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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穿越之農家少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

分卷閱讀28

    畫呢,你坐會兒。”

說著朗聲喊李昕伊的名字。

李昕伊正畫分鏡畫得一臉焦躁,聽見李母喊他,只得先放下手上的畫筆。

一出來,看見吳肅,才想到他來是干什么的,連忙說:“你等會兒,我這就拿畫去。”

李母倒了碗金銀花泡的茶,端給吳肅,說:“今年剛曬的金銀花,新鮮著呢,嘗嘗。”

吳肅雙手接過,向李母道謝:“謝謝阿嬸,這花茶聞起來真香。”

李母笑著說:“我去做晚飯,你晚上留在這吃吧。”

吳肅還沒想好用什么話拒絕,李昕伊走了出來,手上拿著畫。

“你看看,可還合你的心意?”

第20章不速之客

吳肅說要黃牛圖,李昕伊就真的跑去吳阿公那里,畫了一張黃牛姑娘的肖像畫。

畫上的黃牛還是吳肅記憶中的模樣,褐色的皮毛,琥珀色的牛角。它沒有低下來吃草,而是順著牛繩,看向牽牛的人。

吳肅也順著牛繩看過去,那個牽牛的少年在畫外面,笑吟吟地看著他。

倒是在牛的前方,有一個灰色的身影,戴著斗笠,披著蓑衣,望向遠方。青山如黛,烏云層層。離得近些,仿佛能聞到水潤的,帶著云煙之氣的味道。

這一遠望,一回顧,相得益彰,別有意趣。

“你畫得越發好了。”吳肅真心實意地夸贊道。

“過獎了,當不得。”李昕伊下意識地謙虛道。

“真的很好。”吳肅又一次強調。

李昕伊才想起來這不是在墨泉閣,他不必客氣地謙虛。

“你喜歡就好。”心里卻想著放在箱底的雙魚玉佩。

這時,吳肅從懷里摸出一枚玉佩,放在李昕伊手掌上,自己卻拿著畫走出去了。

李昕伊愣了下,掌心握住還帶著溫度的環形玉佩,沒明白吳肅是怎么個意思,連忙叫住他。

這邊吳肅和李母道別后,已經走出去了。

李昕伊追了上去,拉住他的衣袖。

“等等,吳肅,這個是什么意思?”李昕伊捏著玉佩,遞到吳肅眼前。

白玉質地,瑩潤光潔,玉上雕著蟠螭紋,旁襯卷云紋。絕不是什么隨便的玉器。

吳肅看著玉佩,抿了抿嘴唇,最后道:“想送你,就送了。”

“不是因為我送了你畫?”李昕伊問。

“不是。”吳肅回道。

李昕伊不知道說什么好,吳肅朝他點點頭:“天暗了,我先回去了。”

看著吳肅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李昕伊才捏緊了玉,往回走。

李母嘮叨著:“這孩子,也不肯留下來吃過再走。”

李昕伊笑了下:“沒事,阿娘,我正餓著呢,多出來的飯我吃就是了。”

李母道:“正是要吃個七八分飽才養生。今天算了,以后不許吃撐。”

李昕伊道:“是,阿娘。”

李家門前的梧桐樹葉掉光的時候,皇帝駕崩了。

皇帝病得突然,一直被太后控制著。直到駕崩,他都沒有留下任何遺詔。甚至連偽造的都沒有。

皇位由誰來繼承?這成了一個沖突的難題。

京城里風起云涌,最后“廢太子”和“太上皇”結成了父子聯盟,在鎮朔大將軍,宣府總兵施信,右副都御史兼兵部侍郎趙元未,司禮監掌印太監徐充等人的支持下,“太上皇”復辟,榮登大寶。

李昕伊只是一農家小民,每日安安心心作畫,朝堂之事與他關系不大。

只是,衛首輔的落敗意味著吳家之前投的錢,大半都落了水漂。

其實自從今年入夏以來,從京城傳來的消息已然不太樂觀。

吳父已經連著兩晚沒睡了,據說衛老先生以謀逆之名被斬于菜市口,其門生和故交貶的貶,流放的流放。

吳父很擔心自己的茶葉生意是否會受到影響,以及同為景寧縣的舉子,會不會遭遇圣上的厭棄。

可惜吳家在京城沒有人,現在消息閉塞,什么都做不了,吳父惱恨不已。

本來秋闈是在今秋的八月,但是皇帝許久不露面了,今年的鄉試是否能正常進行還是個未知數。

果然,一直到八月末,貢院的大門也不曾打開。

之后,皇帝就駕崩了。

吳父不得不收斂起自己的“好斗心”,每日托人奔走,希望能保住自己的家業,順便打聽圣上會不會有意向開恩科。

身為當事人的吳肅倒是淡定的很,每日只是照常讀書做文章,一點也沒有焦灼之意。季時英見了暗暗點頭,能沉得住氣,不浮躁,就一定會有作為。

趙元未有從龍之功,在“太上皇”復位之事上,功勞頗多,圣上欲升其為兵部尚書,入內閣。但是趙元未深諳“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自請外任。

皇帝剛登基,朝堂經過清洗之后,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但是趙元未執意外任,惹得皇帝非常不高興,只封他一個參議,打發到浙江去了。

圣上到底是顧念舊情之人,不久之后,升趙元未為參政,理軍務。

第二年春,圣上下詔開恩科,八月各省省城舉行鄉試,次年春在京城舉行會試,廣攬天下賢才。

三月末,墨泉閣管事劉誨來信,說趙大人在杭州府任職,他要去杭州府新開一個分閣。處州府墨泉閣的管事將由錢書替任。

劉誨在信上委婉地說道,他希望李昕伊能在空閑之時往杭州住上一段時日,或者寄一部分畫作過來,郵費他來付。

李昕伊猜到在杭州府肯定不能像在處州府時那樣,要求所有的文人墨客都將字畫送去墨泉閣賣,墨泉閣從中抽取傭金。

甚至于趙元未未必能壓得住地頭蛇。

李昕伊想起這些日子作的連環畫,是一段經典的三國故事“赤壁之戰”。

景寧不是不能賣連環畫,但是就他所打探到的行情,能給出的價格他都不太滿意。

便宜賣,他就認了,但是還要賤賣,他就真的不能忍了。想想這些日子他抓掉了多少頭發吧。

這個時代沒有霸王防脫,無論如何,新作的錢必須要對的起他掉的頭發。

于是在給劉誨的回信中,他詳細介紹了自己的新作,如果有新的合適的題材,歡迎劉誨給他提議。

劉誨的回信還沒有到,這一日,李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來人三十左右年紀,頭戴武巾,身穿戰袍,騎著一匹體格健碩的黑馬。

李昕伊大為奇怪,第一反應來者是要替文同知給他一個痛快的。

因為李母還在家,李昕伊只能壯著膽子迎了上去。

“閣下有何要事?”李昕伊強作鎮定地看向來人。

來人下了馬,回道:“這里可是李先生家?”

梧桐村姓李的人家只有一戶!

李昕伊穩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