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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掩蓋的小細節。 所有這些細小的變化層層疊加到一起,便塑造出了與丁妙本人截然不同的周玥。 業內有人點評過一位老戲骨的表演,用了一句經典的措辭——“連頭發梢都帶著戲感”。 白嘉陽不記得在哪里看到過,只記得自己當時嗤之以鼻。 頭發梢都是戲,要不要這么夸張,你給我演一個試試? 可今天看了丁妙的這場戲,他才開始慢慢開始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真正的表演,何止頭發梢啊,連高跟鞋的聲音都是滿滿的一場戲! 拍廣告的時候,白嘉陽覺得丁妙的演技只比他好一點點,現在他才猛然驚覺自己與她之間的差距。 他頓時有點欲哭無淚,差距什么大,怎么追女神啊! 目光癡纏地看著從片場中走過來的女人,她并未看他一眼,直接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留下一聲聲輕而快的篤篤聲,在他腦海里不斷回響著。 丁妙只休息了十分鐘,便開始接著演下一場戲。 直到晚上才把這個酒會場景的戲拍完,明天上午還要補拍幾個眼神切換的近景鏡頭。 …… 工作人員正在收道具、卸軌道上的攝影機、收拾服飾,整個片場一片忙碌。 秦良白坐在監視器前,雙腿隨意又悠然地交疊在一起,腰間一塌,順勢靠向椅背,取下耳機,清雋的臉上帶著與實際年紀毫不相符的古板。 “感覺怎么樣?”他問。 丁妙半靠在他面前放著監視器的桌沿邊,神色放松地想了下。 知道他問的是自己和兩大戲骨之間的對戲感覺,她唇邊勾出一抹淺笑,“很有意思。” 布景、現場的音樂聲、秦良白烘托出的氛圍都讓她很快入戲,而真正讓她內心開始緊繃的,卻是和劉勝的那一眼對視。 劉勝眼睛不大,眼皮向下、眼尾微垂,瞳孔顏色偏淺。 他用那雙眼盯著她。 乍看目光深幽,沒什么情緒,但丁妙卻感受到一股隱含的壓迫,屬于湯崢嶸這個上海灘地下皇帝的壓迫。 久居上位者自然而然的壓迫,直叫人窒息。 這種壓迫感只持續了一秒,便隨著他目光的離開而驟然轉移。 就這一眼,讓丁妙身上所有標記著好戰二字的毛孔紛紛打開,從未有過的興奮感和對峙感叫囂而出。 她直直與他對視,毫不退讓,帶著周玥特有的慵懶、從容和魅惑。 另外,她還注意到劉勝拿煙桿的姿勢,并不是用食指、中指、大拇指三指捏住煙桿的常見方式,而是用食指和拇指緊緊扣在煙桿的二分之一處,煙桿的尾端壓在其余三指的第三指節上,做派老舊而輕狂,隨意地地透出一股勢在必得的控制欲。 扮演余涼的方弘也多有讓她驚艷的地方。 他和劉勝的對手戲相當精彩,一個淡漠克制,一個陰沉森冷,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被二人表現得淋漓盡致,現場氣場的碰撞感幾乎是撲面而來。 丁妙呼出一口氣,滿帶笑意,“這趟值了。” 和兩大影帝級別的老戲骨同時飆戲的感覺不要太爽! 秦良白不認同地皺眉,揚著下巴,“什么叫這趟值了?你在看清楚導演名字的時候,就應該說出這四個字。” 丁妙笑笑,沒理會他的自大:“我還有事,先走了,秦導。” 她已經換回自己的服飾,淺藍色長袖馬海毛針織配白色小短褲,運動鞋,微卷的頭發隨意地扎在身后。 見秦良白悶不做聲,她自當他已經默認,轉過身,沒走兩步便聽到他叫住她。 “噯。”秦良白頓了兩秒,道,“你很好。” 方弘和劉勝演了多少年的戲?丁妙又才演了幾年? 她對上兩個數十年表演經歷的老戲骨,卻絲毫不落下風,沒有一點被壓制的感覺,反而激起了讓他都為之驚艷的潛力,碰撞出了另一種令他心潮澎湃的火花。 她很好,超過他想象的好。 初見傾心,再看沉淪,是丁妙也是周玥。 丁妙回過頭對他甜甜一笑。 將晚的天色將她的輪廓模糊,只殘留著那個笑容,無比清晰。 秦良白注視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眸色比以往深沉。良久,他側過頭,右手食指輕敲按鍵,監視器里的畫面又開始重復。 編劇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探出一顆頭和他一起看著監視器的回放,悠悠嘆口氣:“你看演員的眼光還真是絕了。你看這里,走到舞池這一段,她只用走路的姿態,就已經將自己和風月場所的其他女人區分開。還有這里……隨便看一眼,都是一場戲。這個大概就是所謂的演員的悟性吧,嘖嘖,人家這么年輕就能悟出的東西,有的演員啊,一輩子都悟不出來。人比人,氣死人……” 秦良白嫌他吵得慌,按下暫停鍵,斜眼瞟他:“劇本修好了嗎?廢話這么多。” 編劇:……嘿,他哪兒又招到他了?這狗脾氣。 …… 電影拍攝到一個月的時候,楊鑫突然來到現場。 保姆車上,楊鑫神色嚴肅。 丁妙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出什么事了?鑫姐。” 楊鑫在手機上點了幾下,面色不善地將其遞到她面前。 手機屏幕上是一段電梯的監控視頻,先是空無一人的電梯,過了十多秒,進來一男一女。 丁妙心里一咯噔。 果然,沒過多久,兩人開始拉扯,過后高大的男人將女生拽進來摁在電梯墻上,看動作明顯是在親吻。 …… 丁妙關掉視頻,無辜地看向楊鑫。 楊鑫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用這種眼神看我?電梯里接吻……呵呵,我真想把你你腦袋掀開,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 丁妙:……難道看不出來她是被強吻的嗎。 不過現在最關心的是:“是從營銷號手上拿到的嗎?對方開價多少?” 對方沒直接將視頻公之于眾,說明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就看價格怎么談了。 楊鑫冷眼瞟她:“現在倒是聰明,當初犯事兒的時候干什么去了?” 丁妙羞愧低下頭。犯事……這兩個形容得好像她觸犯了法律一樣。 楊鑫挑眉回答她,“跟你想的沒差。視頻已經被買回來了,不過花了多少錢我不清楚。” “嗯?”丁妙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楊鑫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問題,恐怕只有陸總知道。” 丁妙:…… 所以,陸景天替她買下了她和齊驍電梯里接吻的視頻? 丁妙心里飄過淡淡的尷尬。 呵呵呵,這車還真是說翻就翻,毫無懸念。 楊鑫還在教育她:“這次的事件極有可能是小區內部人員爆出,陸總沒讓我插手,應該還在找爆料源。這回能花錢買斷消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