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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明青眼角都飛揚了起來,“我跟我女朋友在一起四年了,只是她沒在杭州,我們每個月只能見上一次。” 左孟的目光再次望向前方的霧霧了了,白茫茫的一片中,露出一座精致的茶樓的檐角,問得漫不經(jīng)心, “異地戀的話,很辛苦吧。” “當然辛苦啊,可是還是覺得很開心的,畢竟這個世界這么大,能有一個心愛的人真的很不容易的,對吧.....哎,前面有茶樓,西湖龍井的味道很好的,左經(jīng)理要不要去嘗嘗看?” 世界這么大,能遇上一個人,愛上他,真的很不容易。 左孟看著明青,濃霧進了眼底,濕漉漉的,這么不起眼的小伙子,說出來的話怎么能這么傷人呢。 她明明都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了啊。 加快了腳步的明青在前方朝她興致勃勃的揮手,“快來。” 左孟揉了揉眼睛,恢復了情緒,緩步走了過去,明青已經(jīng)跟迎賓姑娘說了好些話,見她過來,一張臉笑成了花, “左經(jīng)理,你先上去坐坐,我去趟洗手間。” 看著那樣突然變得刻意又有些太過強烈的笑,左孟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可能有些不對,念頭一閃而過就散了,無所謂了,喝喝茶也好,她朝明青點點頭,就隨著迎賓姑娘走向了樓梯。 哪知道都走出一半的明青忽然又跑了回來,目光炯炯的看著她, “左經(jīng)理,幸福就在前方等著你,加油啊。” 不等左孟開口,就此一溜煙的跑得沒影了。 左孟的心口,忽然就一聲咯噔輕響。 漂亮的迎賓姑娘面帶著飽滿的微笑,“女士,這邊請。” 左孟下意識的邁開腳步,踏上了木制的臺階,腦海里忽然間一片空白,好像靈魂脫離了軀殼,飄在半空中,看著僅剩的那具身體在茫然的登著樓梯。 早在從北京到杭州的飛機上的時候,她就預料了一件事,可直到這一刻之前,都沒有任何征兆,明天就是周五了,上午去將所有的資料打包好,趕上中午的飛機,下午就能回到北京,至少,這一周,還能是破滅前可以安享的寧靜。 漂亮的迎賓小姐引著那具軀殼,走到了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面前,輕輕敲了兩下,然后輕輕的拉開了門。 左孟眼睜睜的看著木制的門一點點張開,露出了古樸雅致的茶席后邊,安然端坐的那個人。 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著一只小巧的墨色竹杯,已經(jīng)靠近了唇邊,熱熱的茶水使單薄水色的薄唇變得有些殷紅的顏色,聽到門響,林闈抬眼望了一望,看到了僵立在門口的左孟,隨即低下了眼瞼,嘗了嘗杯中茶水的味道。 “既然會怕,為什么還敢不接電話。” 來杭州的那一天開始,左孟的手機就沒開過機,上市集團的優(yōu)勢就在這里,重大的事情會分電話與郵件兩個聯(lián)系方式,這幾天,左孟僅靠那臺電腦完成了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事宜。 那樣午夜夢回時想念刺骨的聲音,讓左孟瞬間回了魂,下意識的答道 “手機壞了。”如果,沒電也算是壞了的話。 林闈勾了勾唇,“你只有在說謊的時候音調(diào)會變得急促尖銳,”把玩著竹杯,目光流轉(zhuǎn),“站在門口做什么,我雖然有些生氣,但還是理智的,不會真的把你的工資扣光。” 這就是林氏獨有的黑色幽默,左孟想笑,眼前有些朦朧的噗次笑了出來,笑得像是光滑的雞蛋殼上裂出的一道道花紋,破碎前的美艷。 她想,自己一定會后悔的。 當一個世界破了一個無法填補的口子,與其等著它一點點崩塌,還不如伸手,徹底把它打碎吧。 聰明一如林闈,看著左孟步步走近,看見她面上的神情是鎮(zhèn)定里透出一些悲哀,早就收起了眼角眉梢的那一絲淺藏的笑意,看起來有些嚴肅。 這樣的表情,是他認真的時候,覺察到危機的時候,就會有的神色。 “梨伯伯還好嗎。”左孟故作輕松的開口。 能讓他和梨絮一同請假的重病的長輩,就只有梨絮的爸爸了吧。 “早上背著護士偷偷抽了支煙,在ICU搶救了一上午,好在救了回來,沒讓梨絮把那個給他煙的病友連人帶床從醫(yī)院里丟出去。” 梨絮的暴躁性子,是做的出來這樣的事情的。 左孟笑了笑,林闈伸手給她倒了杯茶,聲音冷冷清清的,像是風吹竹葉響,擾人心弦。 “說吧,這幾天不開手機,什么原因。” 手機壞了這種借口,只能騙騙那些發(fā)育不全的三歲孩子。 左孟盯著那只小巧精致的茶杯,竹子的質(zhì)地,上頭用墨漆寫著“西冷”兩個字,古色古香,韻意十足,一點也不適合用來說那樣傷心的話。 逃避,從來不是辦法,一件事,總是要面對的。 林闈看著左孟盯著杯子出神,食指輕輕扣了扣桌面,“我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可以直接忽視的地步嗎!” 左孟緩緩抬起了頭,看著林闈,感覺自己在那一瞬間變成了電視劇里的苦情角色,盲目的,背著那些早就寫好的臺詞。 甚至還要帶著微笑。 “領導,”左孟微微抿唇,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滿滿的真誠,是歉疚,是悔過,那樣認真,“經(jīng)過了這幾日的反思,我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覺得,我需要跟你進行一次慎重的道歉。” 林闈的眼眸逐漸深諳,他仿佛已經(jīng)知道了她要說什么。 左孟承受不住那樣濃烈的目光,她微微垂首,看起來更是愧疚得深刻, “對不起,林總,是我經(jīng)受不起誘惑,對你做出那樣厚顏無恥不道德的事情,我知道自己錯了,希望沒有對你造成什么樣的傷害,以后,我會恪盡職守,分清楚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再也不會越雷池一步,從現(xiàn)在開始,...”發(fā)音開始變得艱難,好像有刀子順著喉嚨一路刮來,她能嘗到血腥味,“你是領導,就只是我工作上的領導了,我會好好工作,請林總....原諒!” 這是第一次,她叫他林總,這么長篇的一段話,唯有這兩個字,刺他最深。 希望對他沒有造成什么樣的傷害?呵。 林闈緊緊握著的杯子早已經(jīng)涼透,透著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寒意。 寂靜如死的室內(nèi),只有極細微的呼吸聲回響。 腳下如采著尖刃,心口如墜重鐵,左孟覺得自己幾乎就要呼吸不下去,卻沒忘記勉強擠出一抹笑來,唱戲,總要有個完美收場不是嗎。 “林總,沒什么要交代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不等林闈回應,左孟幾乎是立刻,轉(zhuǎn)身,散亂的長發(fā)在半空劃出一道紛亂的弧度。 噔,噔,噔的腳步聲出了屋子,到了走廊,沿著樓梯,一直到了門口,迎賓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