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的，應該差不了。”沈妄涼把口袋里的石子遞給他，“看看能值多少。”

沈妄涼偶爾缺錢的時候也會去賣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的是有鬼的東西，有的是鬼已經驅走的玩意兒，大多數都是賤賣，能夠應付一下現在就算了，直到遇到這個人，倒是沒有再吃過虧了。

老爺子看著手中的石子，方連這時候卻微微睜大了眼睛，這種石子可不常見，世間有福澤之地，當然也有兇煞之地，這種石頭只有在那種兇煞之地才能形成，尤其是這個，顆粒這么大，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兇煞之地，這東西可是個寶物，自帶的兇煞就能夠震懾一些鬼怪，要是當作材料鑄成武器，那就更是如虎添翼。

“好東西。”果然老爺子也是這樣說道，“你說是鬼王給你的？哪個鬼王？東方鬼王唐余？”

沈妄涼點了點頭，“是他。”

老爺子思考了一下，“雖然你的事情我不好管，但是鬼畢竟不是人，只有強烈的不甘心和恨意才能讓死者化為鬼魂，這時候，鬼魂會有很大的可能性被這股不甘和恨意支配，唐余是這些年來實力進階最快的鬼魂，甚至是帶著東方直接闖上了首位，但誰也不能說，他還是完全正常的模樣，沒有被恨意侵蝕。”

“還好，他看上去人還不錯。”沈妄涼笑了一下，“比起這件事，這顆石頭值多少？”

老爺子伸手比了一個數，方連在旁邊點了點頭，這個價格很實在了，果然沈妄涼也是滿意的，收到了錢后，就帶著黑貓離開了，方連一直看著他沒有了身影，才轉頭詢問道，“前輩，這樣，真的可以嗎？”

“沒什么不可以的。”老爺子笑了一聲，“東方鬼王唐余可是個真正的英雄，我無法得之他生前是如何模樣，但是能夠在死后把幾乎要被吞沒的東方帶領成這副模樣，足夠讓人尊重了，至于這顆石頭，顯然還有有其他用意的。”

“這話怎么說？”方連疑惑的看著老爺子，“還有其他用意嗎？”

“沈妄涼有點秘密，但是這個小家伙還是年輕啊，也是個人類，他一定是已經知道了他和我相識，否則為什么會莫名其妙的給一個人類這么貴重的東西，這就是在告訴我，他知道我在這里了。”老爺子嘆了口氣，“果然不愧是近年來最強大的厲鬼。”

方連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是在警告您，讓您不要插手東方的事務。”

“孺子可教啊。”老爺子點點頭，贊同了他的話語。

要是唐余在這里，一定會笑出聲來，他只是單純的給了自己對象一個小小的禮物而已，怎么這會兒被各種陰謀論了。

“當然，我害怕的還是這個猜測。”老爺子嘆口氣，“我最怕的就是，唐余在用這個宣告自己的主權，把沈妄涼劃進了自己的地界，沈妄涼只是個普通人類，這可如何是好啊。”

先不說這里老爺子的各種擔心，唐余成功的抓住了倒霉鬼，封掉了他的退路。

“說吧，你到底想起了什么？我不是沈妄涼，但我同樣不會放你一條生路。”唐余陰測測的看著倒霉鬼，“自從和你相遇，拜你所賜，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作為罪魁禍首，我勸你還是不要抵抗了。”

倒霉鬼動了一下手指，蹲在地上發著抖，因為沒有腦袋，看上去非常的詭異，因著無法說話，唐余一揮手，紙和筆飛到了他的面前，“知道什么，給我寫。”

頓了一下，終于還是顫抖著拿起了筆，倒霉鬼一點點的在紙上寫著，寫了很多很多，直到沈妄涼回來還沒有寫完，沈妄涼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滿屋子的紙張，以及哭泣著書寫的倒霉鬼。

“沒有頭，眼淚從哪里出來的？”沈妄涼想要過去看看，卻被唐余拽了回來，“你先看看這些東西吧，這個倒霉鬼，恢復記憶了。”

沈妄涼想了一下，“恢復的是什么時候的記憶？生前還是死后？”

“我大體看了一下，是生前。”唐余一邊看一邊皺眉，“這人的經歷還真的奇特。”

這人的原名叫做魏玉石，生前是一個非常出名的醫生，出身醫谷，年紀輕輕一身醫術無雙，因為自小與藥材和醫書相伴，整個人都是一種溫和的氣息，師傅很快就發現他這樣與世隔絕的生活并不好，于是就讓他出了醫谷，為了讓他平安，還給了他一封信，拜托自己的好友照顧他。

一路上，魏玉石治病救人，很快，醫術便傳了開來，不少人上門找他醫治，魏玉石也從來都不拒絕，一時間，風頭無兩。

醫谷是一個漂亮的神仙之地，據說那些擁有通天之能的醫生們都在那里，只是沒有人能夠找過去，無數病入膏肓的病人帶著希望去，帶著絕望回，突然之間，醫谷出來了一位醫生，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而魏玉石卻是明白的，醫谷與世隔絕的原因，僅僅是因為谷中飼養著一種相當漂亮的花，這花如果少用就是很好的藥材，如果用的多了，那就是沒有解藥的毒藥，因為毒性太過強烈，以防萬一只能與世隔絕罷了，魏玉石也是能夠熟練使用這種花的，他很喜歡這花，因為每次看到，都覺得，這是在看醫谷，看他的家。

但也是因為這花毒性太強，他們醫谷的人都是把這花封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外人不知道，他們也不輕易拿出來。

還是有人在打花的注意，魏玉石在一段時間后發現，原本那些并不是很特殊的疑難雜癥越來越奇怪了，越發多的病人似乎都需要這花來入藥，魏玉石產生了疑慮，但是沒有關系，他的醫術足夠強，不需要這花也能夠治好這些病。

這種患者還在增多，魏玉石徹底的明白了，這些人是用這些病人來逼他用那些花，他繞過了這些病人，給他們留下了藥后就直奔師傅的朋友那里，卻還是在路上被攔住了。

那人是自己醫治的一位患者，明明當時臉上都是感激的笑容，為何現在變得如此猙獰？活的天真的魏玉石不明白。他把一些人強行喂上了毒藥，一邊笑一邊說，“小醫生，你該怎么辦？用你的醫術？用那些草藥來救他們？不可能的，你沒有把那么多的時間。”

那些人都在哭著喊著求他救命，魏玉石想起了師傅告訴他，為醫者，是應該救人的，想著他笑了起來，拿出了藥，那人欣喜若狂，卻發現，這只是一些種子，種子是沒有那么強烈的毒性的。

惱羞成怒的人殺死了魏玉石，砍掉了他的腦袋，把他封印到了屋子里，甚至設法將他轉化為倒霉鬼，但是掉落在地上的種子，悄悄的生了芽。

沈妄涼看完后嘖了一聲，醫谷中多得是身懷絕技的醫者，卻唯有這位壓根除了醫術沒有什么保命的技能，他的師傅也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夠如此膽大妄為，以至于，就算是找了朋友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