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我的體內。冰刺邊凌空生出幾片很小的花瓣，旋繞著冰刺轉了幾圈，接著，花瓣與冰刺同時煙化而去。

看到這樣，我一時驚到連余痛都忘了。原來內力深厚，可以這樣任性。

“師兄你過分了，師弟知道你急于妖眼，沈顧沒說不給你，你怎就動手傷了他。沈顧于師弟我來說很重要，就像修皇于你一樣。”姬棠雖是笑著說，可他的眼睛里完全沒有笑意。他們的事情，我不知道半分。但是，我知道，姬棠對我的情意。

我將懷中的東西拿了出來交給了姬棠，由小侍拿走呈給赫連。

“何時由得你來教我講話？姬棠，別忘了，你才是永遠最過分的那個。”赫連的語氣冰冷，面無一絲表情。他扶著扶手站起，不怒自威。眼角的余光攜帶鄙夷。接著將那嫵媚的女人抱起，放在肩頭。

所跟隨他的侍從無一敢插手，看到如此曖昧且又調‘教氣味濃郁的動作的人，竟無一人露出訝然之色。

除了我。

難不成那女人就是姬棠所說的“修皇”？可聽這名字，似乎不是女人的名字。

“還痛嗎？”姬棠輕聲問我，隱隱擔心。我看著他，搖頭。他的眉眼好似永遠在笑，清清淡淡，溫柔隨和。

他美好的笑，幾分真實，幾分虛無。

“沈顧，”他的手揉了揉我的頭，“你可愿與本座走一次寺豐？”

“啊？”我驚訝，寺豐這個名字我都沒聽過，“為什么？寺豐城嗎？”

姬棠輕輕點頭，握住了我的手，走出會客廳時，外面日光和煦，卻不會過跟刺眼。就像姬棠，總是太美好。

他說，要讓我見一下，這個江湖。

我這才想起，我到亦唐中原就是來騙江湖……不，是混江湖的。十六歲，走出干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當初裝作看不到師傅的不舍，想要走出干疆的我，如今卻在這無韻城中，享樂。

“聽說過昆侖嗎？”

我點頭，這個歸姑娘曾經說起過，“是分為東昆侖與西昆侖的昆侖嗎？”

“不是分為兩個，而是本就為兩個。昆侖曾為兩個兄弟所創，哥哥認為武功之高在于招式之絕妙，弟弟卻認為武功之高在于武器之精妙。每兩年一屆的‘昆侖決’就從那時開始了。”

人的種類還真是有不同的，我就奇怪了，他們為什么不結合起來呢？絕妙的招式加之精妙的武器，這樣其所能到達的造詣便是不可估量的。“為什么不合并為一家？這樣做的話……”

“沈顧！”姬棠的語氣帶著警告，但他只是皺眉，“不要把所有的事情想得太天真。其實那兩兄弟開始就不和，再加上幾百年下來兩個門派爭奪、互敵什么所產生的嫌隙，甚至是更巨大的利益關系，都不是你所說的合便能合的。”

這要算下來的話，可是幾百年的帳，也許還會關乎其他門派，甚至是朝廷……牽一發，可謂動全盤？我懂了些，不敢再去亂說。

☆、第十三章刺殺

“別說話。”姬棠似乎是聽見了什么，用手捂住了我的嘴不讓我出聲。

突然一道光從我臉上閃過，如同劍身所折射的光。“唰！”這次是更加確定了，那是劍速切風的聲音。

不知從哪出來的玄色勁裝女子，手執長劍直指姬棠！

我咋舌嘡目之時，姬棠不急不慢，將我抓放在他的身后。水袖一掃，驟時萬千繁花涌現。女子眼神一亂，姬棠趁這時，盈身輕跳，流云裙底，一切看起來太過輕盈小巧，腳踢女子手腕時，力量突然倍加。

“唰！”“咔——”

女子手腕一痛，長劍被姬棠所推及的力量擊出，插在了地上。

姬棠每一個動作都有輕粉花瓣相跟隨，千花飛舞。就像花瓣要把他同化一樣，東有神名花九仙！

只是那女子非等閑之輩，隨姬棠出招變化的同快，不同于常人的出招方式，招招狠毒。出招快但卻很穩，隨機應變得很迅速，這樣的素質也許就只有殺手了。

女子伸手一掌，皮膚干皺，如同枯骨！我突然想起那日搭在我肩上的手，不過那一聲“喂”好似很蒼老。

就在我神一亂時，姬棠縱身一躍，衣袂翻飛，縱然萬千花瓣涌現繁飛。只是鋒如刀，利比刃，猶如一場花雨，卻撒了一地的艷血，祭以了他最愛的花。

那女子被割的遍體鱗傷……

我從沒想到，姬棠會殺了她，以如此的方式！

“姬棠！”我失聲大叫，甚至是恐慌。我沒殺過人，也沒見過殺人，因為每一條生命都是珍貴的，他們有掌握自己命數的權利，即使犯了錯，那也不至于會被殺死。我討厭那些把他人的生命當做螻蟻的人，可是，那人如果是姬棠呢……

他轉過身來，肩膀受了傷。他沒有理會自己的傷口，急匆匆的向我走了過來，一把將我擁入懷中，安慰我：“沒事了。”

他的懷，分外暖。

他以為，我受到了驚嚇。

我想說，我討厭他殺人，我不喜歡他這樣去做。可是，我說不出口，因為我，不了解姬棠。他的一切看似都輕輕柔柔，可是實則果斷立決是常人所不能及。

但是，若是姬棠不殺了那女人，只怕死的便是姬棠。這是江湖最簡單的道理，姬棠這樣做也有他的迫不得已。一個門派太過龐大，自然會引得他人不滿，再加上每個人總會有幾本破帳，招來殺身之禍也是不可避免的。樹大招風這個道理我也是懂的。

“姬棠。”推開他我低頭，輕聲喊了他一聲。

“嗯？”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淺淺一笑。他的笑讓人覺得實在太過舒服了，我想一輩子都能看到他的笑。“謝謝。”

姬棠先是一怔，然后搖了搖頭。“她要殺的人，是本座。為何要說謝，明明是本座連累了你。”

那女子要殺的人是姬棠，這個我知道。我想謝的，是他傾盡繁花的笑眼，帶走了我所有的不好。

“痛嗎？”我看到姬棠右肩上的傷有些猙獰，不禁問道。

姬棠挑眉，看我的眼神里閃過一道光亮，他笑，說得很是隨意：“沈顧你要是抱本座一下的話，說不定就會不痛了呢。”

我能看得出來，他很痛。只是他在裝，還能與我開玩笑。

姬棠，你是不是傻？

我知道那是玩笑話，可我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擁抱暖一下姬棠。我環手繞住姬棠的窄腰，好好的擁抱了一次他。姬棠的臂也環住了我，手從我的腰，向下……

我臉頰一熱，后退一步脫離他的懷。太羞了，我低頭不敢去看姬棠，那種事情我從沒做過，何況是和一個男人。

姬棠也似意料之中，會意一笑，開口談起其他的事。“這樣厲害的殺手也只有額月閣和千里凝香樓有，那兩個悍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