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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的腳步聲,一個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大祭司,到了!塔爾斯迦手伸到男人的身后,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手掌上瞬間凝結出冰寒的氣息……冰室外,已經年邁的老人走得很急,額頭上冒出涔涔的冷汗,他卻顧不得許多,加快腳步在旁邊守衛的攙扶下匆匆進去。還未來得及看清楚里面的情況,只聽突然“嘭”一聲,一層熱浪瞬間撲面而來。“遭了!”大祭司暗嘆一聲不好,推開面前用身體擋在他面前的守衛,大步走進去。“阿刻羅斯!阿刻羅斯!”冰室內,彌漫著濃郁的霧氣。周圍的溫度驟降,即使是他們這種常年生活在卡瑪洛納斯雪山底的人,也有些受不了那剌骨的寒意,紛紛打了一個哆嗦。只進來一會兒,大祭司那花白的胡子上便結了細細的冰碎。他顧不得自己平時最心疼保養的胡子,招來一陣強風想要吹開面前的水霧。只是,以往百試不爽的方法此刻卻效果不佳,水霧最多只退散開了一些,不再如剛才那般近乎看不見周圍的人影。“阿刻羅斯!”大祭司心下焦急,憑著感覺摸索著朝冰床的方向摸過去。隨著距離的拉近,他的視線里漸漸出現一個纖細的人影靜悄悄的站在冰床前,不言不語。“阿刻羅斯!”“大祭司,咳咳,大祭司,救我……”一個虛弱到近乎聽不見的聲音不知從哪個角落里傳來,那細碎的呻吟在漫天的大霧中眾人的耳朵顯得格外的敏感。大祭司前進的腳步一滯。這聲音……“塔爾斯迦?”“……大、咳咳、大祭司,救……救命……”“塔爾斯迦,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大祭司一看,這樣不行,視線完全被大霧遮擋住,他根本就看不清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狀況。于是,招風的招式在這里雖然不怎么好用,但在排除沒有其他好的辦法下,也唯有繼續使用這一招。冰室并不大,大祭司幾個疊加的強風過后,大霧終于散開,大致可以看清周圍了。首先映入大祭司和幾個守衛眼簾的,是一個優美纖細的側影。他就站在冰床前,手里緊緊抱著似乎暈死過去的高大男子,低垂著頭,注視著懷里緊閉著眼睛的男人。從臉頰旁滑下的長發遮擋住了他的側臉,讓他們一時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不過,從他的身段來看,應該年紀不大。不同于后來的大祭司,之前便在冰室里的兩個守衛大驚失色。這個人什么時候來的?他又是怎么進來的,他們怎么一點都沒有發現?身邊竟然潛伏著一個無聲無息的人,他們只要一想想,便覺得渾身毛骨悚然。大祭司明顯鎮定得多,最初的驚愕過后,他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你是誰?怎么會出現在神殿?”那個纖細的身影沒有說話,連動一下都沒有。角落的墻壁下,塔爾斯迦破碎的呻吟越來越低,斷斷續續,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斷氣的錯覺。大祭司皺了皺眉。他回頭看了一眼塔爾斯迦的位罝,目光在掃過被震裂得跟蛛絲網一樣的墻壁時,眼眸緊縮。樓衣綾拿出白色的絲絹輕輕擦了擦懷里男人的嘴角,心情復雜得無以加復。他沒有想到,再次見到這個男人,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差一點,差一點,他就要……想到這里,他突然抬起頭,微微瞇起眼睛凝視著墻角趴在那里受了重傷的青年祭祀,眼里冷光閃爍。大祭司回過頭來,就看見一張讓他震撼萬分的臉,頓時失態的叫了出未。“伊西絲謨神!”樓衣綾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突然激動起來,哆嗦著就想過來的老人,抱著阿刻羅斯的手—緊,然后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突然消失在他們的面前,留下面面相覷的守衛,以及萬分失落的老人。“伊西絲謨神!!!”第九章雪域神殿大雪飄飛的雪域之巔,無人到達過的高度,一座雄偉瑰麗的宮殿隱在剌得人看不見前方景致的風雪后,千百年如此。只不過今天,情況有所改變。千百年的沉寂突然被打破,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那座被隱藏在冰雪后的宮殿前。他的手里艱難的扶著一個人,那人體格壯碩,高大的身軀沉甸甸的壓在他單薄的身上,幾乎壓得直不起腰。少年在冰雪中走得有點氣喘吁吁,卻一直沒有放下肩膀上的男人。看到冰雪結界后的神殿,少年終于笑了起來。“到了!你再忍耐一下!”用力扶了扶肩膀上快滑下去的男人,樓衣綾無視神殿外如刀劍取刮得人遍體生寒的風雪,直接走了進去。隨著他的靠近,原先還肆虐的風雪瞬間向兩邊退散,留出中間一各寬敞的大道。怕阿刻羅斯此刻的身體無法承受北域之巔之寒,樓衣綾想了一下,讓神殿的溫度回復到恒溫狀態。他扶著男人進人神殿的寢殿,小心抱著他的身體慢慢在里面的大床上躺下。神殿外,敞開的冰雪結界又慢慢的自動關閉。從外面看,再也看不出一絲破綻。“咳咳……咳咳……”“阿刻羅斯?阿刻羅斯,你感覺怎么樣?”床上的男人剛剛躺下就突然咳嗽起來,猛地吐出一口血來,就吐在樓衣綾雪臺的胸口衣襟上,異常剌目。樓衣綾嚇了一跳,連忙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拿衣袖輕輕擦了擦他的嘴。“阿刻羅斯?”男人緊閉的隊眼顫了顫,慢慢睜開。“衣……咳咳……衣綾……是你嗎……”眼前霧蒙蒙的,他一時只看得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但是少年的聲音,他的氣息,他永生難忘。“是我。你先別說話,我幫你療傷!”樓衣綾看著阿刻羅斯這幅模樣,一時間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即使之前恨得他要死,但此刻真的看到他命若懸絲了,心里又沉甸甸的。他無法高興起來。當然,最主要的是,這個手握一方權勢,趁機占了他便宜還不自知的混蛋,竟然不是被他弄成這幅模樣的。你不是很能嗎?很能怎么還被關在神殿差點遭了別人的道?你就對我能耐了。“不……不忙……讓我看看你……”男人躺在少年的懷里,握著少年的手很用力,似乎怕他一送開,眼前的少年便會消失不見。“阿刻羅斯!”樓衣綾的表情很復雜,但他最終沒有掙脫開男人抓著他的手。男人笑了。“真的是你!衣綾,咳咳,我還以為……我還以為自己剛才是在做夢呢。”之前他便隱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翼間,以至于閉關的時候分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