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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直奔電梯口。 不見了身影,靠在飄窗上一直往下望著的林闈,這才緩緩的眨了下眼睛。 嗯,從早上醒來開始,他就坐在這里,早上,中午,直到現(xiàn)在,冬日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身上,沒有絲毫的溫度,遠處的車水馬龍陷在北京濃郁的霧霾里,看不到一絲可能,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知道她會來。 直到當(dāng)看到那輛無比熟悉的小破車緩緩靠近的時候,林闈微微展眉,唇邊開出了一朵淡漠的花。 這世上,總有一個人會穿過所有的艱難險阻,悲歡離合,于千難萬難中來到你面前,只要你愿意等。 他靜靜的等著,可是等了好久,也沒有聽腳步聲傳來。 左孟不敢進來,她好不容易狠下心說了那么絕的話,她不想再聽到林闈的嘴里說出左孟,你怎么那么不要臉這樣的話。 可是,他沒吃飯啊。 左孟深吸一口氣,既然已經(jīng)進來了,還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呢,把粥拿給他,就可以走了,身為屬下,來看看上司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伸手按下大門的密碼,滴的一聲,門開了,偌大的客廳空無一人,同自己昨夜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抬起頭,可以看到通往二樓的樓梯上,那扇半掩的門。 一鼓作氣,左孟拎著食盒就咚咚咚的上了樓梯,一把將門推開。 一身淺灰色休閑服的林闈,正靠在飄窗之上,側(cè)目看著窗外霧蒙蒙的風(fēng)景,像是根本不知道有人走進來的樣子。 仍舊被紗布包裹著的右腳平放著,另一只腳屈膝靠著窗子,膝蓋上放著他的左手,而他的右手里握著一只高腳杯,酒杯里蕩漾著小半杯淡金色的酒,而他伸手可觸的手邊,靜靜佇立著還剩下一半的朗姆酒瓶。 左孟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林總....我路過,順便給你帶了點吃的,有利于你養(yǎng)傷....\' 林闈轉(zhuǎn)了頭過來,那句林總,讓他充滿了希冀的眸子瞬間涼到了冰點,“我好得很,用不著。” 左孟挺直了腰背,固執(zhí)的站在那里,“作為下屬,來看望生病的上司,是應(yīng)該的。” 林闈抿著唇,冷冷道,“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過了,可以走了。” 簡潔,明了,干脆,置人于死地。 左孟的一張臉?biāo)查g白了個徹底,她的手開始微微發(fā)抖,咬著牙,努力讓音調(diào)聽起來冷靜一些, “那我不打擾林總休息了,這里面的是粥,記得趁熱吃。”上前放在了林闈伸手就可以拿得到的地方,再也支撐不起的轉(zhuǎn)身就要走。 可才剛走出兩步,左孟微微顫抖的手平靜了下來,她轉(zhuǎn)身,揚著毫無血色的臉,又走了回來。 林闈看著她,手中杯子里的酒不動聲色的的揚了波紋。 然而,左孟的目光也正好落在了他手中的酒杯上,眼底帶著一些好奇, “啊,這酒看起來顏色很漂亮啊,給我嘗一嘗吧。” 不待林闈開口,左孟就伸手強自把那杯酒搶了過來,仰頭一飲而盡。 烈極的酒入了喉嚨,強烈的刺激讓她彎腰咳了咳,然后強忍著站直了身體,將酒杯還給他, “果然味道不錯,這瓶酒就送我了吧,林總你這么有錢,肯定不會介意的咯。” 同樣的伎倆,左孟也不等他回答,彎腰拎起那瓶酒轉(zhuǎn)身就走,走得極快,直到出了門,進了電梯,穿過正揚起笑臉沖她打招呼的保安,直到進了車里,將車門縮緊了,才敢放聲的咳嗽起來,咳著咳著,眼淚就下來了。 好難過,好難過。 卻不知道難過的究竟是肺,還是心。 左孟趴在方向旁上,只覺得無邊無際的委屈涌來,眼淚如洪水決堤,再也止不住的放聲大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手機忽然響了。 響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左孟邊哭邊伸手想要去把它摁掉,卻不小心點了接通。 電話那頭的林闈,仍舊靠著飄窗,看著一直安靜沒用動的車,聽到手機里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第19章 酒入愁腸 “你哭什么。”林闈說。 明明說從此以后只是工作關(guān)系的人,是她,明明該哭的人,應(yīng)該是他。 只是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聽到那樣的哭聲,他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有些沙啞的顫抖。 聽到聲音的左孟滿臉淚痕的去看手機,才發(fā)現(xiàn)電話接通了,用袖子狠狠摸了摸臉,卻抹不去聲音里的顫抖,她強自鎮(zhèn)定,卻根本鎮(zhèn)定不下來,她只想哭。 你太過分了。你怎么能說那樣的話呢。心碎到了極致,卻只能說道, “...酒...太烈了....嗆的...” 抽噎的嗓音,聽得他很心疼,再也無法生硬的音調(diào)變得無邊的柔軟, “喝了酒,就不要開車了,回來吧。” 我不生氣了,所以,不要哭了。 好不容易,再聽到林闈這樣涼涼的關(guān)心,心底那只叫難過的怪獸張大了嘴,在手舞足蹈的叫囂。 巨大的煙火在瞬間綻開,無法形容的冷艷,無窮無盡的悲嗆,卻也只在那一瞬間,消失不見,從天空之上緩緩下墜的,冰冷的灰燼,冰凍起了那一方原本春暖花開的世界。 也是在那一瞬間,左孟冷靜了下來。 手機貼在耳邊,像是誰涼涼的吻, “領(lǐng)導(dǎo),”她輕聲的喚,聲音里還有些大哭過后的哭音,讓那些話聽起來像是結(jié)了冰的罌粟,寸寸斷人心腸的絕美。 “你的傷還沒有好,就別喝酒了,粥記得吃啊,諸婆婆雖然話很多,但是粥是真的很好吃....我就不上去了,原木說我最近陪他陪得太少了,要跟我吵架呢。”話語間,還夾雜著真真假假的輕笑,“我先回去了,領(lǐng)導(dǎo),你好好養(yǎng)傷。” 是誰說的,心碎到了極致,就不會再覺得疼了。 掛了電話,左孟摸了摸臉,然后啟動了車子。 飄窗之上,林闈仍舊握著電話,仍舊面無表情,只是那雙深邃的眼底,蒙上了一層nongnong的白霧,像是要下上幾天幾夜的雨一樣。 他轉(zhuǎn)目,看了一眼手邊還冒著熱氣的粥,耳畔,是左孟的哭聲余音繞梁,他緩緩的閉目,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么。 你放棄了,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輪到我來做壞人了。 仿佛過了一整個世紀,再睜眼的時候,林闈的眼底是爆發(fā)出的堅毅亮光,像是奪目的流星耀眼。 他伸手,撥出了一個久違的電話。 “hi,Solomon,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左孟開著車,并沒有回家,她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走進了‘流浪者’。 ‘流浪者’是一家酒吧,老板是一位特別喜歡中國的英國人Aaron ,白日里他喜歡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天橋橋洞,尋找那些流浪的歌手,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