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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方向都辯認(rèn)不清了,想回去,怎么回去呢? 家主的孩子在院子里笑鬧,偶爾進(jìn)門來看看她,她看見孩子倒很喜歡。他們折了一枝臘梅來,她摘了兩朵,替他們戴在丱發(fā)上。 那婦人發(fā)笑,驅(qū)趕道:“去、去,別處玩去!人來瘋,莫給他們好臉色。小娘子可有孩子?” 她搖了搖頭,她和官家一直盼著,請了幾次脈都說未到時候。現(xiàn)在分開了,但愿肚子里有一個,對她也算是個慰藉。她不敢唐突,細(xì)聲打聽,“阿嫂,這里離汴梁有多遠(yuǎn)?”才問完,招致崔竹筳一個凌厲的眼風(fēng)。 那婦人沒察覺,轉(zhuǎn)頭問男人,“約莫有六七十里罷?” 男人點頭道:“差不多,我們趕集都去仙都郡城,汴京太遠(yuǎn)了,一日回不來。” 崔竹筳怕她詢問太多漏了底,拱手對家主婆道:“還要勞煩阿嫂準(zhǔn)備一間臥房,今日趕了一天的路,實在有些乏累了。” 那婦人忙道好,“后間正好有空房,本來是預(yù)備給我兄弟路過留宿的,恰好他今年生意忙,要過兩日才來。褥子都是新的,昨日才換上的,小娘子隨我來。” 秾華道了謝跟她往后,崔竹筳在她身旁,他對外宣稱夫妻,看來今夜要同她睡一間房了。她心里煩躁,忌憚他先前同她知會過,不敢給人家招來厄運,唯有忍氣吞聲。待那婦人走后,她才對他怒目相向。 他根本不把她的憤怒放在眼里,坐下倒了一杯茶,門又篤篤敲響,是家主送熱水進(jìn)來。 “洗洗么?”他把巾櫛泡在水里,擰了一把遞給她。 她不接,扭身轉(zhuǎn)向別處,平淡無奇的臉,與那風(fēng)華萬千的身姿極不相稱。只慍怒道:“先生以為之前的事都過去了,可對于我來說卻是永生難忘的。乳娘死在你手里,你怎么有臉再來見我?就算僥幸活下來,不是應(yīng)該去別處么?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一輩子不要再見面才好。” 他不應(yīng)她,慢吞吞解開頸上的圍領(lǐng),將那個傷口袒露給她看,“看見了么?這傷還未痊愈,是你留下的。我九死一生回來,不為別的,都是為了你。我說過不要錢財權(quán)利,我想過普通人的日子,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我知道你恨我不擇手段,可我如何才能挽回你?我是身不由己,我為烏戎隱姓埋名,做了十年的硬探,其實并非我所愿。大鉞遲早要吞并烏戎,我早就看清了,越早脫離越安全。所以御龍直來襲時,我情愿演一場戲,騙過殷重元和靖帝,天下之大,豈無我容身之所?”他眼里浮起笑意來,捏住她尖尖的下巴,“一個人太寂寞,我想找個人做伴。我教導(dǎo)你十年,你也陪我十年如何?若十年后殷重元還要你,你就回他身邊去,我絕不加以阻攔。” 她恨得咬牙,十年后物是人非,會是怎樣的境況,誰能說得清?再深的愛情也經(jīng)不起十載光陰的消耗,她狠狠格開他的手,“我看你是瘋了!” 他說是,“我的確是瘋了,從那一簪子扎進(jìn)來的時候起,我就已經(jīng)瘋了。我看透了,你對我沒有半點情義,我卻對你念念不忘,何其不公?就算是地獄,我也不愿意孤身前往,必邀你同行。秾華,你這一生都擺脫不了我了,這是宿命。” 她懼怕,站起身便要往外走,“我不想陪著一個瘋子,我要回去!” 他很生氣,扭住她的手臂推向床鋪,“你不是個狠心的人,你對云觀有情、對阿茸有情、對春渥有情,甚至只要我真的死了,你對我也會有情。因此外面那一家人,你不會坐看他們慘遭屠戮。”