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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不過,我了解你,我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了解你……你不像是會那么草率下定論的人,你還看到了什么輔證的東西嗎?”“后來我又去了一套新生兒監護室。”江以霖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回憶當時的場景,說道,“我在那里找到了理應是我和我弟弟,在105那一天誕生的床鋪。”“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那里只有一張小床,也只有一張被子,并且床是空著的——這似乎預示著在護士手下的,那一張床上的孩子,原本躺著的就只有一個人。”“至于為什么那張床是空著的呢?嬰兒時期的一切,在我的大腦潛意識中,幾乎呈現出來的就是空白的狀態,所以,你沒有辦法,在那個時候拼湊出相應的形象,因為那個時候的記憶,基本上已經被你遺忘了。”“那么你弟弟江旭云作案的那些手法呢?這些東西,為什么也會在你的潛意識中被映射出來?”男人歪著頭問道,“你不覺得這不合常理嗎?你怎么會知道這一切……你又是怎么看到的呢?難道在那家伙作案的時候,你就在他的旁邊嗎?”“不。”江以霖睜開眼睛看著他,“所以這也只是一種猜測而已,最大的一種可能就是那一切,的確都是江旭云做的,然而,你出現在了這里,就說明了一切。”“所以,那些手法,之所以那么直白的出現在了我的記憶世界之中,就代表著那些作案手法,都是由你構想,并且由你完成的。只是你就像是創造一個劇本一般,把它安到了一個無關的角色之上……那個角色,就是我的弟弟。”江以霖微微抬起頭,目光似乎飄向了遠方,“當然,也不能說是完全無關,因為,那些東西都看上去太過的真實,我猜測旭云應該是有做過類似的事情……只是沒有做到像你這樣的地步。”“可能他的確用言語諷刺了艾倫教授,可能他也的確把同學打成了腦震蕩,住進了醫院之中……”“但是最后殺掉他們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你。”“并且還有一點,那就是,在進入了這個副本之后,系統所有的聲音,都是音調冰冷的機械聲,就像是在刻意的偽裝著自己的聲線,這樣的刻意,有一點做作,更容易讓人引起懷疑。”氣氛詭異的沉默了下去。那個擁有著和自己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就這樣坐在自己的旁邊,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他輕輕的伸手拍了拍,“哎,既然如此……看你猜得如此賣力,那我也在這里用屬于你我的真聲,為這一切畫上一個完美的圓滿的句號吧。”“叮——叮——,檢測——檢測——,世界觀探索度:100%。”他拿捏著嗓子,用力的模仿著那冰冷的音調,臉上的神情就像是在唱著一出極其夸張的歌劇。緊接著,男人臉上的神情重新隱了下去,恢復成面無表情的說道——“重新再介紹一下,我就是走遍了那么多副本之后,陪伴著你的那個系統,也是你的第二人格。”“我就是那個殺死了所有你身邊周圍的人的存在,你可以當做我是出于嫉妒,也可以當做我,僅僅是出于一種趣味的心思。”“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們才是最配的人,在你小的時候,遠比你弟弟的記憶認知得更久的時候,我們就陪伴著彼此。”“只是那個時候,我只在你的記憶的一個小角落里,你看不見我,但我能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你的一切……我們就這樣相望著,走過了二十幾年的歲月,并且是以一種極其親密無間的形式走過的。”“你說,在這個世界,還有誰,會比我們更為默契?你心里所想的內容不用說出來,我就能夠感知到……我們本就是一體的,不是嗎?”江以霖看著他許久,最后搖了搖頭。他的聲音在教堂之中顯得淡漠而又空靈。“有一點你說錯了——每一個人從誕生之后,就是一個孤獨的個體,這是誰都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你說你陪伴著我那么久,很奇怪,然而我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過關于你的存在。”江以霖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站在男人的面前,“如果說這是真相的話,這是所有記憶的終點的話,我現在于已經得知了這一切。請告訴我,我該怎么從這離開呢?”坐在座位第一排的男人,突然又露出了一個笑容。“既然這是最后的副本了,那我就告訴你——殺了我……只有殺了我,你才能夠離開這里。”“——因為,這個副本,都是由我所構建的。”——而我不想讓你離開。——我想讓你……永遠留下來陪我。第95章記憶深處(完)江以霖看著站在他面前,對他微笑的男人。他輕聲說道,“殺了你?”“是……殺了我,只有殺了我,你才能夠離開這個,我為你定制的最后的副本。”那人又重復了一遍。他沒有再作回答。黑發青年抬頭,看著那教堂上面的壁畫。在抹去了血腥氣的壁畫上,最為中間的圣子在輕輕地吟唱著。在圣子右半邊的,是張開著潔白羽翼的天使,似乎是想要把他拉回天堂。而左半邊的惡魔,卻對他虎視眈眈,露出了鋒利的獠牙和扭曲的笑容。——這似乎是一種寓意,預告著江以霖接下來的結局,又似乎什么都不是。江以霖收回了視線,重新看著那個男人。在那張和自己完全一模一樣的面容下,男人穿著一套微微有些松垮的警服。而這一套警服,卻讓江以霖想起了之前記憶的場景之中,弟弟曾經跟他說過的事情。【“哥哥,我想要做一個警察,因為成為警察的話,就能夠名正義順地保護哥哥,也可以去保護其他人。】——保護么?“在你眼里,殺戮這樣的一種行為,真的可以如此理所當然么?”江以霖突然出聲問道。那個站在對面的人突然愣了愣,嘴角露出了一抹有些興味的笑容,“你這是什么意思?”“如果說那是真相的話……你在現實生活之中,肆無忌憚的把我身邊的人全部都殺死,并且瞞過了我,瞞過了所有人。”“——在你眼里,這算什么呢……這是一場游戲嗎?這是一場角逐嗎?”男人聽了江以霖的問句之后,坐在那教堂的座椅之上,從他的手中,幻化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杯,玻璃杯上似乎倒入了些許鮮紅的液體。這里,是他的意識世界,所以第二人格,可以隨心所欲的幻化出任何他想幻化的東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