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舞蹈，她旋轉著，不時的發出笑聲，沈妄涼退后一步，正好一腳踩到了男人的手背。

男人眼睛亮亮的一直看著前面的女人，就像是發現了什么稀世珍寶一樣，他張開嘴，完全不能發出聲音，但是沈妄涼還是能夠看出來，他在激動的尖叫，沈妄涼皺了皺眉，很想直接一巴掌拍上去，永絕后患。

尹青亦還在跳著舞，沈妄涼瞇了下眼睛，透過這個人的身體看著里面的靈魂，一個殘缺的靈魂在大笑著，她的小腿被齊根斬去，鮮血不停的流淌著，她瘋狂的舞動著，為了自己能夠再次舞蹈而癲狂。

“舞女嗎？”沈妄涼喃喃道，“但是這種舞女也……”

沈妄涼看了身下的男人一眼，這個家伙似乎是被尹青亦吸引了，直勾勾的看著，眼睛一眨不眨，沈妄涼隨手從旁邊抽出了一個文件夾，打開文件挑了挑眉，運氣不錯，就是他看到的這個女人的靈魂。

真實姓名和真實年齡已經無法考究了，男人是在精神病院的盡頭發現的她，這是一個舞女，從小到大一直在跳舞，她的舞姿優雅動人，不少大家公子一擲千金就為了看她一舞，可惜，什么東西都是不能一直保持原貌的，又一次，她在舞臺上崴了腳，演出搞砸了，于是，那些嫉妒她的人就趁機誣陷栽贓，把所有的罪名冠在她身上，最后殺死了她，還砍掉了她的一雙腿。

鬼魂化鬼之時，就是死去的模樣，所以二英再也長不大了，所以唐余脖子上深深的創口掩飾不住，這個女人失去了腿，就算是變成了鬼也是沒有腿的鬼，她再也不能跳舞了，男人就用此誘惑了她，重新成為一個人類，重新擁有一雙腿。

他是男人的第一個試驗品，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干脆利落的打暈了她，沈妄涼把文件放了回去，“很好，你很會蠱惑人心啊。”沈妄涼拍了拍男人的臉頰，“變回人類？你就是用這種說法來迷惑那些鬼魂的？不得不說，你還真是抓住了他們的軟肋。”

“嘻嘻。”笑聲響在了身后，沈妄涼轉身一看，被自己打暈的尹青亦竟然再次站了起來，沈妄涼走了過去，男人悄悄的移動著身子，他強行把這女人叫了起來，可不是只讓他看看自己的成功的，活著才能繼續做實驗，他從來都沒有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

沈妄涼轉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勾了一下，他是故意放這個家伙走的，生死簿不在他的身上，那么作為底牌，他一定藏在了哪里，現在的情況，這個家伙會拿出生死簿來了吧。

把尹青亦重新封了回去，沈妄涼跟在男人的身后，并不靠的太近，也不會離得太遠，男人一邊逃一邊笑著，似乎是很喜歡這樣的游戲，他跑到了墻邊，摁下了一個按鈕，接著心滿意足的離開。

沈妄涼跟了過來，他看了看周圍，很是安靜，突然，他抬起頭來，頭頂上，幾個人趴在天花板上，腦袋探了下來，咔嚓咔嚓，他們爬動著，發出一陣陣奇怪的音調，就像是提線木偶，被晃動著，木塊之間碰撞著。

看著這些東西在樓頂爬動，黑貓喵嗚一聲，露出了尖牙，咔嚓咔嚓，木偶們還在爬動著，他們哆嗦著，手腳都在扭曲，沈妄涼退后一步，緊接著這些東西猛地撲了過來。

黑貓發出尖利的叫聲，迅速的擋在了他們身前，沈妄涼越看越覺得這些東西就跟木偶似的，連關節都可以隨意拆卸，但是竟然還有呼吸聲，這些是什么玩意？哪里來的畸形？

木偶們歪頭看著黑貓，沈妄涼冷笑一聲，“黑貓回來。”

黑貓再次發出示威的叫聲，緊接著軟下了毛，跑到了沈妄涼身前，沈妄涼把黑貓抱了起來，“靠著這點玩意兒想阻攔我？太嫩了點。”

狂暴的陰氣直接爆發，瞬間攪爛了周圍的一切，木偶人的身體都碎的差不多了，可是他們竟然還想要站起來，沈妄涼皺皺眉走過去，還沒等他做什么，這群木偶人就化為了一灘碎紙屑，紛紛揚揚，沈妄涼皺了下眉，那個家伙實驗的失敗品嗎？真是夠奇怪的東西。

沈妄涼剛剛離開這里，唐余就跟了過來，他看著空中和地上滿滿的紙屑愣了一下，“怎么這么多的紙？”那個鬼魂已經被他揍了一頓，強行摁成了球帶著一起來了，可是這會兒，別說是唐余了，他也是懵逼的。

實驗進行了好幾年了，對比起有點成功的東西來說，失敗品實在是太多了，一部分男人偷偷的養著，另一部分就當作棄子隨意的撒向世界，唐余蹲了下來，從地上撿起了一條很細的線。

“這是什么線？這么細，還是透明的。”他看了看周圍的紙屑和自己手中的細線，“木偶戲？”

他還活著的時候，他的手下有一個是家傳的木偶戲表演家，這人懷念自己的家鄉，就時常拿出木偶來給他們表演，所以唐余對這個還蠻熟的。

轉過拐角，唐余繼續循著契約的方向尋找著，目前來說，很多事情都明了了，有人在這里進行實驗，實驗的目的是把鬼變回人類，為此，他制造除了一種物質，人類喝了可以排斥掉靈魂，變成一個空殼子，接著就是要找鬼魂了。

又過了一條走廊，打開一扇門，唐余看到了沈妄涼，他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什么地方，唐余走了過去，沈妄涼沒有看他，只是指了指前方。

唐余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那是一個個小小的隔間，那些人類扭曲的縮在籠子里，精神渙散的樣子，或者說像是失去靈魂的樣子，不僅僅如此，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長在他們身上。

“他想制造一個怪物。”沈妄涼看著那些東西，“全都是怪物。”

唐余看著自己手邊的一個玻璃容器，里面是一個小巧的女孩子，只是她的下半身消失了，被強行的連接上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死氣侵蝕了她的身體，女孩每時每刻都因為疼痛哭泣著，玻璃容器上貼著一張標簽，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A，意思就是這個女孩的適應級別屬于A級。

“她就要死了。”沈妄涼看著女孩，“只是就算是死亡，這些怨氣也會讓她化鬼，歸為鬼后，她還是這個樣子，人和鬼？如此矛盾的東西，怎么可能強行拼湊在一起。”

“世家來人了。”唐余沉默了一下后轉移了這個話題，“這次的受害者中不僅僅有鬼魂，還有人類。”

沈妄涼點了點頭，片刻后他轉頭看了一眼唐余，“人類是很奇怪的動物，他們有時候可不比鬼魂來的高尚，你說，這個精神病院存在這么久，那些世家，為何一直沒有得到消息呢？”

“你的意思是……”唐余皺起眉，“難道要大清洗了？”

不至于。沈妄涼繼續往前走著，人類是感情動物，感情占據了他們生活的大半部分，為了這種感情，他們總是能夠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