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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唯一的親人……” 說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兩行清淚來。 宗政明月不動聲色,玉雕一樣看著他聲情并茂的演繹。 而旁邊的卓公子則一邊微笑的看著他,一邊邀了輕山公子石桌上喝茶。 輕山公子低頭品茶,心神卻全聚中在一邊兩人的對話上。 宗政明月斜睨著鷹隼爪下的小黑鼠饒有興趣的道,“八荒?” “是,白圖自小孤苦無依,身邊只有八荒陪伴,它是我唯一的親人。” 白圖再次強調(diào)唯一兩字。 “哦?”宗政明月凝神注目,“為了一只小老鼠不惜暴露,值得嗎?” “值得!” “偷竊庫房物品,你可知府中規(guī)矩?” 雪衣侯對將士賞罰分明,軍令如山,軍紀嚴明,鎮(zhèn)國侯府里同樣恩威并重,治下嚴謹。 庫房偷竊乃是大忌之一,輕則二三十鞭刑,重則杖斃。 白圖點點頭,“屬下甘愿受罰?!?/br> 宗政明月點點頭,“好?!?/br> “侯爺,在下也應該一起受罰?!?/br> 輕山公子有些叫人意外的站起身,三兩步走到白圖身邊對著宗政明月恭謹出言。 卓公子看他留在石桌上的殘茶依舊滿杯。 “哦?”宗政明月轉(zhuǎn)臉目視著他。 “說來也是因為在下的侍童,因那次太白樓的事多次對白侍衛(wèi)不敬,這才激他偷了面皮,不過此次還當真多虧了白侍衛(wèi),先是在紅杏山莊替在下?lián)趿艘坏叮笤诶枳逅忠驗樽o著在下才喝下毒酒的?!?/br> 輕山公子說完看了一眼白圖。 白圖心中一激,他這是暗示自己,宗政明月已知他曾飲下黎族秘毒的事。 “事后在下卻并未將白侍衛(wèi)偷面皮的事告知侯爺,在下應當也有罪,愿意分擔責罰?!?/br> “分擔”二字一出,宗政明月心下了然,他無論定白圖何樣責罰,輕山公子都分擔一半,這是在暗中請求他不能杖斃眼前的黑衣少年。 宗政明月瞟了一眼輕山公子,又若有所思的看著垂眸不語的白圖,慢慢說到, “當初為了避免太白樓被炸,白侍衛(wèi)一箭射殺假的輕山公子,救了本侯,如今為了一只小老鼠不惜暴露自己,甘愿領罰,當真是忠厚仁慈之心,若是本侯今天當真重罰了你,倒顯得本侯刻薄了!” 輕山公子心中一松,看來白圖有救了。 就聽宗政明月不緊不慢的說到,“既然白侍衛(wèi)心愧輕山公子,輕山公子又如此感恩白侍衛(wèi),本侯不妨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聽他說到這里,白圖默然著,但內(nèi)心卻有些意外。 宗政明月繼續(xù)道,“本侯就將白侍衛(wèi)贈予輕山公子如何!” 他仿若是在征詢輕山公子,余光卻始終不離旁邊的黑衣少年。 輕山公子面容如和風細雨一般清明,眼中散發(fā)出晨露般的淡淡光澤,剛要謝恩。 白圖撲通雙膝跪地,“屬下生是侯爺人,死是侯爺魂,屬下甘愿一人受罰與旁人無關(guān)?!?/br> 這是堅決以死示忠,也是以死拒絕被贈予。 輕山公子唇邊的那絲笑意如寒冬屋檐冰棱一樣掛住。 