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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行風轉過臉對他笑了笑,說:“你看,這就是我欠的債。”孫磊牙疼似的皺眉歪嘴,“魏畫家你能不能有話直說,我是糙人,聽不懂你繞的那些彎兒。你對孟弟弟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呀?”魏行風拍拍他的肩:“就是一起過的意思。”孫磊拍著胸口說:“我還以為你要拋棄糟糠之夫。那你還愁個什么勁兒?”魏行風的眼神又黯下來,郁郁地說:“一輩子這么長,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以后的事如何說得準。”摁滅煙頭,他站起身說:“不說了,我上去了。”望著煙灰缸上方裊裊的殘煙,孫磊越想越不對勁兒,魏門慶是在擔心以后和糟糠之夫會分開么?現在就抱著這心思,以后的路又能走多遠?孟弟弟“情途”堪憂啊!樓上臥室里只亮了一小盞燈,徐曦然正坐在床邊刷平板。見魏行風來了,她站起來和他說了下病號的情況,就走了。魏行風關上門,輕手輕腳地簡單洗漱了,便到病號身旁守著。孟朝陽身體好,很少生病,但這次病得兇猛,普通的感冒竟然粒米不進地躺了兩個晚上一個白天,除了打針吃藥解手,其余時間都在昏睡。而且總是發燒,吃退燒藥都不管用。昨天晚上燒得如同火炭,有一陣還喘不上氣,把魏行風嚇壞了,差點就叫120。今天總算是退燒了。他緋紅的臉頰也變成雪白,看著似乎瘦了一圈,皮膚都變薄了一樣。魏行風碰了碰他的額頭,仍是心有余悸地擔憂。他心里隱隱覺得,孟朝陽是因為前陣子太累、太緊張了,借了這次感冒來休整,才會這樣長睡不醒。這樣的想法令他心生愧疚。他沒想到孟朝陽會對沈博死纏爛打,更沒想到沈博居然同意收他為徒。整個過程,他也是后來聽沈博轉述的,孟朝陽從來沒對他提起過。包括孟朝陽淋雨那晚上,也只是給他留言說有事出去,而他當時正構思新作品,完全沒留意對方的行蹤。第二天,一個意外的大餡餅砸中了他。外人以為他幸運,其實這都是孟二傻子碰了無數個釘子,外加大病一場換來的。說起來是有些可笑的,沈博是他的偶像,但他這正主對拜師沒有執念,不成就算。反而是身為局外人的孟朝陽熱情高漲,近乎魔障。他大概能猜到原因,沈博好像也猜到了。今晚的拜師宴上,這位新老師不輕不重地敲打他了幾句,他知道孟朝陽到達瘋魔到了何種地步。背后的原因,讓他陡然生出罪惡感。睡夢中的孟朝陽緊蹙眉頭,竟然在他年輕的額頭上扭出幾道淺紋。魏行風看得心疼,用手指去抹,卻是徒勞。展不開的淺紋猶似刀刃,手指擦過,是冰冷的銳痛。他的愛,已經不僅僅是負擔了,簡直如同剔骨刀,把他那些不夠美好的心思挑筋似的挑出來,再用罪惡感這把利刃一根根斬斷。這讓他又痛又恨。可他怎么能恨孟朝陽呢?那樣為他著想的人兒,在他最低谷時充當安全網兜住他的人兒!既然恨難全,那就去愛。但他習慣了朝不保夕的愛情,讓他“與子偕老”又實在有難度。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想未來,想來想去都是自己如何攀爬巔峰,并沒有和孟朝陽相守一生的畫面。他理智地認為自己對孟朝陽不公平,但從一開始,青年就是站在他身后,他已經習慣回頭去看,改起來著實不容易。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他沉重的視線,孟朝陽終于動了動眼皮,緩慢地睜開了眼。“行風?”他遲鈍地嘟囔了一聲。“你醒了。想不想吃東西?”“不想吃。”“不吃怎么行!你是不是想升仙?!”在魏行風的強迫下,孟朝陽勉強喝了杯牛奶,然后吃藥、量體溫。就這么隨便動一動,他都喘出一長串粗氣,虛得仿佛連手都抬不起來。抬腳上床連人帶被抱進懷里,魏行風一腔紛亂的心思化作了憐惜,停在了“對他好”三個字上。他像晃病孩子一般輕晃著懷里人,柔聲說:“你睡得太久了,我們坐著說會兒話,晚一點兒再睡。”孟朝陽聽話地答應了,開始問起他最關心的拜師一事。魏行風附在他耳邊輕輕講了自己見沈博的過程,今天的拜師宴,以及沈博的態度(略去了敲打的那幾話不提)。孟朝陽靠聽的興致盎然,眼睛都沒眨一下。他本來眼睛就不小,此時越發顯得大,可惜眸光是散的,不見半點神采。把臉緊貼了他的臉,魏行風用哄孩子的口吻說:“你可以放心了。他這么隆重地收我為徒,肯定會好好教我的。”孟朝陽輕嘆道:“這樣呀,真好。”頓了頓,他又開始擔心:“路教授會不會不高興?應該先跟他說一聲的。”魏行風:“老師不是那么小器的人。再說搞藝術的人,多拜幾位師父很常見,看自己的弟子發展得好,他只會高興。”孟朝陽:“那就好。”不到一分鐘,他又生出新的擔憂:“沈博要是出國,你怎么辦?也跟著出去么?”魏行風挨著他的臉頰來回摩挲:“他今天說暫時不會出國。他們這些中年人多少會有‘落葉歸根’的情結,我看他是想多留一段時間。”孟朝陽特別滿足地呼出一口長氣,嘴角噙著舒心的笑。魏行風從上至下注視著他的側顏,看到了他微翹的長睫毛,點點燈光鋪在上面,如同一把金色的羽扇,而那同樣往上彎的嘴角,讓他顯得特別溫柔,無欲無求,可以立地成佛了。心里的風雨忽然就停了,魏行風低下頭,親了親他的額頭。他大概是又想到了什么事情,正準備開口,卻被魏行風堵住了。“事情很順利,你不要瞎擔心了。”放開快要被自己親斷氣的人兒,魏行風邊壞笑邊又給他渡氣。孟朝陽歪在他懷里,好容易把氣喘勻了,才有氣無力地回應:“哦。”魏行風一下一下地吻著他,真心實意地說:“你為我鋪的這條路,特別好,謝謝你。”聽到這句話,孟病號的眼里忽然就有了光。他興致勃勃地問:“真的嗎?我這次是不是幫到你了!”他前一分鐘還是病喵,轉眼就變成做了好事、等待主人表揚的快樂汪,如果有尾巴,估計這時已經甩起來了。魏行風從他眼睛里讀出了“我是不是對你有用,你會不會很需要我”的訊息,心里驟然浮出一個念頭——為了愛情,他快把自己掏空了!“真的。你幫了我大忙。”捧起他的頭使勁親了一下,魏行風覺得懷里摟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沒有血rou的骨架。這個殘酷而悲傷的想象迫使魏行風下了決心:必須對孟朝陽好,不看未來,只看今朝,好一天是一天。“想不想看月亮?”“月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