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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只好打開他的手機,看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內容倒是十分普通,他大聲念道: “遲到的圣誕快樂,因為我忘了昨天是圣誕節。” 他正想著這是哪個不走心的家伙,竟然連圣誕節都會忘記,夏洛克卻忽然大步跨過來,一把從他手里奪走了手機。 他盯著手機看了大概二十秒那么長的時間,然后“嗤”的笑了一聲,把手機扔回到沙發上,繼續做他的實驗。 約翰:“……” 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點什么才合適,言語無法表達華生醫生此時的心情。 又過了一段時間,夏洛克接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案子,他和約翰分頭去兩邊尋找線索,他回來的要早些,回來之后他把之前拍的現場的照片全都貼在墻壁上,站在跟前思考著它們之前的關聯。 沒過多久,樓下忽然有人敲門。 他沒有理會。 一陣不太清楚的說話聲之后,樓下傳來赫德森太太的喊聲:“夏洛克!有位女士專門來找你!” “讓她上來!”他連頭都沒有轉的回了一句,然后思緒又重新回到了那些照片上。 直到他虛掩著的門被輕輕推開,有人腳步無聲的走了進來。 來人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進來之后動作輕緩的將門合上。 夏洛克忽然轉身,愣了一下才道:“……蘇?” 蘇拂把她的相貌改了回來,笑著道:“這樣你都能認出來?” “你沒有改變眼睛的顏色和形狀,”夏洛克兩步走到她身邊,“而且如果不是我剛才在想案子,聽腳步聲就可以認出是你。” 蘇拂主動上前親了一下他的嘴唇,道:“我想喝水,你去給我倒杯水。” 他轉身去廚房里倒水,進去一秒鐘又探出頭來:“我找不到備用的杯子,你用我的吧?” 蘇拂站在墻邊,似乎在看那個案子的照片。 “好啊。”她答應了一聲。 夏洛克給她倒了水,她又坐回到了沙發上,問:“華生醫生呢?” “我好像沒向你提起過約翰?”夏洛克懷疑的道。 “可是我就是知道啊,”蘇拂瞇眼笑道,“我看到他的博客了。” “哦,”夏洛克干巴巴的回了一聲,“他還寫我不知道黃赤交角呢——” 蘇拂哈哈笑了起來:“問題是,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啊。” 她端起水杯,卻只喝了一小口。 夏洛克看著她,他們有很久很久沒有見面,她看上去幾乎沒什么變化,除了瘦的驚人之外。 “以當下英國的社會發展程度來看你似乎不用忍饑挨餓?”他嘀咕道。 “只有待在家里不動的時候才會胖,”蘇拂道,“可是我——” 她忽然有點說不出口,在被夏洛克灰藍的眼睛注視著的時候。 “我要走了。”她低著頭,輕聲道。 夏洛克沒有移開目光,一直隔了半響,他才慢慢的說:“剛才我以為你會說,我要回來了……” 蘇拂重重咬了一下嘴唇,疼的她不自覺的打了個輕微的顫。 “我——” “你要聽我的新案子嗎?”他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蘇拂就像是舒了一口氣般,她的肩膀沉沉的跨下去,用手肘撐住膝蓋道:“我想睡覺——我覺得很累。” 她看上去不像個健康人。 夏洛克起身去推開臥室門:“我原本的那間屋子給約翰住了,現在我住你住過的那間。” 屋子里的呈設幾乎沒什么變化,照舊簡單的令人發指,一股子性冷淡風。 不知道為什么,蘇拂想笑,可是卻又笑不出來,她脫了外套躺在床上,拉過被子蓋過鼻子,只露出一雙黑沉沉的眼睛。 夏洛克把她的被子拽下來,又低頭親了一下她的眼睛,然后無聲的關門出去。 他什么話都沒說。 沒過一會兒約翰就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大聲道:“醫院那邊根本沒有什么消息,你——” 夏洛克轉向他,伸出一根手指壓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約翰疑惑的瞪大了雙眼,用口型詢問他為什么,可是還沒有等他解釋出聲,臥室里就傳出來一聲爆炸似的輕響。 他兩步過去推開臥室門,里頭空無一人。 被子鋪得整整齊齊,一絲褶皺也無,看上去就好像吹過了一陣無聲的風。 約翰過來看了一眼,然后繼續絮絮叨叨的給他抱怨醫院的事,他從廚房里端著茶杯出來,忽然看了壁爐上的柜子一眼,道:“夏洛克,那把破口琴終于被你扔了?” 夏洛克頭也不回的道:“也許被某個會魔法的巫師偷走了。” 約翰吃吃的笑了起來,他擺擺手:“要偷也偷點有價值的東西,要一個連吹都不能吹的口琴干什么,對了……” 窗外一片新綠,初春正好來臨。 == 蘇拂幻影移形了兩次才抵達她的目的地。 白城堡位于群山之中,幾乎避人耳目,隱世而建,這座城堡毀了幾十年,也因為它周遭的遺留的防護咒和魔法陣,沒有人闖進來。 這里一片殘垣斷壁,荒蕪而凄涼,冷風嗚咽。 曾經美麗的碧湖周圍生滿了雜亂的蘆葦和蒿草,張牙舞爪的倒映在死寂的湖水里,湖邊有四座并排的墳墓,大理石碑帖斑駁歷歷,神奇的是卻好像有人經常掃墓,周遭枯草叢生,墳墓跟前卻干凈的很。 蘇拂蹲在了第二個墓碑旁邊。 她用手在地上挖了一個坑,把紅松木魔杖埋了進去。 “抱歉啊……拿走你的魔杖這么多年。” “現在說對不起好像也沒什么用,”她低著頭,手指緊緊的摳住墓碑的一個角,最后把自己的額頭貼在冰冷刺骨的石料上,“我比你多活了這么些年……等我把事情搞清楚了,就去陪你吧?” 她說著站起身,一邊往前走一邊卷起了衣袖,按在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黑魔標記上。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和靈魂的灼痛感,過去了這么多少年,她從所有人嘴里聽到他的名字,從自己嘴里叫出來的那個名字,他就像從沒有離開過她的生活。 一個朋友?不,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或者說,敵人。 蘇拂在哈利·波特的記憶力看見過復生后的伏地魔,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稱作一個人? 而此時,他步伐緩慢的走過荒涼頹敗的湖邊,這地方滿是腐朽的氣息,滿是過去的回憶。 “真是令人懷念,”他說,“我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你還能用的上我賦予你的標記,我的朋友。” 中午過后天氣就不是很好,天上陰霾的云翳就像是腐壞的棉絮,生長出了陳年的霉斑。云影倒映在死氣沉沉的湖水里,湖邊站著的兩個人的身影也倒映在湖水里,那影子看上去像是兩條幽黑而模糊的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