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還未遭殃的亭子，唐余站在亭子外面愣住了，長發的男人正在把一個畫皮摁進水里，畫皮發出凄慘的尖叫聲，有黑氣不停的從他身上冒出，就像是在被什么東西沖刷靈魂一樣。

“喂。”唐余喊了一聲，面前的人卻突然轉過了頭，唐余捂住脖子，呼吸困難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你是，你是上次的那個人。”

轉頭看著明顯不舒服的人，沈妄涼揮手把畫皮扔進了水里，他邁步走了過來，唐余退后兩步，這個人走的越近，那種感覺越是強烈，沈妄涼呢？那個人類去了哪里？明明契約的感覺就是這里了。

拽住唐余的衣袖，沈妄涼嗅了一下他身上靈魂的氣味，有些熟悉，似乎和自己有很大的聯系，那么是不是要護著一點？腦子不是很清醒的沈妄涼迷糊的想著，突然，水里的撲騰聲引起了他的注意，沈妄涼放開唐余，走回了亭子里，伸手拽住死魚般掙扎的畫皮，把他往水里摁。

唐余穩了一下呼吸，看著這個人的動作，畫皮身上冒出股股黑氣，配合著尖叫聲讓人心底發寒，唐余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看著水中的畫皮皺了下眉，“這水，能夠腐蝕靈魂？那白天的人類為什么沒事？”

或許是覺得玩夠了，隨手把畫皮扔進了水里，由著他自生自滅，沈妄涼看著水面，突然把手插了進去，水流在他的手上完全沒有任何的用處，和普通的水沒有什么兩樣，唐余站在旁邊，這個人似乎對自己沒有什么敵意，這到底是誰？這么強大的厲鬼，不可能如此默默無聞的。

“前輩到底是誰？”唐余謹慎的詢問道，比自己還強的厲鬼根本不足五指之數，這個人是個意外，也是個實實在在的變量。

沈妄涼沒有理會他，雖然感覺有好感，但是這不是自己愿意搭理他的理由。

嘆了口氣，唐余本來就沒有打算從他口中知道他的身份，左右看了一圈，但是不管怎樣感應，沈妄涼都是應該在這附近的。

“前輩，你有沒有見到一個人類？帶著一只黑貓，沒什么能力。”唐余生怕這人出了什么事情連累的自己也受傷，現在呼吸困難已經是讓他有些慌亂了。

沈妄涼看了他一眼，蒼白色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感情，唐余噎了一下，真是個不好說話的前輩啊，但是，為什么總感覺有點熟悉呢？這人到底是誰？

找不到沈妄涼，唐余轉身離去，在附近尋找著人類的蹤跡，但是不管是走到了多遠最后還是會轉回來，契約告訴他，沈妄涼沒有去任何地方，他就在這里，可是沒有啊，這里只有一個不知道是敵是友的強大厲鬼。

在這里等著總會等到沈妄涼出來的，唐余這樣想著，就在不遠處的一顆大石頭上坐了下來，沒有什么可以查看，于是只好看著坐在亭子里的男人，那厲鬼真是奇怪，一頭長發，身上的衣服也很古怪，還有一雙蒼白色的眼睛，沒有任何表情，被他看上一眼就跟到了北極的冰山上似的，冷的厲害。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上一次滿是戒備，這一次相見竟然會產生這個人或許也不錯的感覺，真是奇怪又詭異。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種窒息感似乎已經消失了，上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感覺還是在死的時候，刀子劃破了喉嚨，割斷了在現代來說叫做氣管的東西，就這樣一點點的沒有了氣息。

那個人的眼睛是蒼白色的呢，跟自己上一次看到沈妄涼的時候一樣，若不是知道沈妄涼只是一個純正的人類，他都要覺得這就是沈妄涼了，多么巧合啊，契約告訴他沈妄涼在這里，這里卻只有這個人存在，讓他認為自己只是隨便想想的不只是沈妄涼只是一個人類，而且還因為黑貓不在這里，沈妄涼走到哪里都帶著的黑貓。

“喵。”一聲貓叫聲響起，唐余僵硬了一下，他偏過頭來看著不遠處跑過來的黑貓，這個小胖墩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那個人的身邊，把什么東西吐給了他，唐余手指動了一下，他愣愣的看著黑貓的動作。

似乎是發現了唐余，黑貓溜達著跑過來，帶著一身水蹭著他撒嬌，唐余看了看黑貓又看了看亭子里繼續淹鬼的男人，契約告訴他沈妄涼就在這里，黑貓也和那人很親近，不會吧？怎么可能？他不相信！

沈妄涼看到了黑貓的動作，有些奇怪黑貓為什么和那個人這么親近，手中的小鬼扔到了水里，他站起來走了過來，那人愣愣的看著黑貓，連他走過來都沒有察覺到，直到自己將要到他的身邊的時候，那人突然捂住脖子，一副呼吸困難，就要憋死的樣子。

咦？鬼魂也會呼吸困難的嗎？

第41章

沈妄涼走向前去，卻看到面前的人一個鯉魚打滾，退后很長一段距離，只要離開這人，自己就不會有那種窒息的感覺了，還真是奇怪。沈妄涼收回了手，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為什么逃開，但是這樣就是不愿意自己靠近吧，沈妄涼轉身繼續回去研究水，不愿意自己靠近就不愿意把，當他很愿意搭理他一樣。

唐余咳嗽一聲，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蹲在旁邊看著那人研究水流，唐余在心中升起了一個想法，沈妄涼是真正的人類沒有錯，這個人看上去也是個實實在在的強大厲鬼，那么有沒有可能，沈妄涼被這個厲鬼附身了？

想想很有可能啊，沈妄涼本身就沒有多少自保的能力，還偏偏擁有陰陽眼，對于那些鬼魂來說猶如香饃饃的存在，普通的鬼魂可能沒有辦法，但是像這種厲害的厲鬼，是一定有法子附身于人類的，是了，為什么自己感覺沈妄涼一直在這里，為什么沈妄涼偶爾眼睛會變成銀色自己卻不會察覺，那都是因為一個厲鬼寄住在他身上。

咳嗽一聲，唐余謹慎的走上前去，“前輩，請問，你附身的這個人類，怎么樣了？”

其實唐余還想要問問，自己和沈妄涼結成婚契，到底是和沈妄涼結成的，還是和這個厲鬼，畢竟，那種古老的婚契，是需要雙方實力均等，沈妄涼？一個人類的實力能夠和厲鬼比擬？

沈妄涼頓了一下，他看向站在遠處的唐余，思考了幾秒鐘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這時候其實他的意識也差不多有點回來了，他勾唇一笑，“你是這樣認為的？我俯身在一個人類的身上？”

“難道不是嗎？”唐余看著他，“前輩，能夠到您這種境地，還是不要對人類下手了吧，太多的孽纏身會影響輪回。”

沈妄涼想了一下，“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這個人類？”

這是承認了？唐余挑了下眉，“當然是擔心前輩了，人類最多能活百年，前輩可是能活幾千年呢。”

沈妄涼笑了一下，這是拐著彎說他以大欺小的，朝著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我告訴你一些事情。”

唐余謹慎的退后一步，“前輩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