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的拐杖向門口走去。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年輕棕發(fā)男人站在門口，拿著工具箱。他大概足有一米九，比Watson高出一個半頭，強健的肌rou被短袖的緊身制服完整地勾勒出來。

“嗨，聽說你的水管漏水。”對方說。

“啊，我想不是這個房子的問題，那位小姐已經(jīng)來看過了。”Watson握著門。

“那金發(fā)妞說還是檢查一下為好。”他朝Watson擠擠眼睛，嘴角露出了一個帥氣的笑容：“女人嘛，總是比較擔心那些名牌包會長霉。”

“那好吧。”他讓開了門，讓那水管工進來了。

男人走到房子中央：“哈，單身男人的房間，我期待會更臟亂一些。”

“我喜歡保持整潔。”

“哦。”年輕男人點點頭，然后看見了Watson半合上的電腦，便往電腦走過去。

“先生！”Watson叫他。

男人停住了，轉過頭來：“不要叫我先生，我叫Sam。你呢，叫什么？”

Watson眨了眨眼睛。

“John，JohnWatson。”他清了清喉嚨：“呃……Sam，也許你想看看浴室，不過我敢保證那里并沒有漏水問題。”

“是的，浴室，為什么不呢。”對方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他提著工具箱跟John走進了浴室。

浴室很干凈，并沒有漏水的痕跡。

“我能開一下浴室籠頭嗎？”對方說。

“請便。”

熱水一打開，浴室便變得霧氣蒸騰。氣氛變得有點古怪。

“沒問題，對吧。”Watson說。

“不好說，檢查還需要花一點時間。”

“那你自便，我回客廳去。”Watson說完，轉身要回客廳，但是年輕男人突然伸手把他推到了浴室的墻上。

“你知道嗎，你看起來挺可愛的。”他靠過來，手輕輕地撥動Watson的頭發(fā)，聲音低啞：“而我喜歡金發(fā)，我一直喜歡金發(fā)。”

Watson渾身僵硬地站在那里。半秒鐘后，他反應過來。

“我要求你馬上離開，先生。”Watson說，而男人立刻聽從了他的勸告，舉起雙手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因為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

“現(xiàn)在，馬上，否則我就打爛你的頭。”Watson的手指扣在扳機上。

“我是說，如果你有需要。”走到門口的時候，男人還是對Watson眨了眨眼睛：“我剛和我男朋友分手……”

“謝謝你，我沒有任何需要。”Watson面無表情的說，然后碰地一聲關上了門。

***

年輕男人三步并作兩步走下樓去，然后在一輛黑色的轎車前停下了腳步。黑色車子的窗戶降下來。

“不是Gay。”年輕男人并沒有看車內，只是望著前方道。

“也許只是不喜歡你這種型的。”紅衣女郎說。

“不可能，你知道我的紀錄，我是bottom殺手。”他聳聳肩：“沒有幾個人能抵御我強壯的手臂。”

“也許該讓Dean來試試。”

“嘿，他的資料里不是寫了喜歡深色頭發(fā)的嗎？Dean的形象根本就不接近。而且……”他回想了一下剛才那個小個子男人：“哦不，最好別讓Dean嘗試，那看起來實在是太滑稽了。泰迪熊一號和泰迪熊二號？”

紅衣女郎的嘴角彎了一下。然后她總結了一下今天上午調查來的情報。

“退伍軍人，右腿傷殘。曾為軍醫(yī)，現(xiàn)在失業(yè)。獨居，寫博客，持有槍械。不年輕。不富有。不是Gay。喜歡溫柔智慧型的女性多過年輕熱辣型的。”她敲打著鍵盤：“另外，他洗了圍巾，就在浴室的烘干機里。”

不到十秒短信就回過來：“找到他的心理醫(yī)生，我需要他的完整檔案。”

“恐怕不是現(xiàn)在。”

“你在質疑我關于心理醫(yī)生的推斷？”老爹回復。

“從不，老板。只是現(xiàn)在似乎不是個好時機。因為有點新情況你得先處理。”

“新情況？”

“他出門了。”

“那又怎么樣。”

紅衣女郎從車窗里望出去。那個男人手里拿著鼓鼓的紙袋。

“……目的地是貝克街221號。”她輕輕敲擊了一下發(fā)送鍵。

第五章

Watson看著手里的紙袋。有點出神。

（我到底在干些什么。）

是的，在昨天以前，他絕對無法想象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像一個傻瓜一樣，坐了巴士又換了地鐵，去送還一條圍巾？去他媽的，他只是想再見那個男人一面，這他知道。

他覺得自己有點傻。他不知道這個叫做Sherlos的人。他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是一個特殊服務業(yè)從業(yè)人員。他不知道他是否住在貝克街。他甚至不知道Sherlock這個名字本身是否真實。但是他還是管不住自己的腳。

他為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借口。也許只是錯覺，他想，關于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是錯覺。那個男人眼睛的顏色也是，那個男人嘴唇的觸感也是，還有那個男人指尖的溫度。他從來沒對男人上過心，對這個也不會。雖然他的jiejie喜歡女生，但是這不代表他得喜歡男生。一個家里總得有一個是正常的吧，他如此確信，然而那異樣的感覺在心里卻揮之不去。他也可以坐在那里等，等那個男人再來（拿回圍巾），如果那個男人會再來的話。但是等待讓他煩躁。他在電腦前輕輕抖著腳，卻怎么也無法讓思緒安靜。于是他決定行動起來。如果一切錯覺的根源都是這個人。那么無論如何，只有再見那人一面才能確定。

不過也許這么去實在是太傻了……Watson想，也許他根本就不在貝克街。這是一個假的地址。也許他給每個客人這個地址來糊弄他們。也許有個戴著發(fā)卷穿著紅色絲綢睡衣的大嬸正等著對他大吼你是第一百個來問Sherlock的傻子然后把門在他面前重重摔上。也許他根本就不叫Sherlock。

也許，自己該掉頭回去。

可是這樣想著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貝克街。然后他遠遠看見了那個背影，在一輛車子前站著。

是他！即使是背影，Watson也不會認錯。不過看樣子他似乎正要上車去。

“Sherlock！”Watson遠遠地叫他。

男人回轉身來。

（原來他真的叫Sherlock。）

Watson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他的面前。

“嘿，John。”Sherlock臉上露出了有些驚訝神色：“找我？”

“是……”Watson有些木訥地應著，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