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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剎不住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6

分卷閱讀36

    天和自己的寶貝賽車待在一起,離了他這輛車就是一團六百多千克的廢鐵,離了這輛車他也不是世界冠軍,他和它是互相改造,互相成就的。比起在賽道外等著他簽名的,那些眼含秋波的陌生姑娘,他寧愿愛車。

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又所謂衣錦總要還鄉,那時霍英也覺得自己有臉回家見見老爹了。他完全不相信他爸還不知道自己兒子成了世界冠軍的消息。哪知到了國內,他在機場一打電話,這驚喜就變成了驚嚇——他爸爸拒絕見他,在電話里氣得聲音發抖,正如五年前那樣,罵他不孝其親不如草木。

就算他說,爸我給你拿了個冠軍回來。

霍英還不甘心,回到自家在海邊的別墅猛敲門,只有大哥大姐應聲出來,趕他走。他在自己家門口守了三天,然后回意大利開車去了。

從此不再往中國撥一個電話。

再次收到家里的消息是在半年后,大姐打的,說是家里破產了,霍英什么都沒多說,打了一大筆錢到父親的賬戶。又半年后,他又接到電話,這回是大哥,說是父親生了重病,肝癌都擴散到肺了,還說都是被他氣的。霍英根本不敢看郵箱里的診斷書,只是給家里打錢,更大的一筆。

之后,霍英也就得意了那么兩年,很快他的大夢就碎了一地,疲憊不堪的,他沒人可說,無處可去,他拖著傷病躲在這座小島上,因為邱十里說那死了兒子的毒梟還沒伏法,可能要他的命。什么都變了,唯一不變的是,他的三個兄姐還是時不時輪番上陣,把他說得十惡不赦,一筆又一筆地從他這里要走治療的費用。

“爸爸還是不愿意見我嗎?”最絕望的那一年,霍英在切實明白自己再也不能上F1賽場的當夜,喝多了酒鼓足勇氣,曾經這樣問。

“見了你癌細胞還要擴散!少氣氣他吧!”他jiejie是這樣回答的。

一同喝酒的邱十里都被這話氣得要死。

然后就過到了現在。

霍英也不是軟柿子好捏,他當然懷疑過那么多錢,到底有多少放在了父親的治療上,他當然在心里大罵過自己的厚臉皮兄姐。但也許就是于心有愧吧,他做不出不接電話的舉動,他也沒辦法不老實給錢,更沒有勇氣再回老家守上三天,可憐巴巴求著見父親一面。

他本來就被全世界拋棄,如果那種陌生的疼,再由親人扎進來一次——霍英雖然在不清醒的時候拿煙頭燙過自己,但其實并沒有太大的自虐傾向。

然而他現在已經踏上那片久別的土地。

小城市的機場也不大,暮色沉甸甸地從玻璃墻外打下來,時郁楓牽著他,擠在傳送帶周圍的人群里,等著自己的托運行李。

因為出現了不拋棄自己的人,所以才會有這個勇氣嗎?霍英又想笑話自己了。

他再一次仔細打量了一番身邊十指相扣的這位。銀發服帖地梳了個馬尾,雖然不能說是一絲不茍,但這已經是霍英見過最整齊的一次了。這小子還是頭一次在他面前穿正裝,都是出發之前霍英在機場里的商鋪臨時挑的,月灰長絨棉襯衫,黑領帶黑直筒褲,不是什么大牌,硬生生被時郁楓穿出了畫報效果。

周圍不乏悄悄往他們這邊看的,究竟是為了看帥哥,還是為了看兩個帥哥拉手呢——戴著相同手環的手。霍英這么想著。

老家還沒那么開放,想必他們是在被當猴兒看。

這下霍英當然就更不想松開了,他還要盯著自家這位狠狠地瞧。

“我沒有參加過葬禮,就很擔心不莊重,”時郁楓被霍英盯得有點臉紅,道,“私生子,mama是外國人,還和馬仔私奔了,奇恥大辱吧,所以父親死的時候按規矩是不能吊唁的。”

霍英歪頭靠上他的肩膀,“那咱倆真可以比慘了。”

“哈哈,”時郁楓笑了,攬住霍英的肩,看得出來他很想說點什么,讓霍英輕松一點,“我當時感覺還好,反正從小也很少和父親在一起。就是偶爾聽見家仆說‘情婦的兒子’之類的話,會有些生氣。倒是老時和其他家人大吵特吵,最后葬禮結束后,他半夜讓我去看了一眼,下了個跪。第一次見他發那么大火!”

霍英也笑了,松松地垂下睫毛,“我感覺他才像你爹。”

時郁楓頗為不服,他心想,可萬萬不能讓時湛陽聽見這話——那人絕對會心花怒放,如遇知音,當即就和霍英拜個把子!

他琢磨著怎么把話題從爹的問題上移開,卻聽霍英道:“來了!”他們的大包小包正在履帶上緩緩滑來。

“住酒店還是住我家?”霍英把一只行李箱的把手塞到時郁楓手里,粲然一笑,光滟滟得讓人都快忘了他是回來奔喪的,“確切地說,是我家車庫,特別大,中二時期我在里面擺上家具,占山為王,誰都拿我沒轍,就我爸慣著我,‘隨他去隨他去’,老這么說。”

時郁楓回答“那當然要住車庫”,他牽著霍英往出口走,他繼續看著霍英飛揚的笑,可他現在情愿看見霍英真實地垂下眉,哪怕真實地哭。

第18章人間惆悵客(2)

當天傍晚到的老家,當天晚上霍英就把自己的父親送進了火化爐。

在接待室等待骨灰的時候,時郁楓默默看著霍英,還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不枯槁,一點也不,之前說為了在棺材外面看得清楚些,他戴著低度數無框鏡,三七分頭梳得精致,從前出席晚宴留的西裝更是講究,純黑的羊毛混蠶絲面料,束腰改得料峭,完美地襯著那把纖麗的腰線。像朵開得不合時宜的花兒,正在奢靡地殘敗,霍英筆直地坐在第一排,從默哀,到他大哥念致辭,再到瞻仰遺容等等,他始終比死水還靜,更沒有掉半滴淚。

由于安排突然,來得親朋也很少,等到現在大半夜的,也只剩霍家四位和幾個孫輩小孩,再加一個生臉時郁楓。屋里黑桌黑椅,綴著白綾,吊扇一個勁地吹,顯得很冷清。

電話里蠻橫的大姐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了,倒是霍英的兩個哥哥一直在交頭咕噥著什么,隨后像是商量好了,大哥翹著腿,轉臉問霍英:“老四,你非得半夜弄,準備兩天風風光光地送爸走有什么不好?”

霍英跟他隔了一條走廊,回答簡單得有點冷酷:“因為我明天就走啊。”

大哥怒道:“爸爸的喪事還得遷就你了!”

霍英并不反駁,“誰出錢遷就誰。我在這兒待著,他黃泉路都走不舒坦,我還是早點滾蛋最好。”

二哥搶先急了,他站起來,“你這叫什么話!”

霍英支著下巴看他,聲色不動,“不是爸爸自己說的永遠不想看見我?明天上午一入土,我保證,你們以后誰都再也看不見我了,他那點遺產,還有你們千辛萬苦攢下來的那點住院費啊,醫藥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