宗政明月看著面前重新跪地的少年,從他的角度俯視下去,正是他黑玉般光澤的烏發(fā),發(fā)梢掩映處脖頸的肌膚細致如美瓷。 白圖就那么跪伏在那雪白的袍腳之下,心中惴惴不安,原本他所有的打算最壞也不過是受些苦頭最終能留在府中,但若是宗政明月將他送給輕山公子則會打亂他所有的計劃。 他的底線是必須留在侯府。 若是不能留在侯府談何保護談何復仇。 頭頂上宗政明月的清冷氣息在芬芳花香中依舊清晰,白圖內(nèi)心煎熬。 他忽然想起那一日在后山溫泉旁邊,他殺了伍靈仙侍女那次,他折腰躲在樹洞里。 那時宗政明月的袍腳也是如此的近在眼前。只是今日在那純白的細緞袍腳處暗灰的銀線繡的是一株亭亭傲立的白玉蘭。 “此話可真心?” 宗政明月問到。 “發(fā)自肺腑?!卑讏D答到。 似乎是宗政明月對著鷹隼的方向做了個動作。 那鷹隼十分聽話,立即松開趾爪,八荒落荒而出,掉在地上,瞬間奔向白圖,一溜煙縮到他的衣袖中,看似再無動靜。 白圖卻最清楚,八荒在他袖中依舊在瑟瑟發(fā)顫。 他不動聲色的將右手縮進袖中去安撫八荒。 宗政明月移步間不經(jīng)意的瞟了他一眼,忽然問到, “既然喝下黎族秘毒為何還活著?” 輕山公子忽然轉(zhuǎn)頭看著宗政明月,又看看白圖,心中惶然卻又不好表露。 他不知道宗政明月從何而知,但若是被宗政明月得知白圖是血蠱之身只怕…… 八荒回來了,白圖大為松氣,淡然道,“這還得謝謝輕山公子?!?/br> 說著從頸中取出一根項鏈,那項鏈整根鏈子是綠色絲線所編,緊致流暢,下面吊著的一顆有鴿子蛋那么大的通體晶瑩剔透,碧綠瑩亮的珠子。 正是前南唐皇室的寶物辟邪珠。 “多虧輕山公子當時將辟邪珠放在屬下的口中。” 白圖說著對著輕山公子微微淺笑致意,雙手奉上辟邪珠。 輕山公子了然,面上不禁淡笑回應,“既已送予你了,哪兒有又拿回來的道理”,堅決不收。 剛才宗政明月問的輕飄飄,雙眸卻緊緊關(guān)注著眼前人的神色。 卓公子在一邊也不動聲色的關(guān)注著,此刻悠然踱步走過來,“侯爺,白侍衛(wèi)忠心可嘉,又有輕山公子求情,但府中規(guī)矩不可壞,依在下看來不如就鞭撻三十吧!” 這樣的責罰算是輕的了。 白圖連忙謝到,“卓公子寬仁,侯爺寬仁”。 宗政明月瞥了他一眼道,“受完責罰到居安苑來?!?/br> 說著當先而行,步出小花園幽徑,那只鷹隼隨即展翅跟上,在空中緊緊跟隨。 卓公子深深看了一眼白圖,轉(zhuǎn)頭對輕山公子說到,“夜宴還請輕山公子務必作陪?!?/br> 輕山公子點頭應下,又見他似乎并無意跟隨自己一起離開,便淡笑離去。 此刻小花園的空地上白圖跪地。 他仔細揣摩一遍剛剛宗政明月的所言所行,覺得自己應該是蒙混過去了,只是為何要他受完三十鞭撻又去居安苑呢? 輕山公子一身寬袖紫衫,袖口處鑲繡金線祥云,腰間青蓮白玉腰帶,氣質(zhì)優(yōu)雅沉穩(wěn),面露憂慮,“小白,你這又是何苦……” 說著,便伸手扶他起身。 白圖躲開他伸過來的纖長手掌,閃立一邊。 輕山公子見他躲避自己的攙扶,也不在意,憂心忡忡道,“小白,剛剛?cè)羰呛顮斠獙⒛阏葦滥阌衷撊绾巫员#俊?/br> 白圖平靜道,“白圖的事還請輕山公子再勿多言?!?/br> 說著又將