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次的他可以確定這一點。只是……在僵直結束后，看了看空空的兩手，不知為何，他的心里總有一些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他看向某個方向的時候顯得格外明顯。猶豫了片刻，他選擇了向著讓他感到不安的那個方向前進。

第78章第78章

前進了不久，他感到一股熟悉的靈力波動，毫不掩飾的在他面前不遠處迅速爆開。他的心頭一驚，本能的收斂了自己的靈力，緩緩上前，隱匿在一處灌木之中。

抬頭望去，所見讓他瞬間心里一寒。

蕭柳手執著他送的劍，面上帶著冷厲，看著對面地上，被一道貫穿傷幾乎砍了個對半的齊凡。齊凡的面色已經青白，身上逸散出一道道流光。不用知道陣人的事情，秦瀟也看得出，齊凡目前的狀況非常的不好。

想到這個小師弟的經歷，他的心底一痛，幾乎要從灌木中一躍而出，就在這時，蕭柳卻是忽然開了口：“齊凡，說出秦瀟的下落，我饒你一次。”齊凡卻只是對著一旁猛地吐了一口血，然后，用一種異常輕蔑的眼神，抬著頭，看著蕭柳：“做夢吧，蕭柳。秦師兄一定會揭穿你的陰謀！”

然后，猛烈的光芒從齊凡的身上爆發，隨后，是一陣巨大的靈力的沖擊。蕭柳似乎被這一下弄得有些驚訝，卻是忘了躲避。秦瀟卻也顯然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就在這時，柳浮生猛地扯過秦瀟的一只手臂，轉身，飛速的向著反方向跑去。

直到跑出很久，秦瀟才仿佛忽然回過神來一般，開了口，聲音卻帶著nongnong的沙啞：“齊師弟……這是怎么回事？”他忽然猛地抓住了柳浮生的手臂，帶著些許顫抖：“為什么齊師弟會忽然迸發出那么大的能量？柳浮生，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柳浮生垂下了頭。方才的倉促奔跑，與背后的強大靈力沖擊，將他一直蒙面的灰布吹了開去，他的睫毛微微顫抖，許久，才開口：“齊凡他……在最后，選擇了引爆身上的陣法。”這話一出，秦瀟本能的轉身，看向齊凡原本的所在。nongnong的煙塵將一切包裹的嚴嚴實實，他無法看到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只是，那一股一直縈繞著的不安忽然變得極度強烈。他轉頭，面對著柳浮生，面色嚴肅：“引爆陣法是什么意思，齊師弟還好么？”

他的語氣讓柳浮生停頓了片刻，無奈道：“你應該已經有猜想了吧，秦瀟。是的，引爆陣法，會造成瞬間的，毀滅性的傷害。如果陣人沒有完成自己的目標，那么他的靈魂會作為最后的驅使，帶著他直到完成自己的目標。如果陣人已經完成自己的目標……”他的頭轉向了齊凡方才所在的地方，輕輕嘆了口氣：“就會徹底死去。”

得到回答的秦瀟果不其然的起身，猛地向著齊凡引爆自身的方向，就要飛去。柳浮生卻仿佛預料到了這一行為，伸手猛地攔住秦瀟。秦瀟幾乎是憤怒的揮動著手，喊道：“你干什么？柳浮生？我要去看看齊師弟！”

柳浮生卻在他看不到的背后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齊凡已經身死道消了，我感受得到。”這話一出，秦瀟忽然僵住了。過了片刻，他轉頭：“你說你感受得到，是什么意思？”

柳浮生的面色依然平靜，他解釋道：“我一路上為齊凡修補陣法，他的陣法中多少混雜了我能掌控的靈力。方才的爆炸之后，我第一時間打算再聯系那些靈力，卻發現……”他難得的遲疑了片刻，續道：“卻發現，那些靈力已經不見蹤影了。”“這說明什么？”秦瀟緩緩地推開柳浮生沒有再施加力度的手，看著這人除了被爆炸的氣流波及，發絲有些凌亂之外毫無異常的樣子，問道。

第79章第79章

“這意味著陣法的束縛已經失效，它們自由了。也就是說……”“也就是說，齊師弟已經死了，是么？”打斷了柳浮生的話，秦瀟克制著自己想要幫這人整理一下頭發的想法，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柳浮生點了點頭，面上難得的帶了幾分復雜的神色：“陣人的生命，全仰仗他身上的陣法來延續。從某種程度上說，陣人與我……”意識到自己失言，柳浮生及時的住了嘴。所幸秦瀟現在一門心思在齊凡的死去上，對他的失言并沒有太多的在意。

又一次望向齊凡最后的所在，秦瀟問道：“就算齊師弟已經死去，你又為何要攔著我去找他？”揚塵一點點被風吹散，伴隨著映入眼簾的一個深深的土坑，柳浮生的回答傳進了秦瀟的耳朵：“陣人死后，陣法會持續作用一段時間，在此期間，生人擅入，會很危險。”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們已經站在了深坑的邊緣。柳浮生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肯定的點了點頭：“是齊凡的陣法。只是有點奇怪……”他捻了捻手指尖，皺起了眉頭：“這里只有齊凡一個人的靈力，蕭柳卻是不知去了哪里……”“也就是說蕭柳并未死去？”這話讓秦瀟十分震驚。依著方才他們所見的威力，蕭柳縱然是化神期的大能，也應該無法逃脫，更何況他現在不過是金丹期，又怎么可能逃脫的掉？看著柳浮生一會蹲下摸一摸地上的土，一會伸出手在空中輕輕撥弄什么，一會跳進深坑，輕撫著地面，側著頭，似乎感應著什么，他忽然產生了片刻的迷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任面前這個人。

可是隨即，柳浮生給出了肯定的答復：“蕭柳沒有死，這里死去的，只有齊凡一個人。”不知道為何，明明應該為師弟的死而難過，秦瀟卻微妙的感到一陣愉悅。他皺了皺眉，盡力不去碰觸那一點愉悅。似乎感覺到秦瀟的情況有些不對，柳浮生抿了抿唇，還是說道：“陣人徹底死去，未必不是件壞事。在千瘡百孔的軀殼中生存，對靈魂的損傷，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可怕。”這話沒頭沒尾，秦瀟卻一瞬間感覺到了柳浮生安慰他的意圖。他點了點頭，開口，接過了柳浮生的話題：“所以，齊師弟其實……是很痛苦的活著，是么？”

柳浮生點了點頭：“所以死亡對他，其實是一種解脫。”得到肯定的答復，秦瀟感覺心中的大石稍稍松了一些。沒有再糾結這些問題，秦瀟最后對著土坑深深鞠了一躬，便轉身，對著柳浮生，說道：“已經到宗門了，你的打算是……”“我就在這里道別吧。”說著，柳浮生露出了一個笑容：“我有自己的事情，你也有自己的事情。只希望你能順利完成你的事情。”“你也是。”說完這句話，柳浮生轉身，向著后山的方向走去。看著柳浮生離去的背影，秦瀟握了握拳，也轉了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在途中，柳浮生捻了下手中，汪凉給他的符咒。符咒發出一道光，隨后，汪凉的聲音從他手中的符咒中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