他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小聲一些,被他們聽見只言片語,他們就活不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思來想去,之前崔竹筳的死安排得太倉促了,所以68章修改了一點,讓他又活了。可能有點硬傷,網(wǎng)絡(luò)版暫時這樣安排,有bug大家?guī)臀抑赋鲆幌拢冶M量圓回來t^t 感謝大家打賞,鞠躬! ☆、第78章 他已經(jīng)瘋魔了,所以執(zhí)念很可怕,會讓一個人喪失本性。 可是他的本性究竟是怎么樣的,她何嘗看清過?明明是智者,圓融達(dá)觀,卻把春渥殺了。她敬他是恩師,結(jié)果他對她產(chǎn)生別樣的感情,她覺得恐怖,也覺得惡心。她是有丈夫的人,她的得意還在等著她,他奪人所愛是什么意思?恐怕把她從大內(nèi)劫出去,就已經(jīng)不在乎她的感受了吧! 她不能硬碰硬,死過一回的人,想法也同常人不一樣。她放低了姿態(tài)乞求他,“先生,我愛的人是官家啊,你若是逼我,我永遠(yuǎn)都不會快樂了。你愿意看見整天愁眉苦臉的我么?你讓我回去吧,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他就站在床前,與她膝抵著膝。燈火下的臉色泛著青灰,看上去陰森可怖。語調(diào)冷而硬,垂眼道:“愛情的壽命其實并不長,比如當(dāng)初你愛云觀,嫁給殷重元后三個月便退而求其次一樣,這次一定也可以。我與他相比,不過少了些野心,多了些癡妄,哪一點不如他?你要呼奴引婢,要錦衣華服,這些都唾手可得。他給你的愛,我照樣也能給你,乃至更甚,你還要什么?” 她又氣又急,反駁道:“我與云觀的感情,其實先生看得很清楚,何必有意歪曲!和官家的則不同,是切切實實的愛。他尊重我,以我的喜惡為先,這些先生能做到么?你不過是打著愛的幌子滿足自己的私欲,何來這個勇氣同他相提并論?世上女子千千萬,多的是比我好的,你為什么要覬覦別人的娘子?只要先生讓我回去,我絕口不提先生半個字,我可以對天起誓。先生可憐可憐我罷,我不能沒有官家,我想他想得快要死了……” 她一面說,一面低聲抽噎起來,又怕被人聽見,用力捂住嘴,把痛苦和無望都掩在掌心里。 “想念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如今你也體會到了。我這半年來就是這樣度過的,你三次同我見面,我必須強(qiáng)忍喜悅,裝得淡漠豁達(dá),你可知道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我不能仔細(xì)看你,即便面對著面,離你不過三步遠(yuǎn),我依舊在想你。所以你現(xiàn)在憑什么讓我放棄你?你要恨就恨吧,實在恨不夠,我這里有刀。”他撩起袍角抽出了匕首,“像上次那樣,再殺我一回。殺了我,你就可以回去找你的官家了。不過這次要認(rèn)準(zhǔn)位置,務(wù)必一刀斃命。其實死對我來說是種解脫,當(dāng)真能合上眼,我也就可以放下一切了。” 他把匕首遞過去,她驚恐退縮不愿意去接。他笑了笑,執(zhí)意塞進(jìn)了她手里。靠得更緊一些,刀尖對準(zhǔn)了心臟的位置,“就是這里,刺進(jìn)去會有很多血涌出來,要留神了,別沾染了衣裙。” 秾華嚇得頭皮發(fā)麻,曾經(jīng)簪子扎入他頸項的場景在夢里不停地重現(xiàn),她不敢正視,努力想忘記。可是今天又是一個輪回,那冰冷的手柄落在她掌心,他強(qiáng)迫她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