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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肅毫不在意地道:“不會掉的,碎了就換一根。”李昕伊不想收這發簪,道:“這簪子碎一根我得畫好幾張畫才能補回來。放我這里也是無用,你拿回去吧。”吳肅送了就沒想過要收回來,當然也沒想過李昕伊會拒絕,道:“不用幾張畫,就剛才那畫,半張就夠了。”李昕伊有些哭笑不得,剛才說一幅畫兩百兩的也是他,見吳肅殷切地模樣,只好收下了。吳肅滿意道:“那你喜歡金簪還是銀簪?或者金鑲玉?”李昕伊無奈道:“都不喜歡,你有錢就好好收著,拿出來敗是什么道理?”吳肅乖巧道:“好,都聽你的。”李昕伊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但又覺得沒什么不對的。他想到自己屋里還未完成的畫,就想趕客,道:“我還有些事要忙,就不招待你了,你自便。”說著就要走。吳肅拉住他的手道:“我來是有事和你說的。”李昕伊只好重新坐回去,抽回自己的手。吳肅昨天也說有事要和他說,結果說了什么他一點也沒印象了,想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吳肅認真地道:“我喜歡你,很喜歡的那種。祖母已經同意我暫不娶親的事了,我既已有了功名,以后做個能治理一方的小官,或者去天子腳下做個小吏,抑或像季先生一樣去書院任教,也不是太難的事。我明日,最遲后日就要進京赴考了,你愿意和我一同去嗎?”李昕伊只覺得信息量太大,大腦一時負荷不過來。他的臉頰發燙,耳邊嗡嗡地響著,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就往外走去。吳肅懵了,他滿心以為李昕伊不說撲到他懷里,也該是喜笑顏開的樣子,沒想到竟然一言不發地就走了?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對呢?吳肅沒有細想,連忙追了出去,但是他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李昕伊朝哪個方向去了。李昕伊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此時的他不僅臉頰發燙,而且幾乎是全身都在發熱,脊背都出了薄汗。他直到他走出來后,外面的風一吹,才覺得稍微冷靜了一點。但是這還不夠,李昕伊胸中像是有什么東西想要爆炸,現在的他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放肆地尖叫。第65章收之桑榆吳肅是在溪灘邊上的一棵柳樹下找到李昕伊的。“你過來了,坐罷。”李昕伊看著吳肅,拍了拍身邊的地方。吳肅依言,挨著李昕伊,坐在了石頭上。柳樹的葉子早就落盡了,只余光禿禿的樹枝垂著。因靠近溪邊,風有些大,吳肅看著李昕伊有些發紅的臉道:“風大,濕氣也重,早些回去吧。”李昕伊卻覺得風吹得正舒適,將他心頭上的迷霧都吹散了,道:“只坐一會兒,不妨事的。”“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李昕伊側過臉,看著吳肅道。吳肅與他對視,道:“我何時與你說過假話?”李昕伊點點頭道:“我得在家陪著我阿娘,因此并不能和你一同上京。”吳肅沉默了許久,只是看著不遠處奔騰的溪水。李昕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覺得周圍的景色不無蕭瑟之意,于是也變得感傷起來。“我會再等你一天,若你改變了心意,就過來尋我,我在家里等著你。”吳肅說完,不等李昕伊答話,就離開了。李昕伊看著吳肅離去的身影,有種說不出的迷惘來。但是那身影突然折返回來,吳肅重又來到李昕伊跟前,伸出右手道:“水邊濕氣重,和我一同回去罷。”李昕伊笑了,搭上吳肅的右手,讓他拉他起來,兩個人手攜著手。晚季的稻子已經收了,冬小麥也剛播下了種子,田間就只有稻草人還忠心耿耿地立著,農人們似乎都在家中躲著閑。李昕伊任憑吳肅拉著他的手,也沒把手抽出。手心上肌膚的觸感讓他身體有些發熱,沒一會兒就出了汗。“我手上有汗,你放開罷。”李昕伊道。吳肅拉著他的手沒有松,篤定地道:“你在緊張。”李昕伊不說話了。兩人此時正走在田壟上,周圍是一大片桑葉地,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桑樹的枝椏。李昕伊正要往前走,吳肅卻站住不動了,于是李昕伊被拉了回來。“怎么了?”李昕伊詫異道。吳肅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我可以親你一下嗎?”李昕伊聞言,瞬間就漲紅了臉,他結巴了一下,下意識地回答道:“不,不可以。”吳肅像是有些失望,嘆息了一聲,重新拉住李昕伊的手,繼續往前走。李昕伊心跳如雷鼓,看著吳肅的越發俊逸的側臉,只覺得頭腦發暈。然后他像是被吸引住了,等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將嘴唇貼在了吳肅的臉上。吳肅愣住了,李昕伊只覺得自己要燒起來了。.李母見李昕伊通紅著臉頰,似乎還冒著汗,關切地道:“天氣冷下來了,熱也不能脫衣服。”李昕伊回道:“我知道了,阿娘。”他關上臥室門,撲到床上,扯了被子就開始打滾,從床尾滾到床頭,再從床頭滾到床尾。直到撒完瘋,才拿了篦子,將凌亂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打開了臥室門。李母正在給做雞食,將不吃了的菜蔬剁碎,拌了米糠,看到李昕伊面帶笑意的樣子,道:“什么事,這么高興?”李昕伊摸了下臉頰,道:“阿娘在做什么,我幫您。”李母道:“馬上就完了,你別來添亂。”李昕伊乖乖拖了張矮凳,坐在一邊,看著李母將雞食倒在陶盆里,蘆花雞們“咯咯咯”地舞著翅膀,爭前恐后地過來了。“一會兒雞吃完,你將陶盆拿進來,順便將雞屎鏟了。”李母吩咐道。李昕伊忙點頭應了。但等雞剛吃完,李母就又回來,自己動手將陶盆拿進屋里,三兩下的,又將雞屎鏟去。李昕伊呆坐著,后知后覺地察覺到,他阿娘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阿娘,我們晚飯做什么?”李昕伊問道。李母道:“面團已經發酵過了,晚上,阿娘給你扯面吃。”李母動作麻利,將面團搓成條,用刀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再左右捏著一拉,薄而不斷的面片就可以下鍋了。李母道:“面粉還剩一些,咱們明日吃麥蝦吧?”李昕伊給灶膛里塞上木柴,聞言點頭道:“好。”“阿肅說,他后日就走。”李昕伊道。李母道:“這么著急?”李昕伊道:“春試就在明年的二月,這個時候出發已經不算早了。”過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