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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只要贏了,就是贏了你?!?/br> 可是這個行業里,其實并沒有什么輸贏,有的是互相交流切磋,了解新知識面的榮幸,了解前輩調制香水時的靈感和原因。 是因為熱愛而喜歡,不是因為想要得到的榮譽去你爭我搶。 錢茵的心里終于沒有背負著光宗耀祖的大包袱,所以干脆直接選擇離開這個她并不是真正喜歡的行業,重新去尋找新的路。 “我是來同你告別的,今天一走,下一次見面或許就是在別的場合,我們不再是同行,也不是競爭對手,我只想你至少還能記得我的名字,記得我曾經是你的朋友。” 云暖只覺得錢茵最后說的這一番話有些可笑,告訴她:“我憑什么記得你?” 錢茵沉默了一會兒,苦澀的笑了笑: “那就這么再見了,你的性子一點兒也沒變?!?/br> 這樣也不會記住她曾經的那些卑鄙和傷害,時間一長,她都不愿意在和她計較這些舊仇恨了。 這是云暖最后一次見到錢茵,在下著連綿細雨的小道上,她被涌進鼻腔里的玫瑰花味道嗆到了鼻子,目視著她從傘面下離開,留下一個潮濕又模糊的橘黃色背影。 后來云暖再去香水學院,果然就聽到錢茵已經輟學的消息,時間一長,連關于學院里曾經出現錢茵這個人也漸漸被大眾所遺忘了。 這對于錢茵來說,應該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吧,不用在被人議論,也不用在被人提起,默默無聞的來,也默默無聞的退場。 —— 云暖是在穩定下來的十天以后才接到喬景延打過來的長途電話的,這次不像是上一次他抵達機場,駱沅陪在身側,告知她已經安全抵達,行李也拿穩妥,讓她不用掛心,說是很是匆忙。 他是掐著時間給她打過來的,那時候格拉斯剛剛進入夏日里落日黃昏的美麗景色里,兩個人在電話里互相報告了自己的近況,喬景延那邊很安靜,大概就是他一個人在屋子里,云暖走到床邊玩起了那一瓶香水,用試香條取了一些出來,夸張的嗅了一下,和他說: “喬景延,我在聞你送我的那一瓶香水?!?/br> 聽聞云暖說起來這瓶香水,想來也是有點慚愧,兩個人認識那么久,他竟然只送過他一瓶香水,于是便說: “我是不是挺小氣的?” “不小氣。”能夠投其所好,送了那么一瓶寓意滿滿的香水,已經很榮幸和幸運。 云暖始終沒聽聞他說起風信子的事情,聊得有些心不在焉,最后聽說他要掛電話,云暖糾結好半天之后,終于忍不住開口: “喬景延,你那時候在機場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她是坐在床上的,問出這一番話來才發覺手心都是汗,索性使勁往衣角上搓了搓,又大著膽子問: “風信子是暗戀,你把它送給我……” 她說起關于在機場最后離別時喬景延臉上的神色,就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聽聞她說的那么直白,喬景延卻半天都沒有表態,索性女漢子氣息十足的說了一句: “如果沒有別的更好的解釋,那我就當成是你向我表白。” 喬景延知道她是個急性子,甚至這個話題還是云暖自己提出來的,他原本只想靜待她歸國,借由這個話題好好的表白一番,倒是被這個急性子姑娘一錘定音,有些幸福的揚了揚嘴角。 云暖耳朵靈,察覺到他在那邊輕笑,臉色更紅,險些沒把衣服上的紐扣給扯下來,這人不知道是怎么耐得住性子聽她說那么多話的,被他這么一笑,她倒是有點不開心了,結果那個人一開口就是一句令她滿心歡喜的答案: “云暖,我的確是借著香水和你表白,想成為你真正的男朋友。” 他突然間把話說的那么直白,云暖足足愣了兩秒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后面才有些暈乎乎的說了一聲:“嗯”。 喬景延以為這姑娘膽子大,理所應當面對他的坦誠也能很快給出答復,沒想到等了半天只聽到她回答了一句“嗯”,便問: “嗯,是什么意思,愿意還是不愿意?” 為什么不愿意呢,這是她喜歡的人,是告訴她前路不亮就自己點亮的人,如果沒有遇到喬景延,她甚至都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能不能得到繼續求學的機會,既沒有這場難忘的斗香大會,也沒有后來的表白,或許她早就已經離開了這里。 云暖想到與這個人有關的一切,便連心也跟著溫暖起來,和他說道: “喬景延,我當然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 和喬景延確定了戀愛關系,云暖在下個周末約蘇珊出去采風的時便把這件事情和蘇珊說了,蘇珊聽的一頭霧水: “不是應該有一車浪漫的玫瑰和燭光晚餐?” 云暖知道他看不見,或許從來就不曾聽過還有這種表白方式,原本以為自己要死皮賴臉追求許久的云暖,早已因為喬景延的先開口而慶幸不已,知足的和蘇珊說: “這對于我來說就是最好的表白?!?/br> 不需要浪漫的辭藻,不需要多么浪漫的氛圍,只需要他說上一句真心話,便能蕩起她心里那團微小的火苗。 蘇珊拖著腮幫子嘆息:“所以你們下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云暖突然愣住了,關于這一點,其實云暖從來沒有考慮過,或許喬景延也不會去考慮,因為她能聽到他的聲音,這樣就如同她就在他的身側,而云暖,一心只想等香水學院這邊開始結業,直接回國打理工作室,那時候,電話粥大概也談的差不多,便能有見不完的面。 現在突然間聽到蘇珊那么發問,連她自己都考慮了起來,的確是需要抽個時間,回去見一見他,畢竟他眼睛不方便,來一次一定要麻煩很多人。 自從云暖在心里有了這個想法之后,就一直在計劃準備飛回去的事情,但對于忙著調制香水準備結業的云暖來說,時間其實并不夠用,甚至曾經喬景延的臥室,也放滿了她做失敗的試驗品。 他們的跨國戀,便是在兩個人兩天一次的電話粥中度過的,直到三個月以后,云暖準備用來結業的香水初有了個大概的模樣,這才把回國看望喬景延的目標提上日程。 十二月底的話,她應該可以請到五天假期,城海市是冬季,不知道會不會太冷,要買一些大衣帶過去。 云暖悄悄把這項計劃提上日程,準備訂好機票再和他說。 這一日云暖剛剛從調香室回來,嘴里叼著半片面包,手機上又接到喬景延打來的電話,索性幾口吃掉,進了房間,連鞋子都來不及換,便先接了電話,喊他: “喬景延。” 她總是直呼他的大名,有時候喊的開心了,就連著叫上好幾句。 電話里那個人一聽到他的聲音,心情就會變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