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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巨石壓住一樣。 “爹,你的命是娘用自己的命換來的。” “你說你只愛她一個。” “你把我從浮云島接出來,把我丟給師父管教,從來只關心我修為,不曾給過我父愛,我以為你性格如此,可現在,原來你也是會笑的。” “抱著那個弟弟,笑得一臉燦爛。” 虛宸瑜一個人躲在角落低聲喃喃,神色有些凄涼。她是虛空獸,她藏在那里,一般人很難注意到她。 于是四處一片喜氣洋洋,只有她所在的角落是安靜的,安靜到一片死寂,安靜到讓人心悸。 時秋明白,為何在浮云島,虛宸瑜是嬌憨的少女,看起來無憂無慮,但是在明月宗,她就是那個冷淡的大師姐。 一開始覺得她是扮豬吃老虎,如今才明白,并不完全如此。 在明月宗,虛宸瑜活得很累。 或許,不離開浮云島,她還會更快樂。 只是不離開浮云島,她也不會遇見啟慧,也不會再有蘇挽秋了。 而啟慧沒有遇到虛宸瑜的話,這個天下,恐怕已經不是現在這樣的天下了。 就在時秋感嘆時,她感覺到眼前的場景變了。 “北宸宗前來賀喜!” 北宸宗,北域魔族! 南域修士一直看不起北域修士,哪怕北宸宗一統北域,他們也不曾放在心上,因此北宸宗一出現,其他人就紛紛表示不樂意了。 “你們明月宗,怎么把北域的蠻族都請來了?簡直自降身價!” “我們不屑與北域蠻族為伍。” “北域蠻族不請自來,莫非是不把我們明月宗放在眼里?”高臺上,明月宗宗主沉下臉,冷冷道。 “誰放他們進來的,自己去刑殿領罰!” “不要冤枉這些守門弟子,可沒人放我們進來。”答話的是個打扮妖艷的妙齡女修,她身邊還有一個同樣美艷的女子,跟她長得一模一樣,乃是雙生子。 兩人一個眉心點了蓮花,另外一個則點了月牙,皆是美艷絕倫,沒有北域蠻族的粗獷,個子也嬌小玲瓏凹凸有致。 看見這兩人,時秋心道,莫非這就是北域蓮月宗的前身? 現在的北域大宗門只有兩個,蓮月宗和封魔宗,莫非以前都屬于北宸宗,難怪這兩個宗門經常一塊兒合作,看起來來往頗深。 “難道是宸瑜?”在北宸宗修士說出不要冤枉守門弟子的時候,臺上那美艷婦人,也就是虛宸瑜的師父,之前叮囑她一定要拿到紫寰草的那個,這會兒皺著眉頭幽幽開口。 明月宗宗主,也就是虛宸瑜的爹登時怒極,罵了一聲,“吃里扒外的混帳東西!” 在角落里的虛宸瑜自然聽到了。 時秋看到她眼神一暗,眼淚都不在流淌。 若說開始她還有一絲期待,如今,確實徹底心涼。 “我要進來,你以為你門口那破陣攔得住?” 一個聲音突兀響起,北宸宗前方,在眾目睽睽之下,多出了一個人來,他站在兩個雙胞胎女子中間,傲視群雄一般地打量了在場眾人,說話的口氣,也算得上狂妄。 虛宸瑜卻是注意到了他身后。 他身后只有一道淺淺白影,但她,知道,那是啟慧。 羅衣修為雖高,但對啟慧依賴性太強,他自身武力強悍,智慧不足,根本不擅長破陣,幾乎要動腦子拿主意的,羅衣都不會。 因為有啟慧幫他規劃一切。 看到啟慧,虛宸瑜眼睛瞬間一亮。 她情不自禁地往那邊靠攏。 虛宸瑜隱藏在那的時候,她不動,自然沒有人發現,然而現在她動了,周圍的人注意到她,有人認出她來,“這不就是虛宸瑜。” 也有明月宗弟子下意識喊道:“大師姐!” 臺上他爹臉色更難看了,“果然是你!” 他抬手,竟是要扇虛宸瑜巴掌,然而那一巴掌,被擋了。 羅衣也揮出一掌,將明月宗宗主的掌風直接給拍了回去,這一巴掌還讓他后退一步,被美婦抱著懷里的小嬰兒也受了波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我說了,我們要進來,誰都攔不住。” “今天時機正好,這么多宗門都在,趁著這個時候,讓大家了解一下,現在的北域魔族。”他哈哈一笑,“北宸宗在此,誰敢上前一戰?” 頓時有南域修士不服,上前教訓北宸宗魔族,結果羅衣未曾出手,身邊那兩個女修中的一個便輕易將來人制服,并且直接利落擊殺。 “你們既然如此歹毒?” “我們北域比斗從來不會什么點到為止,刀劍無眼,生死搏斗,怕死,就別上來!” 短短片刻,數人殞命,后來上去的,就是南域高手,然皆落敗,其中一個北域魔族沒有將對手徹底擊殺,對手還有一口氣,卻沒想到,那北域魔族一臉慚愧地跪下,給羅衣磕頭后,以死謝罪。 這等兇悍,讓南域修士皆驚,心中震撼極大。 明月宗作為東道主,這個時候也不能再任其發展,打算傾盡全宗之力,將北宸宗全部緝拿。就連明月宗宗主,以及鎮派老祖也都出手,卻沒想到,他們出手過后,明月宗護山大陣突兀啟動,那些對待入侵敵人的強大攻擊手段,反而開始攻擊宗內修士。 啟慧在護山大陣上動了手腳。 針對敵人的護山大陣失去控制,反而開始攻擊賓客,一下子,明月宗內的南域修士炸鍋了,甚至懷疑明月宗跟北域魔族勾結,意圖將他們一網打盡。 接下來畫面扭曲,虛宸瑜的記憶好似有些散亂,從她忽閃的面容里,時秋明白,虛宸瑜是糾結難過的,縱然她不喜明月宗,但也自幼在此地長大,里面的同門,也曾真心對待過,里頭的弟子慘死,對她還是有一些沖擊的。 “虛宸瑜,我殺了你這個孽子!” “引狼入室!” “虛宸瑜是我的道侶,你傷她一分一毫,我便滅你明月宗滿門!”羅衣懸浮空中,厲聲道。 隨后,他身后白影一閃,緊接著,虛宸瑜的師父尖叫一聲,“炎兒!” 卻是那小嬰兒,已經被一位俊逸出塵的白衣男子抱在懷中。他站在羅衣身后,似乎沒有腳,腿腳猶如白霧,跟羅衣的身體緊緊相連。 魔族的魔仆都是黑氣。 有白霧的,只有那一個。 眾人目瞪口呆,“那真的是魔仆?” 一位老者猶豫不決地道:“你的魔仆,是啟慧?” “難道是,傳說中的啟慧?” 魔族還有句話,叫得啟慧者,得天下呢。 眾人都看著啟慧。 啟慧卻看著虛宸瑜。 他揚了揚手里的小嬰兒,虛宸瑜明白她的意思,她嗓音微澀,“放了他吧。” 那還是個孩子。 剛剛滿月,他什么都不懂。 她說話,啟慧便將嬰兒還了回去,這個動作,讓羅衣似乎有些不滿。 時秋看他扭頭,冷冷瞥了啟慧一眼,那意思,大概是啟慧沒有征詢他的意思,竟然把小嬰兒放回去。 羅衣喜歡殺戮,對宗門弟子也格外殘酷,他是喜歡虛宸瑜的,但他心頭恐怕是想殺了小嬰兒,甚至按照他的思維,他會覺得,殺了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