèn)真了一點(diǎn)，但態(tài)度完全是在等對方先開口。

“……算了。”克里菲斯特忽然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說起，抱著小龍站起來想結(jié)束這個話題。

“別逃避我，克里菲斯特。”拉西格爾沒有站起身攔他，卻一句話就讓他停下了腳步。

天使無奈的回頭看他，小龍有些不明所以的咬他衣角，不是要出去玩嗎？

“你很介意嗎？關(guān)于艾倫的事。”拉西格爾頭痛的揉眉心，他就是想避免這樣的情況才避開了這個話題，沒想到現(xiàn)在看上去反而更糟糕。

“我原本以為我是不介意的。”克里菲斯特猶豫著，坦誠的說，“但是還是不行，我總是會想你去了哪里，你會不會想她，或是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

“算了，你別管我了……”話剛說完克里菲斯特自己也覺得自己太別扭，用力甩了甩腦袋。

拉西格爾看著他無奈又好笑，可是當(dāng)他說起自己和艾倫的關(guān)系時，拉西格爾一瞬間也有些困惑。

也不全是他的錯吧，自己是不是好像有點(diǎn)疏忽這件事了，總覺得他不至于在意這些小事，沒想過他萬一在意怎么辦。

拉西格爾原本覺得自己應(yīng)該很厭煩有人這么小心眼的，但如果是克里菲斯特的話他甚至覺得……有些可愛？

當(dāng)然，這樣的想法在這種場合實(shí)在有些不合時宜。

“我不太清楚，克里，艾倫的事對我來說太遙遠(yuǎn)了，我已經(jīng)快忘了當(dāng)時是什么樣的心情了。”拉西格爾告訴他。

“那現(xiàn)在呢……關(guān)于艾倫……”

“艾倫已經(jīng)死了。”拉西格爾這次回應(yīng)的很干脆，“城堡里的那個不是她。”

“所以你還是記得她的。”克里菲斯特得出結(jié)論。

“……嗯。”拉西格爾笑著嘆氣，“你想要我忘了這件事嗎？我可以去找麥爾古商量一下，他應(yīng)該有辦法。”

“我不是這個意思。”克里菲斯特皺著眉，看對方滿眼都是玩笑的意思也忍不住笑了，他湊過去蹲到他面前抬起頭看他。

“你不要覺得我小心眼，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對我來說，她還在那里，而你又什么都不愿意說，我總是會忍不住多想一些的。”

對方金色的眼睛看著他，濕漉漉又亮晶晶的，好像一只小動物一樣，拉西格爾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沒關(guān)系，你介意的話我就不去找她了。”

“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在約束你……”

“沒什么，你可以這樣要求。”拉西格爾說，然后忽然想起來什么一樣，把小龍從他手里接過來，“你不是想知道我之前去了哪里？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哎？”克里菲斯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小龍卻仿佛聽懂了他在說什么一樣，躍躍欲試的扇翅膀。

大片大片的氣泡從海底升起，透明的水泡晃晃蕩蕩的向海面的飄過去，克里菲斯特抬頭看見那些水泡晃動越來越大，然后破散在一面炫目的光明中。

這是什么？克里菲斯特轉(zhuǎn)頭想問拉西格爾，卻沒有辦法在水里張開嘴發(fā)出聲音，只能睜著眼睛看他。

拉西格爾把他抱在懷里向水泡的方向游過去，小龍擺著尾巴輕車熟路的跟在他們后面，引得克里菲斯特頻頻回頭看他。

拉西格爾稍微用了點(diǎn)力把他塞回自己懷里，聲音透過海水飄來仿佛浸透了水汽，“別亂動。”

只是轉(zhuǎn)個頭而已，克里菲斯特沒辦法張口抱怨，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想，連小龍的醋都吃，小心眼的不是我一個吧。

海水變成深色，海底的廢墟漸漸在混沌的深海里顯露出輪廓，不詳?shù)哪Я膹U墟周圍滲出，廢墟邊是巨大的裂縫，克里菲斯特稍微探出頭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海溝，似乎感到有熱氣翻涌上來。

“人魚從這里撤退了。”拉西格爾松開他，解釋著，“他們借由這片海溝深處的魔力抵抗人類，不過淺處的魔力已經(jīng)被他們利用完，深處的魔力難以維持供給，所以這個營地被拋棄了。”

克里菲斯特眼神里有些疑惑，緩慢的走到海溝邊想看清楚，他在海水里還控制不好身體的平衡，搖搖晃晃的勉強(qiáng)穩(wěn)住，卻看到小龍搖搖擺擺的沖著海溝游過去，條件反射的伸手想去抓它的尾巴把它扯回來，卻忘了自己還在海里。

他的身體驟然失去平衡向海溝深處傾斜過去，和在地面摔倒不同，這樣的落下是非常緩慢，但卻無法阻止的，深處的海水似乎有某種吸引力拉扯著他下墜，他下意識的想向拉西格爾求助，卻只能看到氣泡從自己口中冒出來。

他有那么一瞬間的絕望，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絕望源于何處，他向上伸出手，很快拉西格爾就抓住了他幫他重新維持好平衡。

“怎么這么不小心。”拉西格爾嘆著氣抱怨了一句，帶他來到海溝上方，“這里似乎通往魔界的某個地方，小龍很喜歡來，我猜這離它的家很近。”

克里菲斯特疑惑的睜大眼睛。

“小龍?jiān)静皇窃谀莻€裂谷里出生的，只是不小心被帶到了那里，所以才那么輕易就跟著你跑出來。”拉西格爾說，“這個海溝也許證實(shí)了我的判斷，魔界還有我們不曾知道的龍巢，也許以后我可以找機(jī)會看一看。”

為什么不是現(xiàn)在？

克里菲斯特不知道自己能否用眼神傳達(dá)出這個問題，但拉西格爾很快把小龍塞進(jìn)他的懷里，抱著他離開了海底。

日光明亮的有些刺眼，克里菲斯特從深海里出來時有些不適應(yīng)的瞇起眼睛，拉西格爾順手把他的腦袋按到自己的胸口前，抱著他走上海岸。

海岸線荒無人煙，克里菲斯特看到四下無人，展開翅膀把兩個人身上的海水蒸發(fā)干凈，雖然粘膩的海水依舊讓他有些不舒服，但總比全身都濕漉漉的要好得多。

“你這段時間經(jīng)常來這里？”

“它喜歡來，而且還可以順便注意一下人魚的情況。”拉西格爾說，“對龍巢的探索是魔界很長一段時間的工作，不過這個工作在穆里沉睡之后就擱置了，也許這是吸引穆里來到這里的原因，或者他是希望我來繼續(xù)他的工作。”

“你們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

“他想讓艾倫活下來，不是現(xiàn)在這樣困在他的魔法里才能勉強(qiáng)維持的樣子，而是獲得永恒的生命，那個時候的他狀態(tài)很差，夢魔需要長期的沉睡擺脫死亡，可他害怕自己醒過來的時候艾倫已經(jīng)不存在了，所以一直堅(jiān)持，后來我找了個機(jī)會，把他困在了死去的艾倫的夢里。”拉西格爾帶著他往海邊的別墅走過去，一邊跟他解釋，“他是怎么跟你說的，我試圖殺死他，還試圖殺死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